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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章 两案合并,连起来了

室内静了下来。

颜都知和婢女九红脸色苍白,郑小娘子垂着头,陈医士轻轻抚须。

郑辉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口气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确实是这般。”

“我知道父亲大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颜娘入门的,但我允诺颜娘,要给她一个将来,思来想去,唯有出此下策。”

“今夜是早有计划,我邀请众友前来,也是要他们做个见证,敬完酒后,我与颜娘悲歌一曲,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双双殉情,再由陈医士救回。”

“经此一来,父亲大人的阻力会减轻许多,若我来年高中,更能化悲为喜……”

“这是我所计划的,就连陈医士此前也不知具体情况,是我邀请他今夜在巷外等候,请李郎君不要怪罪于他。”

李彦心想你这公子哥想得挺美,结果一件事都成不了,摇了摇头:“谈不上怪罪,只是此案发展到现在,牵扯甚大,必须要问个明白,你们既然要假装殉情,用的是什么办法?”

郑辉道:“假死之药。”

李彦:“……”

真以为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啊?

朱丽叶为了逃婚而喝了神父给的“假死药”,罗密欧赶到灵柩前,认为朱丽叶已死,就和朱丽叶的未婚夫发生正面冲突,两人双双挂掉,结果在罗密欧死的那一刹那,朱丽叶醒了过来,悲痛不已,也跟着殉情自杀。。

耳熟能详的故事,十分戏剧化的悲剧,但现实里还真有这样的阴差阳错。

归根结底,生死之事是万万不能拿来当作儿戏的,你拿死神开玩笑,死神也跟你开玩笑,看看谁更能开得起玩笑~

见李彦微微摇头,郑辉误以为他不信,赶忙道:“李郎君,我绝非妄言,就在这北市,一位西域胡商手中出售的秘药,我亲眼见到他给人服用后,一刻钟后软倒在地,心跳呼吸都微不可闻,就像死去一般,再过一刻钟后,又会缓缓转醒,恢复如初。”

李彦目光一动,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这种‘假死药’,可以给我看看吗?”

郑辉歉然道:“只有一小包,这次用掉了。”

李彦又问:“胡商呢?”

郑辉答道:“我以重金将药买下后,那胡商就不见了……”

李彦想了想,问道:“药是粉末状么?什么颜色?哪种味道?”

郑辉缓缓道:“是粉末,磨得很细,紫黑色,味道有些刺鼻,我尝了一点,又苦又辣,令人作呕,但过了不久,人又有点昏沉沉的。”

李彦仔细看着他:“你就尝了那一点?”

郑辉点头:“那就一小包,价比千金,我哪里敢多用?”

“真行啊……现在价比千金了!”

李彦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转回眼前的案子里:“你们之前喝的酒是兰陵酒,挑选这种味道香醇浓烈的酒,就是为了掩盖‘假死药’的药味?”

郑辉道:“不错。”

李彦问:“药在谁的手中?”

颜都知低声道:“一直在妾的袖中。”

李彦点头:“由于此药要一刻钟才能生效,你必须要选好时间,到了合适的时间,再将它放入,怪不得一直都是由你亲自倒酒,这本不该是你做的事情。”

颜都知凄婉一笑,泣声道:“妾就不该做这种事,正如假娘所言,妾哪有进大户的命?奄忽那如此,夭桃色正春。捧心还劝我,掩面复何人……”

郑辉握住她的手,立刻回应道:“昨日寻仙子,轜车忽在门。人生须到此,天道竟难论……”

李彦:“……”

文人真的矫情,他幸好没走文抄公路线,否则日常生活里时不时会有这种遭遇,烦也烦死了。

郑辉头脑更清晰些,眼见李彦脸色不对劲,讪讪的道:“李郎君,实在抱歉,你接着问。”

李彦问:“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颜都知擦了擦眼角,回答道:“郑郎跟弓七郎饮酒,两人说话时,趁众人不备,妾将那包粉末送入壶中。”

李彦看了看她的袖子:“你动作倒是够隐蔽的,那毒药也极为厉害,他们说完话后,就到了弓五郎席前,我也是在那时察觉到了不对。”

陈医士一直在边上聆听,此时也道:“此毒狠毒非常,若是稍迟片刻,必无幸理。”

李彦颔首:“那是真正的剧毒。”

这个世界真正的剧毒,其实也相当于后世的管制药物,普通人根本得不到,唯有用毒高手才能配制。

比如内卫第一任大阁领长孙晟,就曾在突厥的上流河水下毒,毒得下游人畜皆毙。

郑辉服下那类毒,比起砒霜毒得太多了,如果不是立刻催吐,肯定扁鹊三连,孙思邈来都没用。

李彦看向婢女九红:“你从后厨将兰陵酒拿过来,中途确定没有任何人动过手脚?”

九红赶忙道:“绝对没有,娘子跟我说了今日的大事,婢子小心翼翼,生怕把酒给洒了。”

李彦道:“如果兰陵酒没问题,假死药的药粉又是颜娘子亲自下的,毒是怎么下的呢?”

郑辉仔细想了想,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看某个人,却又硬生生忍住,脸色很快变得惨白。

而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弓嗣光的大嗓门传来:“李机宜!李机宜!”

李彦道:“失陪一会。”

他走了出去,就见弓嗣光兴冲冲的道:“问出来了,还真如李机宜所料,郑小娘子近来又有婚配!”

