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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一章 满门抄斩

内卫驻地。

胖了一圈的丘神绩哼着小曲,溜达进了办公的屋内。

眼见案桌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也懒得清理。

左右转了转,煮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地去练武场消磨时间,然后下班回家。

又是无聊的一天啊!

到了练武场,就见郭元振也在这里,练的是一套刀法。

丘神绩走上前去:“元振,过几招?”

郭元振咧嘴一笑:“好嘞!”

两人对练起来,恰好半斤八两。

郭元振从小向往游侠,却是性子跳脱,沉不下心来练武,所以劲力平平。

丘神绩武将世家出身,却是吃不了苦头,丘行恭的一身本事没学到一成。。

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两人恶战上百招,不禁有些惺惺相惜,哈哈一笑,同时罢手。

来到边上,郭元振擦了擦汗问道:“这几日没有见到狄公,他又去大理寺了吗?”

丘神绩道:“狄公也叫得太老了,不过你还年轻,又跟他学本事,这样也没错……狄怀英还在清理大理寺的旧狱案卷吧,三天才来一次内卫!”

郭元振低声道:“关于贾贼被封口的那件案子,六郎交给了你们,可有头绪?”

丘神绩皱眉:“狄怀英似乎查出了些线索,却说了句时候未到,就一头扎进大理寺了,看来这案子就算知道犯人,也很难办啊!”

郭元振深以为然:“六郎不在,我们查案确实不太敢放手施为,好在前线大捷,使节团也快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若是也能上阵杀敌,该有多好!”

丘神绩摇摇头:“战场可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我父是百战宿将,晚年一身旧伤,痛苦不堪,不怕让你笑话,我是不想上战场了,在后方也有立功的机会!”

“倒也是!”

郭元振表面点头,心里却依旧向往。

出将入相,文武双全,何等威风,他就要做那样的人物。

聊了片刻,两人并肩出了练武场,正好见到豆卢钦望前呼后拥,走了过来。

两人立刻上前见礼:“豆卢阁领!”

豆卢钦望也颔首招呼了声:“丘武卫!郭武卫!”

双方错开后,等到豆卢钦望一行人完全不见,丘神绩才撇嘴道:“威风什么,堂堂内卫阁领,居然给皇后卖命,真是丢人!”

郭元振知道这家伙对于出身极好的世家子,总是有种天然的敌视,豆卢钦望是国公嫡子,如今年纪不大,就成了四品阁领,还变为武后亲信,这种种荣耀,丘神绩自然颇为嫉妒。

不过他也看豆卢钦望挺不爽的:“内卫虽有一个内字,但自从设立起来,历任无不与外敌作战,这豆卢阁领一心在长安城内搞内斗,也是少见了!”

两人正嘀咕着上司的坏话,安神感遥遥招手:“快来快来!出大事了!李敬玄被抄家了!”

“好事啊!”

丘神绩先是一拍手,然后又有些不解:“但李敬玄不是数月前被罢官了么,当时狄怀英都觉得,这老物是保下一条命了,怎么现在突然被抄了家?”

安神感表情古怪,既像是要拍案叫好,又有些惊惧难言:“据说从他家的后院地窖,搜出了数十套甲胄!”

两人倒吸一片凉气:“此话当真?那是抄家灭族之罪啊!走走走!”

当三人出了皇城时,就见不少官员也策马而出。

彼此间的眼神,就像是当时看崔守业行刑时那般,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哥几个又去看热闹啊?

近来长安可确实热闹,不久前有刑部侍郎在闹市砍头,现在又见前宰相家藏甲胄,也是绝了!

而当从皇城下班的官吏们抵达坊市,未到李府,远远就见一个个披坚执锐,甲胄森寒的禁卫,已经将附近团团围住,远远传来尖叫惨呼。

当众人绕了个圈,来到前院时,瞳孔不禁收缩起来:“好家伙,连马和豹子都杀光了!”

前院的马匹鲜血淋漓的倒地,就连那些蓄养的猞猁也都倒在地上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所谓鸡犬不留,当然不是单指鸡和狗,而是诸如马匹、猎豹、猎犬之类有威胁性的兽类。

这个架势一出,连丘神绩都不由地低呼:“这是真的要满门抄斩啊!”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见院门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被两个魁梧的禁卫给架了出来。

双脚拖在地上,已经磨出了血,他凄厉高呼:“冤枉!冤枉!天后,老臣冤枉啊!!”

左右禁卫听得不耐烦了,一巴掌抽在老者脸上,直接把冤枉打没了。

看着老者如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四周一片惊悸。

因为朝会之时,大家都见过,这位老者正是李敬玄。

昔日站在群臣第一排的宰相!

丘神绩倒是不怕了,两眼放光,啧啧称奇:“好威风!”

当初抓捕李思冲的时候,他就跟在后面,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将当朝宰相也给抓了。

没想到这份梦想,由别人来完成了,倒也不错,正好取取经,以后抓别的宰相时用更威风的姿势。

郭元振则观察细致:“你们看,长安县衙和大理寺的人也在府内!”

丘神绩换了个角度,往里面看去,点头道:“是长安县衙,那位李峤也在呢!”

