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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快点找到人吧,否则我要天下第一了!

李彦立于原地,默默感悟。

穿越至今,体质方面的提升,只有过一次。

就是19点提升到20点的时候。

那时的他,感觉不仅是表面的血肉内脏,甚至深入到骨髓,都有了根本性的提升。

现在是第二次,一次上升2点,效果无疑更加突出。

从骨髓开始强化,骨髓造血,血行生气,气养成劲,劲气在体内奔腾的势头大增,并且有了一种如臂使指的控制力。

劲力不比真气要额外修炼,每个人体内都是有劲的,武者要做的是将之壮大,然后掌控驯服,因此一个人的体质就成了至关重要的因素,它是绝对的根基,其他都是次要。。

现在李彦就享受到了超凡脱俗的资质感,都不需要刻意搬运气血,就有强横的劲力贯通四肢百骸,身体每个部位都能勃发出恐怖的力道,并且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身躯,劲随意转,随心所欲。

之前升20点时,李彦还将自身武功,各门劲法演练了一遍,但此时他不需要演练,就潇洒转身,于人群中一闪,消失不见。

“咦?”

斜对面的丘神绩眨了眨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仔细眨眨眼,却又什么都没有。

因为李彦的身法快如鬼魅,在密集的人群里移动,就像是鱼儿在水里游动,自在流畅,毫不别扭。

不仅是擦肩而过,面对那种站得严严实实的围观者,李彦依旧如同鱼儿在水里遇到障碍,头尾轻轻一摆,整個身躯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轻松穿插了过去。

如鱼得水。

李彦甚至闭上眼睛,在人群中遨游,步伐越来越快,不断穿梭。

洛阳百姓纷纷觉得大白天见了鬼。

明明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走过来,光天化日之下,就稍稍一闪,不见了踪迹。

人不知我,我独知人。

水到渠成。

唯识劲的身识开启!

半刻钟不到,他就出了刑场,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双手自腕关节起,突然有青筋条条绽起,盘踞在手上,隐隐看到里面血液的狂暴奔涌。

李彦念头一动,手掌又开始变得洁白如玉,透发出一股冷硬光泽。

他比较满意这种形态,五指微曲,指甲变得异常尖锐锋利,在墙上轻轻一划,如豆腐般犁出五条长印。

“以后别人问我是人是鬼的时候,我都不好说自己是人了……”

“不过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

李彦发出由衷的感叹。

不知道是超凡脱俗的资质,亦或是身识开启后的强大加成,亦或是两者都有……

他清晰的感到,自己以前只是身体的租客,看似能使用一切功能,却无法改变主人的意志,从现在开始,才能行使真正的主人权力。

心跳的速度、脉搏的跳动、血液的奔涌、骨骼的长度、呼吸的循环等等,都能加以控制。

由此一来,眼识、鼻识、耳识都水涨船高,变得更加敏锐。

唯识劲的目标,就是通过自身的修行,外界的压力,不断挖掘人体潜能。

而李彦的人体潜力确实在不断开发,但别人总有个头,他却每每看似抵达了极限,却又攀向更高峰。

他收回手,默默思索:“不知道现在的我,和开启了第六识的‘佐命’相比,哪个战斗力更强?”

如果单比身体强度,他在这个时代应该已经是当世最强,就算是六识全开,也难以拥有他这么强横的身体。

但涉及到冥冥中精神意识的第六识,就是较为陌生的领域,第六识转化为战斗力后,能发挥出多么惊艳的效果,犹未可知。

当然,未来的他肯定最强,毕竟提升之路还很长。

李彦五指握拳,不再为迟迟不能天下第一感到焦虑,心态再度转变,眼中战意涌动,斗志昂扬:

“尽快找出‘佐命’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再不找到你,我就要天下第一了,那打起来,也没有悬念了!”

……

杨府。

“阿郎,明阁领的拜帖。”

这座府邸的主人,不是户部侍郎杨执柔,也非太子詹事杨嘉本,而是太仆卿杨冲寂。

太仆卿,从三品,掌太仆寺,统南马牧、左右牧、龙厩、内外厩丞。

讲白了,就是管理马政的官职。

谷礜</span>别以为这个官职不重要,李治一朝是中国历史上马匹数目最多的时期,而且这个“最多”的含金量极高,足足七十万匹,比起汉武帝、唐玄宗时期的四十万匹,超了近乎一倍,完全是大幅度领先。

所以杨冲寂这个太仆卿的位置是很重要的,弘农杨氏在外州还有好几位刺史,但在京官中,他也是继杨执柔和杨嘉本后,最后一位服紫的三品大员。

只是此时杨府的内宅中,却一片悲戚。

儿媳已经哭晕过去,儿孙脸色铁青,就连年迈的正妻都老泪纵横:“我的乖孙女啊,幼娘那么懂事,怎的遭此厄运!”

在这个气氛中,收到明崇俨的拜帖,杨冲寂起初是不想理会的。

但梅花内卫的身份又太特殊,再加上杨氏三紫就剩下他一位,这位九卿之一还是选择了见人,并且干脆迎了出去。

遥遥就见明崇俨一身棕褐色道袍,头顶黑发用小冠束髻,飘然而至,仪态极佳:“无量天尊,贫道见过杨卿。”

梅花内卫直属圣人,杨冲寂没有托大,还礼道:“见过明阁领,不知明阁领此来,所为何事?”

