突然被安排新的住所,玄宝倒是很喜欢,府院很大也很气派,府内还有现成的丫鬟和仆人,还有管家,应有尽有,在外浪迹多年的玄宝,此时此刻很幸福也很高兴,在屋内和院内四处逛着,满园还种着桃树,不由自言自语:“二哥真是懂我啊,还知道我愿意喝桃花酿,这回好了,可以一次喝个够了。”
正当他满怀喜悦之时,管家上前道:“家主,外面有人找。”
玄宝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家主,立马挺胸昂首,目光犀利的看着管家问道:“来者何人?”
“哦,自称范将军。”管家刚说完,玄宝兴致勃勃的就往大门走去,开门后看见范中闲立于门外,甚是兴奋。
“大哥,你看我这将军府如何?是不是很气派?”
范中闲将脖子往里一探,看了看点了点头唏嘘不已。
“你难道不觉得岁帝如此安排很奇怪吗?”范中闲这么问,玄宝不以为然,开怀大笑。
“岁帝是我二哥吗,是你二弟,对咱们如此,理所应当,为何会奇怪?大哥,我看你就是太过谨慎,什么事都要往坏处想。”
范中闲思绪片刻,想让玄宝出来说话,可玄宝硬要拉着他往府内走。
没办法,范中闲拧不过他,只能进了府内,来到大堂。
玄宝坐在高堂之位,情不自禁的捂嘴笑道:“哎,终于体会了把主人的感觉,大哥?怎么样?是不是有那味道了?”
范中闲看着他那表情,无奈的摇头叹息:“三弟,你不要这样,好像小人得志一般,让外人看了不是很好。”
玄宝让婢女奉了茶,问道:“大哥为何如此不高兴?咱们俩的将军府应该是差不多的?难道你不喜欢?”玄宝安静下来后,看见范中闲吹着茶水,一点点喝着,就是不说话。
“岁帝这么做,我想有两点值得深思。”
玄宝不喜欢故弄玄虚,说道:“大哥,你有话就直说,不用这般卖关子,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如今彼海之上有谁能比咱俩这般辉煌?”
“辉煌?给你一套府邸,你就?给你一套府邸你就辉煌了?我看你是对辉煌二字有什么误解。”
玄宝没心思跟他掰扯,眉头逐渐皱起问道:“大哥,有什么吩咐,还请告知。”
范中闲看他有些不耐烦,放下茶杯说道:“刚才说道岁帝,我想告诉你的是,岁帝这么做一个是因为咱们住在宫内有些不便,毕竟在宫内一直是岁帝自己,那里也是岁帝住的地方,咱们搬出来理所应当,正如你所说;其次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要疏远监视咱们,我倒是希望是前者。”
玄宝听他的话冥思不解:“大哥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疏远控制?二哥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就算这么做,他又图什么?”
范中闲让他将下人遣去,随后只剩下他二人,范中闲走近玄宝小声说道:“所谓帝王术,你难道不知道?换做是谁做了皇帝,也不想身边时刻跟着两个熟悉自己的人,还有你看你周围的这些丫鬟仆人,这些人在你进府内就已经安排好,这些难道你不仔细想想?”
玄宝听范中闲这么说,立刻感觉毛骨悚然,随后激灵了下苦笑道:“大哥是不是真的多虑了?二哥跟咱们之间一直坦坦荡荡,这次把若梦一家人都带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小菩提与时宇这种奇才,怎么会像你说的这般?”
玄宝据理力争,想让范中闲改变想法,可是他想法一直根深蒂固,除非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才能扭转他对人,对事物的态度。
范中闲见状,说了这么多,玄宝也不会听,便起身就要走。
玄宝一瞧,从椅子上站起,迅速跑到他身边,拉住了他说道:“大哥,凡事还是要往好好处想,我想二哥就是心疼咱俩,给咱俩置办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范中闲语重心长的回身说着:“我也希望如此,快些收拾准备上早朝了,今天岁帝刚开早朝,不要去的晚。”
说罢,范中闲连忙走了出去,他看了看这天气,闷热无比,再加上听到范中闲刚刚那几句话,心中更是烦躁不安,刚刚的好的心情,顿时化作乌有。
“管家,把我朝服拿来。”
过了片刻,玄宝很快的就来到了宫门外。
他看到自己并不是最早的,在宫门外站了好多人,放眼望去,大多都是自己认识的。
“将军来了,在下有礼。”
说话的正是谢永贵,玄宝对此人一直印象不是太好,看他这般,有些不自在的随便敷衍了句:“啊,好。司空大人来的还挺早。”
玄宝不想跟他有过多交涉,往四处扫了一眼,看见一人的身影很熟悉,上前一瞧,果然是他。
“小石头?你来了?”
“玄将军?你怎么才来,我听到消息第一个来的,准备这一天很久了。”原来是那个会野马分鬃的小子。
“你这么小来上早朝?那可真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说着说着,宫内的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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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喊了句:“岁帝有请,请诸位进殿!”