自从王氏与李敬玄和离后,山东士族就跟他彻底翻脸,之前关系有多亲密,此时恨意就有多深。

而李峤身为李思冲的好友,原本指望着搭上宰相关系,速速升官,结果反倒遭了连累,这长安县尉不知还要干多久,心中怒意可想而知,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岂能错过?

安神感则道:“狄公也在!”

果然就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闪过,正在府内随着大理寺的官员一起行动。

不愧是狄仁杰,看热闹选的位置都比他们好。

很快,真正的热闹来了。

真有一副副甲胄被搜了出来。

数量并不算多,但二三十套绝对是有了。

郭元振踮脚探头,惊声道:“不是仪甲,而是真正战场厮杀的皮甲!”

唐军有十三种盔甲,其中有的是仪甲,也就是礼仪穿的盔甲,防御力较差。

而上阵杀敌时所穿的甲胄,材质越好,做工越高级,越能抵挡武器和箭矢的穿透效果。

再辅以精兵,把守在类似玄武门的地方,李建成和李元吉又要乐了。

当然,宫廷政变并不是李世民开的先河,而是南北朝一路传下的风气,只不过玄武门之变太过有名,李世民的地位又太高,榜样的力量无疑最强。

现在甲胄一出,又是在这个敏感的时代,那李敬玄的下场可想而知。

跟着他一起拖出的儿子们,别说庶出,就算是养子,也要一并株连。

有趣的是,当一个个哭天抢地的李府中人被拖出时,街头围观的百姓,开始拍手叫好。

“纵子行凶,虐妻致死,这等恶贼,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藏着甲胄,是对圣人心怀怨怼啊,早有图谋,抄家灭族,一点都不冤枉!”

还是那句话,李敬玄的名声臭了。

如果他还是士林歌颂,人人敬仰的宰相,那围观者可能又是另一番说辞。

现在坏人干坏事,动机大家都帮忙想好了。

丘神绩三人与府内的狄仁杰交换了一下眼神,却是清楚得很,李敬玄阴谋造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甲胄,要么是李思冲真的骄狂自大到了极致,要么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联想到李敬玄因为李思冲犯了江南之案,压了他六年官职不让出头,如此谨慎小心的作风,无疑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如此栽赃,真是好大的手笔,不怕被拆穿吗?

果不其然,李敬玄一家还没被带离现场,阻止的人就来了。

不久前刚刚照过面的豆卢钦望,拍马赶至,身后是乌泱泱的内卫:“住手!统统住手!”

禁卫停下,就见豆卢钦望到了面前,也不下马,直接厉声高喝:“你们何人下令查抄李府的?天后并未下达旨意,内卫与刑部更是不知,你们居然敢直接拿人?大理寺和长安县衙呢,来人答话!”

李峤从府内走出,行礼道:“禀告豆卢机宜,我等根据案犯李守一交代,搜出贼人李思冲私藏甲胄三十具,李府上下有包庇重罪,当一并问案!”

豆卢钦望眼中闪烁着厉色,指着已经搜出的甲胄:“李守一区区一庶出子,岂能知晓如此隐私?”

“如若真的知晓,那私藏甲胄的大罪,他要揭露早就揭露,为何等到如今?”

“此案诸多疑点,你们都不弄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抄家灭门,李峤,你区区一个县尉,是谁给你的权力?”

另一边,韦承庆也到了府外,见豆卢钦望已经到达,松了口气,严肃的看着这一幕。

武后还没有确定接受李敬玄的势力,毕竟李治对于李敬玄是极为痛恨的,还有些顾虑。

但李敬玄靠拢的姿态是一目了然的,值此敏感时刻,不能让他出事!

无论私藏甲胄是真是假,现在都要是假。

“是我下令的!”

然而下一刻,一身官袍的明崇俨从府内走出。

他的手中,托举着一道明黄色的诏书,声音传遍四方:“我是明崇俨,梅花内卫副阁领,此乃陛下诏书,诸位还不接旨?”

豆卢钦望面色剧变,立刻下了马来,身后乌泱泱一片,一起跪下领旨。www.

别说他,包括韦承庆在内,周遭所有官员全部拜下。

明崇俨宣读诏书:“李敬玄纵容恶子,私藏甲胄,图谋犯上,特令梅花内卫统领禁卫、大理寺、长安县衙,缉凶取证,满门抄斩,严惩不贷!”

念完之后,明崇俨环视群臣,尤其是落在豆卢钦望和韦承庆身上:“现在明白了吗?”

“臣等领旨!!”

众人神情各异,大部分是以震惊为主。

安神感就万万没想到:“梅花内卫!还有这么一支内卫?”

丘神绩想到以前的过节,声音也有些发颤:“确实有梅花内卫,他们是监督群臣的,居然能从幕后来到台前?长安城内恐怕是真要乱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当群臣起身领旨,迎着众人或惊惧恐慌,或警惕敌视的目光,明崇俨反倒安下心来。

他的脑海中回想起李彦的话:

“现在这个局面,必须要让梅花内卫从暗中行事,站到明处来,让群臣都知道你们的存在!”

“如果还只是极少数人知晓的组织,那么反倒会被抹除,只有来到明面,名正言顺的开始监督群臣,才能保全自身,同时提振圣人的威望!”

“让所有怀有异心的想想清楚,今日的大唐,到底是谁家之天下!”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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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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