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眼前的此人,顺应自然先天环境优势,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在幻月长老做到全力以赴的情况下他亦能挥剑自如,毫无半点拖泥带水!
之前夸下的海口,并不是空口白话,几番轮战下来,幻月长老已经气不应暇,心里始发警觉其人的厉害!
白谨方缓神,趁机破刃而上,“当”一下先行替幻月长老接过他惊险而来的一剑!幻月长老这才反应过来,此人不仅武艺高强,他更像高手一样懂得善于找寻对手的破绽。
心中不由得为之一振,江湖之中,能交手碰面的强者比比皆是,而她至今,也从未见识到如此厉害的角色!
更别说此人来历神秘,就他拿手中的剑已经是上品!在剑法上,他能在花间流最高的招式上不费吹灰之力,完全有他自己一番的攻防之势!这已超出了一般用剑高手所能达到的境界!
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赶紧提醒大家。
“大家小心,不要从正面跟他交手,惜朝,若是有机会你们赶紧带着千言走!”
事到如今,大家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替顾惜朝争取足够逃生的机会,阿兰同安水夏左右强开,在幻月长老正面主攻的时候,白谨方再绕后不断为其施压……
顾惜朝本也是为了大家心急,可有千言在身旁,怎么也让他脱不了身,如今幻月长老郑重发话,更让他心里焦灼。看到大家为了自己生死御战,手脚不由得虚颤……
好在不久之后希望出现,正当顾惜朝焦头烂额的时候,云虚长老同折梦两人及时出现……
由于急于同幻月长老几人交手,云虚长老的突然凭空出现,让那人猝不及防,拉剑之际,身后正吃了云虚长老生猛一掌。莫不是他内力深厚,这一掌准能让他挫骨扬灰!
身体一个俯冲,在三尺外的桦树上百用剑稳住身体。回头来看是云虚长老,明显有了一丝畏惧。
看了千言一侧,未有如愿以偿的错惜之意。“看来今日机会不到,不过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那小子很重要,等他的伤养好,我日后会再找机会带他走!”
白谨方见闻动机,更加对此人捉摸不透,要是一般的谋利妄图者,找上千言的都是为了他手中的那把凌迟剑,而此人的目的却仅仅是为了千言!
其实,在心里,白谨方先时已经有所后怕,千言身上种的蛊毒乃是鬼溟堂所仅有的邪印,而此人的武功亦和“鬼人”的招式有点出入,想来前后来去,白谨方总是隐隐感到不安……
正犹豫间,那人纵身一跃跳进了秘林深处,一阵枝摇叶落,便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谨方本想追上去将所有的事问个究竟,却被云虚长老拦阻下来。
“穷寇莫追,而且,你追上他,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白谨方心有不甘,却也不想再在这节骨眼上生事,身体的一丝余震反让他立刻沥血而出!
阿兰赶紧为他观脉,却不曾想他体内已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师兄,你……”
白谨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自己不愿让大家为自己操心,还好赶紧打断了阿兰的话。
“只是刚刚用力过度,接下来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阿兰为他担忧。
“我们当中,就你跟千言受得伤最严重,如果再好好调养一下,可能有危岌性命的危险!”
白谨方无碍道:“没事,这点小伤还不足以达到要性命的地步。我自会小心……”
知道他的个性,阿兰只能将他的情况隐瞒下去,心里却也丝丝替白谨方不平。
幻月长老同样对此人在意。
“师兄,你经常行走江湖,可否有曾识得此人的来历?”
云虚长老所有所思,虽是有些料想,却也不敢妄自断论。
“在我未进师门之前,那时年少,曾多年游历中原八方,一路上倒是见过不少奇人异士和各种非江湖的旁门左道,青州境内的瑞安县当年就留有那么一之‘邪肢’,江湖人称‘猛虎堂’,在文朝未统一天下之时,猛虎堂的力量能与天下所有郡王抗衡。天下水火不容,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们的立场就跟眼下暮阙门一样,不行善,也不纵大恶。而唯一不好的行径便是他们只会强取豪夺,搜刮民膏,霸占所有的漂亮女子以供玩乐……所以在当地百姓眼中,完全将猛虎堂视作强盗。”
阿兰奇有所奇。
“长老,为何这猛虎堂算作‘邪肢’?”