刚喊完,后面跑着的范中闲气喘吁吁的跟了进去。
“大哥,你怎么这么晚,幸好没迟到。”玄宝小声低语。
“刚刚回到府上,寻了半天的朝服,愣是没寻到,耽误了些时间。”范中闲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冠。
玄宝回身看了看龙椅之上暂时并无人,又与范中闲悄声说着:“岁帝准备这身朝服,着实气派,你看看这雕工,瞧瞧这绸缎,完全不比岁国的逊色分毫,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何这朝服上的图案不是刺绣,而是雕刻,穿着好重。”
正在说着,身边的左侧的谢永贵笑道:“二位大人,位高权重啊!”
玄宝爱答不理的,斜眉吊眼道:“什么位高权重,你在说甚?”
谢永贵说话的声音很正常,一般人都听得见,他腆着肚子,双手拿着笏板道:“二位将军没有看到,你们二位朝服上雕刻的是虎腾?”
玄宝不以为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范中闲却听了进去,他看了看玄宝的身后图案,果然是虎腾,而且还是下山虎。
他一惊说了句:“看到了,看到了,岁帝真是太高抬我们了。”
玄宝一脸吃惊的看着范中闲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自古以来,帝王都喜欢把龙虎绣在衣服上,咱俩这身就是虎腾,下山虎,看来岁帝对咱们俩的期许很高啊,万万没想到会用老虎作为图腾,真是让我有些诧异。”
时宇则在他俩的前方站着,听他们的交谈甚是觉得好笑:“你们真的做过官?”
玄宝挑眉瞪眼看着他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事?不是我们把你带过来,哪有你今天这个待遇?”
范中闲拱手问道:“先生可有什么别的见解?”
时宇没管玄宝说什么,他眼睛看着范中闲,缓缓道来。
“在朝服上的补子是有具体顺序的,而二位是以虎为补子,寓意有王者之气,但不过也是正四品,根本不像谢司空说的那样,位高权重,莫要被人欺骗。”
范中闲听后,点了点头,对时宇也是佩服不已。
而玄宝却偷偷瞄了一眼时宇的朝服,笑道:“哼,先生朝服的补子原来是只仙鹤,哪能跟我们的老虎相比。”
范中闲急忙用膝盖顶了一下玄宝的腰眼,忙说:“仙鹤有个仙字,自古以来仙鹤是神仙的坐骑,代表着长寿。我很久之前见过岁国中有一位大臣的朝服补子就是仙鹤,他应该是正一品。”
“什么?正一品?万万不可能,就算时家村的人各个赛过神仙,但是也不至于刚刚来到仙岁就被封为正一品。”
“你难道那日不在,明明岁帝就已经让他做了一品,而且当着面说了,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难道有了府邸睡了一觉,把岁帝的话当耳旁风了?”
玄宝与范中闲嘀咕了半天,终于那个仆人又来了。
“岁帝马上就到,请诸位稍等片刻。”
玄宝好奇得很,奸笑道:“敢问您是岁帝身边的太监?为何每次传话递话都是要你来说。”
仆人不好说什么,只是低头不语。
“寡人不需要太监,那是旧历,在寡人面前,世人皆是人,为何要砍去人家的命根,让人不完整?从寡人上位起,仙岁首先再无太监之说。”
仆人连忙抬头喊道:“岁帝到!早朝起!诸位跪!”
这一声差点把玄宝的耳朵给震聋了,随后宫殿内所有人跪下齐声道:“岁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玄宝起来后,因为是第一次近距离看龙袍,出于好奇,他很仔细地观察着,
安素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但是能看出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抖了抖袖口道:“这是寡人第一次上朝,所以今日定一下规矩,万事万物都有规矩,咱们仙岁也如此。”
“咱们的仙岁不必如岁国那般诸多礼节,从今日起废黜太监一职,你们刚刚看到的便是寡人的随从,日后可称呼为李公朴即可。”
李公朴在旁,弯身回应道:“谢岁帝!”
“还有一件事,如今仙岁正式成立,那么官员的册封也要隆重且正式些,有些官员会有所改动,待会寡人叫名字,上来即可,至于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不同意的,大可直说。”
“时宇。”随即,安素便开始了册封。
“臣在!”
安素看了眼,琢磨了下道:“你的职位还是不动,一直都是寡人在仙岁的唯一谋臣,日后倘若还有谋臣,也是在你之后。现在先岁已经成立,之前的官位太过随性,那么今日寡人就册封你殿阁大学士,正一品,此官位仅在于寡人之下,任何人见你都要行礼,下去吧。”
“谢岁帝!”时宇被册封这么高的官位,使玄宝有些不服,于是他侧身于范中闲小声嘀咕道:“这岁帝是不是糊涂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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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为什么被册封这么高,他又没立下什么功?”
