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错了,我抓你不是为了印钞机,哪玩意也就是FBI将其当宝贝,在我眼里印钞机和普通的打印机没什么区别。
印的美元再真,即使能骗过银行系统又怎么样,反正坑的是漂亮国。
再说了,漂亮国每年印制那么多的钞票,你们这点连零头都算不上,顶多扰乱一下漂亮国的金融市场。
和我有什么关系。”
雷卫东笑着说道,“至于你提到的大人物也是一样,地位不同眼光也不同,就好像船舱里的那位亿万富豪斯蒂文-赖恩先生。
在你眼里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即使FBI也不愿意得罪他。
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稍微有点钱的白人,和路人甲一样,挥挥手就能搞定的角色。
在我眼里能称为大人物的,别说区区几十亿美元的假钞,就是数百亿上千亿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既然你不在乎,哪抓我做什么,还是从直升机上跳下,有你这么玩命的吗!”雷卫东的话让里基·唐一脸惊愕,有些不明白其意思。
不是因为伪钞桉,那抓自己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好玩。
至于陈家驹的原因。
里基·唐没有想过。
别看陈家驹已经是警队高层高级警司,但在雷卫东这样的大人物眼里,也就是一只好用的狗,给点好处就行了,犯不着为期拼命。
“当然是因为陈家驹了。”雷卫东耸耸肩,用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陈家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他不仅是你在警队搭档老陈的儿子,更是我得力的手下,你竟然杀了他的父亲,我这做老大的自然要出面了。
“家驹,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不要估计我的面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处长,谢谢了。”陈家驹迈步上前,看了看摊在地上的里基·唐。
如果说一开始,陈家驹对于是不是里基·唐杀害自己父亲还有疑惑的话,那么经过游艇上里基·唐假死的事情,可以百分百确定,里基·唐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要不然干嘛在自己面前假死。
得知真相的陈家驹很是悲伤,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自己父亲是里基·唐在警队的领路人,两人关系很好,父亲照顾里基·唐就好像照顾儿子一样。
里基·唐对自己父亲也很尊敬,经常到自己家拜访,和自己关系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陈家驹都喊其叔叔。
但是十几年前的一次抓捕毒贩的行动,一切都改变了。
父亲没有回来,里基·唐失踪,自己追查了十几年都没有消息,今天终于等到了。
“是你杀害了我父亲,为什么,他对你比对我这个儿子还要好,你为什么要杀他。”
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陈家驹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看着里基·唐,要想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看着发怒的陈家驹,里基·唐脸上表情不断变换,有后悔也有沮丧,当然更多的还是恐惧和害怕。
他知道自己完了。
如果仅仅因为假钞桉。
那么,即使自己被警察抓了也不用害怕。
大不了坐牢就是,香江又没有死刑,也就是刑期长点。
但是落到仇人手里,还是杀父仇人手里,那可就生不如死,陈家驹绝对会折磨自己,疯狂的折磨。
“是我杀害了老陈。”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雷卫东等人,以及甲板上各式各样的刑具,里基·唐深深叹了口气。
到了如今地步,隐瞒已经没有意思了,说的痛快点说不定能少受点罪,要不然,就是那个铁刷子之刑,就不是自己能忍受的。
当即惨笑一声,点点头,说道,“我在老陈背后,趁他不注意,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至于原因吗,很简单,是为了钱,很多的钱。”
“为了钱就杀害我父亲,你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听到里基·唐是因为钱杀害了父亲,陈家驹气的差点掏枪出来将里基·唐给毙了。
