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从水里浮出来,看向岸边,找到山崖的方向游了过去。
天色已经蒙蒙亮,他居然在水底呆了整整一夜。
他上了岸,带出一身的水,“哗哗”地流到地上。
他忽然怔住了,岸上一个人都没有,陆小小四个人全都不在。
他抬起手掐算了一下,脸色一下就变了,快步往山崖上面跑去,到了村子里,依旧空无一人。
他沉思了一会儿,快步走进竹楼,把自己弄干,换了身衣服,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他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整个村子的分布,手掐指决往侧面走了几步,那是村前空地靠左侧一个柴木堆前。
他看了看,用脚扒拉了一下地面,盘腿坐下,手握噬魂放在双腿之上,闭上了眼睛。
……
江城,城南刑警队里。
郝队长看着面前的好几张百元钞票紧皱眉头。
就这么几天功夫,城南这一片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
而不出意外的,他在七八个人那里,找到了同样的纸钞。
上面全都写着一串儿数字,和一句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些忽然死去的人,都会有这样的钞票呢?
从早上上班开始一直到晚上七点半,他就坐在办公桌前琢磨这些纸钞。
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很多种可能性。
可是,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这种案情,他是第一次遇到,诡异而又让人不寒而栗。
一开始,有人去世,周围邻居以及亲朋好友都为之可惜的同时,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而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谣言不可抑制地出现了。
什么这些人都做了缺德事,老天看不过眼了!
什么这些人全都加入了什么邪教,集体殉葬了!
还有更离谱的,说成有冤魂索命来了,这些人的手都不干净,不是直接就是间接地害死过人了!
总之,越传越离谱,搞到现在,不过一周的时间,上面就注意到了这件诡异的案子,不断地给城南刑警队施加压力,让他们限期破案。
哪怕就是正常死亡,人多不过是个巧合,那也要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郝队长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待在队里,没日没夜地带着队员研究分析案子。
可是,从头至尾,除了这些诡异的钞票外,没有一点儿迹象这些死亡事件有什么人为的痕迹。
总不能说捡了钱就该死吧?
但是,就这样交差的话,上面肯定不满意,外界也不会买账。
弄得郝队长一个劲儿的上火,牙又疼上了。m.
他决定,到明天早上的时候,要是再找不到答案的话,或者没有人死的话,就按照正常死亡事件结案了。
可要是……
那他就不得不上报了!
办公室里最后一个人要下班了。
“队长,你还不走啊?”
“马上走!”他终于动了,把桌上的证物袋合到一起装进一个文件袋里,锁紧抽屉,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坐在车上,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忽然想起方驰来了,就掏出电话打给斌子。
“老郝,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想请我吃饭还是有案子啊!”斌子接通电话,就开起了玩笑。
“斌子,有件事问问你!”郝队长也笑了,“吃饭等我这边案子结束了再说。”
“什么事,你说!”
“你上次说过,那个叫方驰的人,真的帮助你们破了不少案子了?”
“你这话问的!”斌子笑了,“这么跟你说吧,以前我们要是有什么重大而又诡异的破不了的案子,不是全都上报了吗?”
“是啊,上报后,有时候上面会成立专案组,或者你们就给破了,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斌子似乎那边有事儿,隔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老郝,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你也知道,上面有纪律不能说,但是因为我们和方驰认识也是机缘巧合,所以我知道!九处知道吗?”
“就是上次才知道的,那个方驰不就是九处处长嘛!”
“对!九处就是专门处理各种那种案子的地方!”
“哪种?”
“那种啊!啧,就是……你认为不正常的案件,像是人为的又找不到证据,像是那些东西干的,就那种案子!”斌子绞尽脑汁地想要说明白,但是又怕太直白,郝队长接受不了,搞得他感觉这么多年饭都白吃了,怎么都说不清楚。
郝队长没说话,脑子里仔细地想了一下,狐疑地问道:“是不是就是,一个人忽然莫名其妙地死了,但是死状看起来不像是正常死亡,又找不到凶手的那种诡异的案子?”
“对对对!就是那种!”斌子回答的很快,“我跟你说,别看他年纪轻,只要涉及到那种东西的案子,找他准没错!”
“行!那我先挂了啊!等事情结束了,找你喝酒!”
“哎哎!你真有案子找他啊!”斌子赶紧问道,“要我带你去不?”