“谁在窃窃私语,寡人说了,在寡人册封时可以上来说话,休要人堆里嘀咕,成何体统?”安素边说着话,边往玄宝那头看去。
玄宝二话没说,向前一步跪拜行礼后道:“岁帝,臣不服,为何时宇没有立功就能担此大任,臣就不是服,这宫殿之上,万不能让他人卖弄把戏夺得官爵。”
安素将右臂放在膝盖上,手托着下巴笑道:“寡人的册封毋庸置疑,怎么你想怀疑寡人的做法和判断?好,非常好,那么你说说其在这其他人中,谁又能配得上此官位,是你吗?”
虽然安素的话让玄宝无话可说,可是在玄宝心中,无功之人便有如此官爵,说什么他都不会服从。
“回岁帝,自古以来,都是论功行赏,为何时宇刚刚入仙岁就能得到如此殊荣,如果岁帝不讲清楚,在这宫殿之上的所有人,即使嘴不说,心里也不会服。”
安素没想到玄宝如此巧舌如簧,居然还将其他人说了出来。
范中闲连忙走了出来,上前一步道:“请岁帝见谅,玄宝太过耿直,什么都藏不住,做什么都是横冲直撞,望岁帝恕罪!”
说罢,双膝下跪。
安素听范中闲如此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手狠狠拍了一下龙椅,站了起来。
就当他拍打龙椅站起之时,小菩提猛然地冲了出来,立于朝堂中央,张开血盆大口看着他们,虽然小家伙还小,但是那神态还是蛮吓人的。
范中闲和玄宝吓了一跳,急忙后撤一步。
“范中闲,你是说他刚才说得对?太过正直?此话的意思就是寡人或者时大人有问题?还是你也在怀疑寡人的意思?”
范中闲听后,连忙再次下跪埋头不起,将笏板放于头前道:“回岁帝,臣只是想说,玄宝为人太过莽撞,有些不对的地方,请岁帝恕罪。”
此时,时宇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场面了,他往前迈了一步道:“二位大臣,我时宇定会立下功勋让你们信服,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二位大臣误会,还请散朝时于我交涉,万不能在朝堂之上耽误岁帝的册封。”
范中闲听他说的有理,而且这是也在救他们自己。于是拽起玄宝行了个礼后撤回人堆中。
安素看后,气愤不已,他坐回龙椅,将菩提叫了回去,趴在了地台(宝座台)的第二层台阶之上,舔着自己的毛发,双眼注视着宫殿之上的人们。
“寡人想让你们知道一点,寡人的册封是有意义的,如果有意见偏颇,可以提,就像刚刚玄宝与范中闲一样,但是你们提出的意见要有道理,难道就因为没立功过,就不能册封吗?从古至今,选举是从何而来,选出来的举人和状元为何就能坐上很高的官爵?他们不是也没有立功过?”
“寡人认为,人不在于立功多少,而是在于其心智。哪怕你立功无数,但是为人心胸狭小,自私自利,哪怕你是世间人屠又有何用?你们俩觉得呢?”
安素眼神又落到了他们二人身上。
“岁帝说的对,字字真切,臣深感佩服。”范中闲急忙回应,而玄宝却依旧什么话也不说,眼神中充满了抱怨,表情面如死灰,甚是难看。
“玄宝!范中闲!”安素很大声的叫了他们俩。
“臣在!”玄宝与范中闲齐声回答道。
“你们是寡人的结拜兄弟,不管怎样?寡人不论说什么?也都是为了你们好。既然是兄弟,那理应被册封为王氏家族,但你们并不姓安,所以寡人册封你们二人为异姓王,范中闲掌管彼海一切军务,外加拓展外界的北王。”
“而玄宝嘛?你天资聪慧,虽然为人太过冲动,但是仙岁正是开拓之时,如果没有你这种人,根本无法向前,寡人就册封你为,开荡王。”
“北王,开荡王,全仙岁只有这两名异姓王,从此一以后,他们二人可以不上早朝,可以带兵器入宫殿,可以不跪!”
玄宝听后,心情突然好转,笑着跪拜谢礼后大声回应:“臣!谢岁帝册封!”
范中闲也随之谢过后,他们就要回撤人堆中,安素在此叫住了他们二人。
“但是,你们要谨记,寡人的仙岁与天下间的历朝历代不同,虽然你们是异姓王,但是职位权重还是不及殿阁大学士时宇,见他见寡人都要行礼。”
玄宝眼珠子一转,索性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撅嘴鼓腮的说道:“好,臣遵旨,时宇大人,刚刚的不敬,请见谅!”说罢,马上做了个揖。
安素看他那个样子笑道:“玄宝此人乃真小人,不得利益决不罢休,李公朴!”
“奴婢在!”
“将玄宝与范中闲的朝服收了,换上正一品的武将朝服!”
说罢,玄宝与范中闲双双脱去了朝服,一身白色内衣站在人堆中,不免有些尴尬。
“好了,下一位!谢永贵!”
“臣在”!一身肥膘的谢永贵,向前踏出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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