李彦轻叹一口气:“消息来源确定么?”

谷鷤</span>弓嗣光道:“妥妥的肯定,虽然还没有行六礼,但应该是看对眼了,赵郡李氏的子弟,他们近来日子也不好过,不过两家倒是门当户对。”

李彦微笑:“很好,再接再厉,继续去探。”

弓嗣光兴冲冲的道:“是!”

李彦回到侧室:“陈医士,你可以去开药方了,颜娘子你们也去吧!”

陈医士恨不得早早离开,起身行了一礼,举步离开,颜都知心乱如麻,在婢女九红的搀扶下离开室内。

于是乎,就剩下了三人。

李彦、郑辉和郑小娘子。

不用询问,郑小娘子的身子,就开始微微发抖。

而她一直垂着头,等到再抬起时,已是泪流满面:“药是我换的。”

郑辉其实已经猜到,但听到妹妹亲口承认,还是难以相信,颤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同意我娶颜娘吗?”

郑小娘子嘶声道:“阿耶没有妾室,不是一直与娘亲恩爱,我最讨厌那些狐媚妾室,怎么可能同意你娶这烟花女子!”

郑辉赶忙道:“小声点!小声点!”

郑小娘子理都不理,干脆怒斥道:“你连正妻都没娶,现在要迎一个都知娘子入门,我郑氏世代家风严谨,到你这里就沦为笑话!”

“你肆意妄为时,有没有想过你的小妹?我也要嫁人了,赵郡李氏将托媒来家中纳采,娘娘都告诉我了!”

“而我已经遇到过一次浪荡子,撕毁过一次婚书,这次再被你一害,以后哪家的良人愿意与我喜结连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郑辉脸色暗淡下去,惨然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怪不得你打起颜娘来那么狠,这事也不怪她,她也是命苦的人……你若是不愿,直说便是,何必这般呢?”

郑小娘子抹了把眼泪,火冒三丈:“直说?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你想做的事情,哪次没有成过?娘娘什么都依着你,阿耶虽然起初训斥,但最后还是放任你去做了,我拦不住你,却可以看着你失败!”

郑辉嘴唇哆嗦:“那你就换我的药,亲眼看着我失败?”

郑小娘子道:“不错,我要把你的假死药,换成泻药!”

郑辉:“……”

好妹妹,真是好妹妹啊!

他和颜娘子本是凄美的双双殉情,至少表面上要是那样。

结果被妹妹一换,双双来一场大的。

家人怎么看他?文坛怎么看他?以后在洛阳怎么混?

郑小娘子都想好了,彪悍的道:“阿耶一直想你门荫入仕,丢了丑后,你也别在洛阳胡闹,败坏家风了,出外地任职,我都为你考虑过了。”

郑辉指着妹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但那酒壶里的是毒药,我腹中剧痛,如果不是李郎君,命都没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郑小娘子呆了呆,气焰全消,又大哭起来:“呜哇!我真不知道,那泻药怎么变成了毒药!我明明……明明让香秀去药铺买了一包泻药,又弄了些薯粉,混在一起……不仔细闻,和你那个假死药没有区别……不会变成毒药的!呜呜呜!”

李彦欣赏着浓浓的兄妹之情,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

终于舒坦了。

让你们没事就吟诗作对,吃药殉情,差点作死吧?

看完戏后,他开始总结:

“郑郎君想以假死药假装殉情,逼迫令尊让步。”

“郑小娘子不愿见到颜娘子入门,把假死药换成了泻药,要你当众出个丑。”

“最终凶手把泻药换成了毒药,要害你性命。”

“这就是此案的流程。”

郑辉见妹妹大哭,脸色也黯淡下来,又露出不解:“若真要下毒害我,何必如此麻烦呢?”

“凶手是谁,我大致已经有了猜测,现在缺乏的是动机,此案之所以这么繁琐,也正因为动机。”

李彦正色道:“凶手要这么做的真正关键,不是单纯的要毒杀你,而在于你被毒杀的过程。”

“你若不幸遇害,令尊震怒之下,势必一定要追查到凶手,也就是一件正常的案子。”

“可按照现在的发展,一旦凶手加以引导,郑小娘子就要担上罪名,因为药确实是她换的。”

“如此一来,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郑刺史最重门风,结果唯一的儿子,为了娶都知娘子服药假死,然后被女儿换药毒杀。”

“这样的人伦惨祸,一旦流传开来,连荥阳郑氏都要成为笑柄,很久得抬不起头来,郑刺史性情刚正,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更是难以接受,恐怕会崩溃……”

郑辉满脸惊恐,大汗淋漓,郑小娘子想到那个下场,连站都站不稳了。

李彦凝声道:“这场案子,真正的目标不是你们,是洛州刺史!令尊最近得罪了什么贼人,让贼人这般处心积虑,要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来对付他?”

郑辉想了又想,捂住脸,泪水默默流了下来:“我……我不知道!我近来都记挂着颜娘……父亲大人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关注过!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李彦转向郑小娘子:“你呢?能想到什么吗?”

郑小娘子哆哆嗦嗦的扶着屏风,重新站稳,咬了咬牙道:“娘娘确实有些忧虑,说阿耶近来挺烦恼的。”

她仔细回忆,缓缓的道:“好像洛阳城外,要查什么田……”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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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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