云虚长老明来。
“这一切都要从猛虎堂的创始人说起,羽良禹曾是当年江湖六大门派墨梅派的遗传后代,此人生性务懒,精图小利。天下兴亡起初,六大门派除青竹派皆一一走向灭亡,墨梅派第一千三百一十二任门巅车子鹫意不久便病逝家中,墨梅派传位之宝被一弟子盗走,当是羽良禹的宗亲,此宝名为‘天墨圣剑’,经过四代相传,到了羽良禹亲生父亲羽巍手中。羽氏的基业当时亦算庞大,对朝廷造成威胁,京九天第一次找上羽家,欲将羽氏满门抄斩,谁知年幼的羽良禹怕死,跪下来哀求京九天,京九天给了他机会,要他亲手杀了他全家上下,只要才能留他一条生路,羽良禹心生异念,杀了家族仅存的数十位兄弟,甚至自己的亲身父母!只为一己之私,之后拿着墨梅派的传位之宝‘天墨’圣剑,在青州瑞安县拉拢一群小混混创立了猛虎堂,暂坐上了猛虎堂的第一把交椅。”
众人听来倒是发溃,阿兰倒也听明白了个所以然。
“既是为祸百姓的人,那他们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再说这羽良禹,竟能不顾情同手足而将自己的亲生父母杀害,足见此人的狼子野心!简直牲畜不如!”
这样的道论,云虚长老也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判断。只是阿兰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知人知面难知心,要说这羽良禹丧尽天良呢也不为怪。只是,人都有个七情六欲,羽良禹虽是正世出生,却也不是一个圣贤,为了苟活,大难临头,做出那种耻辱的事来或许也只是为得自己的活命而丧失理智。”
安水夏却愤愤不平。
“能做出那样伤天理的事来,就算是被逼无赖,也不至于连人仅存的良知都丢弃吧?这种人留在这个世上也是种祸害!”
云虚长老不予评论,继道:“可能后来意识到了自己的罪孽,犹如丧家之犬的他创立了猛虎堂,正得是有朝一日找京九天报血海深仇,而京九天利欲熏心,后来也知道他手中的那把宝剑,见猛虎堂一日日壮大,京九天自然得要找猛虎堂的事……而至于羽家上下的人究竟是不是他亲手杀的,这倒不得而知了……”
白谨方为之所动。
“这个传闻,我也有所略知。在猛虎堂壮大一时,京王派无数人上瑞安县,双方曾展开了一场残酷的厮杀,动静震动天下一时……可后来猛虎堂还是没有敌过京王势力,自此,羽良禹这一号人三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虚长老认可。
“创立猛虎堂,虽然没有做过好事,可是从羽良禹对京王这样的对立上,足见他心存一丝人所具有的善念。”
这样的故事,虽然听来令人深思,只是阿兰并不感觉到和刚才这位找麻烦的人没有一点联系。
“哪,长老,这个故事究竟和刚才的那人有什么出处?”
云虚长老推测。
“可能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们都知道,鬼刘叶霜手下有五大奴仆,他们的身世背景皆都是个谜。五大奴仆中有一个剑法至极的角色,便是羽望舒……”
幻月长老似才惊觉。
“羽望舒,羽良禹……都是同一个姓,而且经推测,猛虎堂消失跟羽望舒在鬼溟堂出现的时间竟是在同一时期,莫非羽望舒便是……”
幻月长老虽是有所警觉,却也不再往下直讲。
究竟羽望舒是不是羽良禹本人这都没有多大关系,而白谨方在意的是刚才那人手中的那把剑!
一切都是猜测,顾惜朝倒是不去考虑那么多,而对于云虚长老他们的及时出现感到惊奇。
“师父,你们怎么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你们可有找到了双砚镇的神医?”
云虚长老摇有叹息。
“哎,别提了!我跟折梦两人顺着这座后山的峡谷山溪一直走,一夜时间,连行十里,在天逐渐微明的时候已经到达了青州的卢跖关边境,却一无所获……”
大家听完,尽都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