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种痛感,我只能再对自己的后脑做出祷告。
我睁开眼,有光透进来,只是那光似乎有些微弱。
扫视周围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在这个小木屋当中,蜡烛在那小木柜上点着,而且又被绑了。
如果猜得没错,我后面的应该是林式,只是他好像得软骨病一样,软趴趴的把我往后面拉,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要重不少,这时我看见黑暗中有个红点,这木屋的空气中,有烟的味道。
那红点在我醒过来后,向着我这边移动过来,渐渐地,那人从黑暗里出来。借着烛光,我看见了一张脸,感觉有点熟悉。
“你是——陈黎?”
他抽着烟,我看着他,他带来了一种很强的压迫力,让我有些呼吸急促。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我。
“说,钱在哪?那个背包是空的,上面隔间和下面空间我都看过了,都没有找到。”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眸子刻得沧桑无比,我浑身犹如陷入冰窖,好比大冷天下毛雨,而你又直穿着背心裤衩站在开阔处,风呼呼的刮,他周身都在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在尽力避开他的眼睛后,我回想起在公司时也见过他的眼睛,但是完全没有这种状况。
瞧目前这情况,再思索一下后我还是向生命妥协了,闭眼回答道:“那柜子下面,有木板是可以活动的,你用手去掏,就会摸到,那包被我用钉子钉着的,可能要费一点功夫。”
听我说完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只有一次机会。
他扔下烟蒂踩灭后走过去了,摸索一番后将某块木板翻开,把手伸了下去,我看他没费多大力气,一把就将那个背包扯了下来。
我心里有些惊诧,毕竟我可是把钉子钉进去的啊。
陈黎回到我的面前,将背包打开,书包上环一些圆孔,这肯定是由于用力过猛且速度过快造成的。
我的惊讶还未消散,紧接着他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圆柱形的小东西,那圆柱形的小东西还发出了紫色的光束,他拉开书包将紫光往那些钱上一扫,水印全出来了。
哇擦,这他妈都行?!!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书包还有丝毫没有慌乱的陈黎一阵后怕,隐隐觉得自己死定了。
扫完之后他将钱一捆一捆的放入背包之中,笑着对我说了一句:“看来你的运气不错。”
说完他也不走,坐了下来,看着我。
“你还不走?”我有些疑惑。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为什么?也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中奖的消息的?”他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对我说道。
我心情差到了极点,不想回应他,没都没了,说啥都是扯淡,他看我没说话,他自己说了出来。
“其实那天你的作为让我真的没有预料到,你打了林式和那胖子之后,就扬长而去,可你忘了一件东西。”他慢慢的说来。
“哦。”我似乎猜到一些了。
“对,就是你的手机,那天我把你的手机捡起来,发现还没坏,准备把它还给你。然后就收到了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进账提醒。我看了其余两条短信,我就想着向你坑点钱来用,于是那天我就去找你,但发现你没在家,后来我看到林式把你打晕,我就在后方看着你们的动作,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钱得来,我发现你竟然自己跑了出去,林式来的时候找不到你也出去了。在他出去的时候,我也将他打晕,我翻了一下你的那个包,里面有好几张银行卡,我没有办法,于是我就把你也打晕,将你们放入那栋烂尾楼之中,看你们会将这件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
嗯?我说话了吗?
他顿了顿,抽了一口烟后继续说道:“我发现,你们把钱全取出来了,你这小子也是有点意思,竟然能想到把银行卡放在那盒子里。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我就悄悄跟着你们,直至到了这个墓场。你们在这房子里说过的,我都一清二楚。”
这时我才想起来为了方便,也因为我与外界没什么交流,手机没设锁。
他将钱全部收好,拉上那个完好背包的拉链,背着就出去了。说了句:“这个空的就留给你们了,阿弥陀佛。”
他推开门,跳了下去,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在我收获劫后余生的欢喜之后,感觉到自己的背上有了什么动作。我深吸一口气,一声怒吼,林式终于醒了。
“你他妈的还要睡到什么时候?!!钱全被陈黎拿走了!!”