“不用了,我知道他住在哪里,又是我们辖区的,上次见过也认识了,自己找他没有问题。”郝队长笑着说道。
“行!你要是那边没找到人,觉得案子又很诡异,就直接上报,我们也会报给他们九处的!”斌子交代了一声。
“谢了!”郝队长笑着答应了,挂上电话,发动车子,往老街开去。
元旦刚过,马上又是新年,老街这边装扮的尤为红火。
到处都挂着大红的灯笼,街道上被照得一片通红,看着就有浓浓的气氛。
郝队长把车停在老街路口,步行往里面走。
巷子口那里,好几个孩子在那里玩,叽叽喳喳的。
郝队长看了眼,就绕过他们往里面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一路上,路灯和红灯笼把这条巷子照的古朴而又安宁。
周围住户家里不时传出电视剧的声音,还有酒菜的香气,大声的说笑声。
走到香烛店门口,郝队长看到一个人正在关门,就问道:“请问一下,方驰是在这里住吗?”
胡大哥回头,“哎?你不是那个,那个……”
“城南刑警队,我姓郝!”郝队长也认出了胡大哥。
“哦,对对对!上次我和方驰去做笔录的时候见过你!”胡大哥立刻说道,“你找方驰吗?”
“对,他人呢?”
“他出差去了!”胡大哥说道,“我平时帮他开个门关个门,也不影响周围人有需要。对了,你吃饭了吗?”
“我……还没!”郝队长笑着摇摇头。
“都这点儿了怎么还没吃,走走,跟我去我家,就这里!别嫌弃,你要嫌弃我可不高兴啊!”胡大哥生拉硬拽地把郝队长拉进了包子店。
胡大嫂刚刚摆好桌子,就看到胡大哥拉了个人进来。
“这我老婆,老婆,这是刑警队的郝队长,我没说错吧,你是队长吧?”
“是!打扰了!”郝队长有些失笑,这个胡大哥做笔录的时候,因为他和方驰单独聊一聊,还不放心,怕方驰吃亏。
现在倒好,跟自己像哥们儿似的。
“别愣着了!去,把我那酒拿来,我和郝队长喝两杯!上次那两个小子放火,还多亏了郝队长了!”胡大哥把郝队长拉着坐下,又开始指挥胡大嫂。
“别别别!”郝队长赶紧拉着,“我开车来的,等会儿还要回去呢!”
“啧!这都下班了!喝点儿,车就放这儿没事儿!明天你再来开回去,又不远!”胡大哥假装不高兴地说道,接过胡大嫂拿来的酒,就给倒了一杯。
郝队长真的有些盛情难却。
原本是来找方驰的,没想到人不在,却被包子店老板留下了。
郝队长笑着点点头,没再拒绝,问道:“方驰出差,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啊!”胡大哥回忆了一下,“他临走的时候还挨家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我问过他,他说少说一个星期,多说那就说不准了!”
“一个星期啊!”郝队长点点头,“他哪天走的?”
“元旦前啊!”
郝队长心算了一下,“这不超过一个星期了吗?还没回来?”
“我今天还跟旁边小金说起来了,就隔壁卖炒货的!说是方驰走了一个多星期了,指不定哪天就回来了,要是不回来,可就要在外面过年了!”胡大哥举起杯子和胡大哥碰了一下,“你找他有事吗?要是我们能帮上忙你就说话,我们这一片的人,都能帮忙!”
郝队长乐了,“看出来了!你们这一片儿居民,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
“可不是?”胡大哥得意了,“我跟你说,就我们这条巷子是这样!后面都不行!元旦前后面老杨家的不是跟人家打麻将吵了一架把人吵没了吗?”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但是再一次听到有人说起来,郝队长还是职业病犯了,习惯性地问道:“你们私下里怎么议论的?”
“这事儿邪乎!”胡大哥说道,“刚开始都说老杨家的是被老王家那小子气死的,我们也问过方驰!”
郝队长耳朵竖起来了,“方驰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我们问他看出来什么了?他说什么都没看出来。”
郝队长:“……”觉得来找方驰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还有人说是麻将档风水不好,不然两个平时都不怎么红脸的人,好好的就吵起来了呢?”胡大哥说完,还摇摇头。
“要是风水有问题的话,方驰不过去帮人看看吗?怎么还说什么都没看出来呢?”郝队长有点儿不明白了。
“你还不知道吧!”胡大哥笑了,“吃菜吃菜!方驰这小子别看年纪轻,规矩可不小!不是随便什么都会说出来的!”
“看出来也不说吗?”郝队长问。
“说是这种事情讲究什么因果,人不开口,他不说话!有事求上门来,他也要看看有没有因果缘分才出手帮忙的!”胡大哥说的还有些小得意,说完后,还故意压低声音说道,“给你透个底儿,方驰真是个高人!就算是老杨家死因有蹊跷,没有人求上门,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他说什么……这叫不干涉因果循环!”
郝队长笑了,“原来是这样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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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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