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伫立于岸边,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任那激浪拍岸而引起的腥风扑面继而被水花打湿袍角。
魔青恒经过多年的淬炼,早已非那昔日之吴下阿蒙,修为圆满,虽听说圆满之上尚有修皇、炼羽之说。但他深信凭借自己如今的造化修为,纵不能称霸仙舟,亦绝对是罕逢敌手。此行的目的亦是相当简单,那些尘封的旧仇往事,他要为死去的师兄们讨回公道。
正自魔青恒于界寒河之岸苦苦冥思之时,青州城正邪之擂战,不知不觉中业已拉开序幕。
邢净羽这数些日子以来,除了每日对那上官雨虹无尽的牵挂以外,便是尽可能的全身心的融入对师门绝学的参造与苦修之中。在身兼重任而要面对不可想象的强敌之下,他必须变得强大起来。
因为只有力量才能与传说中的智慧相抗衡,虽然拥有超乎常人的悟性和资质,但他错过了很多,现在他在尽可能的补救自己。
然而不得不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真的在慢慢的变强。
数月不停的打坐,不停的呼吸与吐纳,多则如月、少则十天八天。店家送来的饭菜也只放在门外的食闸,凉了又换、换了又凉,店小二数次于他的房门外看着丝毫未动的饭菜而摇头不已,对这些修真人士的行径他大呼不解,心中暗自咒骂这些糟蹋粮食的狗东西却是未敢直面道来。
期间,高婉茵亦是多次有意前来探望而遭到闭门羹,以为这人当真小气而直接降低了邢净羽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而她自己同样为上次的弄巧成拙而耿耿于怀。
直到有一次,同样怀着满腔热血而来到邢净羽的房门外,数次敲门而无人应答。她暗骂自己这是遭了什么罪,平白无故的赖上别人,我与他素无瓜葛,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缘由却委实让她自己猜想不透,而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数月的苦修,却不得不感叹师门绝学“十转玄功”之深奥与强大,其奥义实难轻易领会。
第一式移形换影虽是神奇不已,但与自身龙神八步相比却是稍逊一筹。好在十转玄功第二式转功移力业已烂熟于胸,将会随着修为的慢慢增长而强化。
如今第三式“九转无极”却是毫无眉目,看来要想将之学成,非数十载功能造化不可。
而第四式“十转乾坤”更是异想天开,据说除首任转子师门祖师爷“开天”练就之外,其历任师祖竟是无人习成。就连师父以圆满修为百年参悟皆是无从下手,这厮便不作打算了。
还有“天罡护体劲”,也是师门之所传,乃是历任弟子必学的防护奇功。倘若尽数习成再加之无上修为的话,其防护力道,足以比肩天下那些奇门遁甲,委实令邢净羽啧啧称奇。
而今邢净羽的修为已化血小成而渐渐有逼近大成的迹象,这着实令他自己惊奇不已。
欣喜的背后,他却依然为报仇一事一筹莫展而兀自揪心不已。
正邪的斗争已逐渐进入白热阶段。他自己心中虽是对上官雨虹有着相思的一面,而却不能知道上官雨虹心中是怎样的想法,或是对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对自己的将行而从新盘算。
昔年的四虎将,亦是跟随父亲邢啸天的几人当中,聂海帆、荆克闲、朱劲松以及上官云,除却随军而去的聂海帆。而今从各路疑点及上官云的所阐述看来,可以暂时先撇开上官云。就剩下远走雪族的荆克闲和继续升任定南将军的朱劲松,这二人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
荆克闲远在雪族,与青州相隔城何止万里之遥。
而聂海帆却深在草原与南荒的交界地带,镇守“定南防线”。那里有着数不清的危险,倘若有甚不妥还要面对那无以数计的南荒蛮兽。况且聂海帆有着自身的职责与关键,他所守卫的何止定南防线那么简单,其中却是有着皇朝南部地带那些弱小的黎民百姓。
不行,绝对不能以一己之私而把灾难带给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邢净羽如是想到。
如此看来,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在雪族。他在慎重的下着决定,自己是不是该亲往雪族去“拜访”一下那位久违的荆大叔了?
东大陆修界的三大邪道里,最是嚣张的无疑属那七杀堂的西门辛竹和云踪派的公输应龙了。
而今西门辛竹重伤,其人并不在青州城,这却了了公输应龙的夙愿,因为他与西门辛竹素来便有些“过节”,如稍有些过激的冲突,将会直接对邪道的整体实力造成**裸的打击,其中利害亦是间接影响堂堂邪道的名头。
少了西门辛竹,公输应龙无疑变得更加猖獗与狂妄,独自在街上巷里大张旗鼓的搜寻正道一干人等,并扬言要将所谓的正道人士撕作碎片。
其言不惭,当是有人前去收拾一下这狂妄不羁的小厮。
如往常一般,公输应龙左手握掀云宝剑跨出“怡春楼”,狂傲的脸上带着十分满足的狞笑,左右张望了一下。
门里“惯性”的奔出一位半老徐娘,年已半百之多、身材臃肿无比,略微发胖,脸上那浓如粉面的胭脂装扮,似乎在尽可能的掩饰着她早已岁去容老的事实。
只见其卖弄着尖利的嗓门,朗声道:“公——子、慢走,以后常来啊”。说着,布满皱纹的老手亦是“惯性”的往前轻轻一带,细绢丝做的巾帕随着徐娘之手的带动而飘扬不已。
而后,踏着细腻的小碎步,扭捏着臃肿的身子,缓缓回去怡春楼去了。在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露出憎恶的表情,似乎深深痛恨这“办事”不给银两的霸王客官。
公输应龙露出睥睨的神色,似乎忘记了刚才还在这里行过那忘我的**了。
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径直的离开了怡春楼,去执行每天的必修课,全力搜寻正道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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