我扯着声音对刚醒的林式大喊。
“什么?”
“什么什么,我俩被套了!”
“那快追啊!靠!我的头好疼!老子才是起来上个厕所,怎么就成这个卵样!”
“追不到了!早就跑远了,快起来先把绳子解开再说!”
我们想让对方用手指将绳子解开,结果发现自己的手都是被捆成拜佛的手势的。
真可以啊,这小子,平常见他在公司里也不怎么说话。
林式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就将刚才陈黎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他听完以后骂声连连,像是羞愤自己居然被算计了,看他很是不爽的样子。
还好的是我们的脚还可以运动,我们用背顶着背,想两个同时用脚发力站起来,但是由于不默契的原因,试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有一次站起来了,但是起来以后两人又一晃一晃的倒了下去,砸得地板一声闷响。
“妈的!不试了!钱都没有了,还弄个毛啊!”林式在吼。
“呵,取钱?谁让取的钱?现在全被一锅端了吧,垃圾玩意。”
“放你娘的屁!要不是老子!你能活到现在?!!你会不受什么折磨?!!就你这怂逼样子,老子估计连刀都用不着!就你妈一个废物!!”
“行!你牛逼行了吧!还不是给那肥仔当狗!!给你两块骨头就开始吠!还吠得最欢!!你妈是怎么个品种,生你这么个狗崽子?对了,你好像没妈!”
“我干你丫的!!”
我后面突现一股巨力,把我直往前推,最后把我推撞到墙上,膝盖和鼻梁骨撞得生疼,我用力挣扎,但挣不过他,整块脸都在墙上摩擦,小木茬子直插进脸皮里,疼得我只能闭眼咬牙。
后脑一下下闷疼传来,林式这狗崽子在用头撞老子后脑勺!
我闷声受着痛楚,脑子里昏浑一片。
“停下!!操你妈快停!!”
在我喊完后后面停了,林式不屑的说了句:“哼,废物就是废物。”
我垂头恍惚看着地板,心里面说不出的滋味,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让我出去吧,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们。
最后我也沉默了下来,不知林式心里在想什么,我也没心思去猜他在想什么。
沉默良久,我思量了许多,但并没什么用。总而言之我们思想上的不统一造成了现在这结果。天还没亮,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呵。”
我背后传来一声嗤笑。
“你早就想好了吧。”林式继续说。
“什么东西?”
林式传出一声冷哼,接着他继续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好怎摆脱我了。不然也不会把东西放在房底。”
“现在说这些有卵用?反正没钱了,你可以继续回去上你的班,我也可以继续过我的流浪日子,多好。”
“算了,那我们也要想办法出去吧,来我们再试一次。”
“不想做了,我什么都不想做了,等天亮吧,去找老大爷。”
“别吵吵,快点,不服老子就继续打你,你不要钱老子要!用脚抵着墙。”
我不得不配合林式,我调整姿势坐好,然后将腿缩了起来,听他的号令后两人一起发力,猛地站了起来,但由于用力过猛,林式把我推趴在墙上,又痛了我一回。
我们扭扭捏捏的走到小木柜旁,然后两人一起将手抬起,对着蜡烛,我渐渐感受到了温度,这个姿势抬手手是很酸的,一般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还要忍受烛焰的灼烧,绳子渐渐燃烧起来,我的手痛得发抖。
终于在某一刻,我们两个挣脱了,只是手上被烧去了点皮。我看着自己的手,直吸凉气。
林式可能是心情不怎么好,一句话都没说。我们依旧是沉默着,我颤抖着手,拿出烟来点了一根,默默地抽着。
他也点了一根,开口说话了:“甄天,你相信未来这件事吗?”
他问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的语气很轻很淡,像是和自己说话一样。
“不知道!未来个蛋,又不是躲得开。你他娘的被吓魔怔了?”
我看着烛光,想起了记忆里的一些事情,我只知道的是感觉未来变化的后果便是遭受一些自己导致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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