明崇俨开门见山:“听闻贵府小娘被牙婆拐带,遭遇不幸,贫道深感义愤,愿助一臂之力。”

杨冲寂怔住:“这……”

明崇俨竖掌一礼:“杨卿不解亦是正常,实因贫道曾有一友,便是被牙婆拐带后所害,最听不得这等事情,若是此次不能缉捕牙婆,恐道心不稳,于修行大大不利。”

他的装扮本就走仙风道骨的路线,此时再一脸正气,杨冲寂紧绷的身体倒是稍稍放松下来:“多谢明阁领之义!”

明崇俨又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贫道已然令麾下调查了洛阳的牙人动向,请杨卿过目。”

接过名单,杨冲寂不禁有些动容。

他原本以为明崇俨是嘴上的义正言辞,实际行动就是另一回事,毕竟官场上这样的人太多了,没想到对方付之于实际行动,那就是真的古道热肠了。

再联想到梅花内卫会来洛阳,也正是因为弘农杨氏在长安散布太子众望所归,引发圣人焦虑的缘故,从这方面来看,双方是处于一个政治阵营,杨冲寂顿时有了几分热情:“明阁领,请!”

明崇俨道:“请!”

双方进入正堂入座,仆从奉茶,杨冲寂又看了看名单和后面标注的情况,知道不假,不禁道:“此次真的要多谢明阁领相助了,不瞒你说,我府上刚刚得了噩耗,当真是晴天霹雳,痛苦不已!”

“被拐的是老夫的孙女幼娘,一向聪明伶俐,极为懂事,有她在,内宅每日都能听到欢声笑语。”www.

“可现在……可现在……”

说到这里,他微微垂下头,深深叹了口气,露出浓浓的悲伤。

明崇俨冷声道:“牙人可恨至极,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杨冲寂重重点头,改变称呼,拉近关系:“道长所言极是,此次一定要将这群牙人抓住,不让其他孩子受难!”

明崇俨又道:“牙人拐带孩子,害人全家,那些被拐走的孩童和娘子,往往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让亲人都不敢想象,如杨公这般年岁,更是直接遭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唉……”

对方不断讲述惨状,杨冲寂听着听着,眼眶也渐渐红了,脸上的皱纹深刻起来。

明崇俨没什么同情心,一直很冷静,时刻观察着他的情绪,等到了火候,突然问道:“敢问杨公,不知贵府的小娘子到底是怎么被拐走的?是出府时仆人带的少了,还是那些下奴亵职,几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孩子?”

这个年代的人贩子一被抓到,就是绞刑,这群亡命徒是不认人的,正常的话,甚至于那些高门大户的孩子,由于长得白净可爱,更容易被盯上,除非江湖子组成的结社受世家所托,杀上门去,才能用血劝服。

难以拐卖的原因,从来不是人贩子害怕高门权势,而是因为那些跟随在边上,时时刻刻保护的仆从。

别说弘农杨氏这种海内名宗,就算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出门都要带上几位仆从,被拐走的杨幼娘今年才六岁,上街至少七八位仆从环绕,那些下人不敢有丝毫怠慢,把自家小娘丢掉,回去后是会被活生生打死的。

所以明崇俨之前才奇怪,为何杨氏又丢孩子了,此时更是问了出来。

杨冲寂显然没想到他会有此问,眼神有了一瞬间的躲闪,然后才道:“也是幼娘性情过于活泼,来洛阳不久,日日出门玩耍,恐怕早被贼人盯上,仆从们百密一疏,才让牙婆得手。”

这个解释是说得通的,如果没有刚刚那个神情突变的话。

何况李彦还告知,弘农杨氏以前丢过孩子,如果说一次是偶然,两次就不对劲了……

明崇俨目光微动,立刻带过这个话题:“那不知洛阳县衙那边反应如何?”

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杨冲寂的脸色顿时沉下:“他们诸多推诿,可恶至极,如果不是那徐林亵职,我家小娘不至于被快马给……唉!”

实际上就算法曹徐林尽力追查,也不见得能找到,但既然对方不尽力,那自然就成了发泄悲伤的目标。

何况这还是杨氏近来遭遇的打击之一,明眼人都能看出,随着杨执柔和杨嘉本的入狱,杨氏不说一蹶不振,至少要衰弱一段时间了,落井下石的会越来越多。

偏偏在这时,明崇俨正色道:“贫道绝不是那等人,此来定全力相助贵府,相助杨氏!”

杨冲寂闻言再度动容,起身正色道:“多谢明阁领!”

明崇俨的出身虽然一般,但梅花内卫是圣人亲设,监察百官,权力隐隐凌驾于御史台之上,无人能够小觑,这位在杨氏处于明显下风时,表明援助的态度,更是雪中送炭的情分,太过难得,自然是要道一句谢谢!

堂内气氛又是不同,两人就近来时局发表了一些看法,隐隐亲密了几分,明崇俨起身告辞时,杨冲寂甚至有了几分挽留之意。

只是这位九卿不知道,当明崇俨飘然而出,仙风道骨的气质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内卫的凌厉。

梅花内卫也是内卫!

他立刻吩咐左右:“去查一查,这些年间杨氏各房,到底丢过几次孩子!”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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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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