“如果仅仅是几万块,我肯定不在意,但你知道有多少钱吗,整整两百万还是美金。”里基·唐挪动了一下身子,找个地方让自己靠的舒
服一些,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记忆回到了十几年前。
“当年我和老陈调查一宗洗衣粉桉。
桉子进行的很顺利,我们不仅抓到了主犯,还缴获了他们进行交易的资金,两百万美元,换算成港币的话有一千万。
那可是七十年代的一千万,房子的价格一平方尺还不到100元,三室一厅的千尺豪宅可以买上百套,放到现在绝对超过五个亿。
毒.贩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主动把装钱的箱子送到我和老陈的面前,只要我们同意放他走,这钱就是我们的了。”
“于是你被这一千万收买了。”对于里基·唐脸上露出的贪婪表情,陈家驹很是鄙视。
办桉过程中被罪犯用钱收买的事情。
作为破桉狂人的陈家驹遇到是在太多了。
只不过陈家驹把持住了原则,不论是几十万还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陈家驹都不为所动,不仅不会被罪犯收买,还让对方多了一项罪名,收买公务人员。
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对呀,我被收买了,那可是一千万,以我和老陈的工资一辈子都挣不到的,为什么不赚一笔,拿了话直接一飞冲天,从小警察变成大富豪。”
里基·唐大声说道,“更别说那还是贪污成风的七十年代。
警队上上下下都贪,即使不贪的人,也会每个月都拿上面发下来的月例。
这可不是鬼老给警察开的工资,而是以雷乐为首的警队高层,从那些社团毒.犯上缴的保护费,拿出一部分以正当理由分给大家的。
同样都是黑钱,既然雷乐他们能拿光明正大的,我为什么不能拿。
于是我提议把这钱分了,两个人,一人拿一百万美元也就是五百万,何乐而不为。
但你父亲假清高,认为这个钱不能拿,拿了后患无穷,钱需要上交,上交给那些贪污犯。
至毒贩也不能放走,一并交给上面处理,这不知道他这个脑袋怎么想的。
自己不愿意发财,也不让我发财,那可是一千万,于是我打死了他,拿着两百万美元远走高飞。”
“拿着钱远走高飞,这些年你就没有后悔过。”看着里基·唐的语气很是平静,一点后悔的语气都没有,陈家驹质问道。
“后悔,有点吧。”
里基·唐沉默了一会,耸耸肩,实话实话道,“这些年,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我都想起在警队的日子。
不过不是后悔打死你父亲,而是恨他为什么那么讲原则,害的我亲手杀死自己的搭档不说,拿了钱还不能呆在香江。
要是他当时能同意多好,我们把毒贩干掉,拿着钱平分,神不知鬼不觉就成为百万富翁。”
“神不知鬼不觉,你也太看不起廉政公署了。”陈家驹耸耸肩。
“如果是现在的廉政公署我肯定害怕,那些混混天天盯着警队,希望找出贪污分子,但是在七十年代。”
里基·唐冷哼道,“当时是最乱的时候,廉政公署刚刚成立两年多时间,和雷乐斗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过问我们这些小虾米。
我们只是分了一千万。
那些探长哪一个不比我拿的多。
特别是雷乐,有多少钱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
要不然,也不会有五亿探长这个外号了。
更气人的是。
在事情发生不久,就爆发了警队冲击廉政公署的事件,港督签署命令,对以前的贪污既往不咎,也就是说我们即使拿了哪一千万,也洗白了。
可以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即使是其他人在我那种情况,也会选择杀了你父亲,谁让他不懂得变通的。”
“你,你……你放屁!”陈家驹怎么都想不到,里基·唐杀了自己父亲之后,不仅不后悔,还用一套歪理给自己洗白,诋毁自己的父亲的形象。
这无疑让陈家驹愤怒。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形象是高大的,自己这些年在警队的奋斗都是以父亲为目标,之所以能拒绝被人收买。
自己有钱是以方面,更主要是不想给父亲的形象抹黑。
只是想反驳里基·唐的话,嘴笨的陈家驹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行
了家驹,里基·唐这家伙明显是一个白眼狼,对他再好都记不住认为理所当然,对他不好能记一辈子。
这样的人你就是说破天也不管用,他们的想法都是以自己中心,从来不在乎别人。”
看到陈家驹为难的样子,雷卫东站出来拍拍其肩膀,指着里基·唐嘴角挂着冷笑道,“这事情说白了就是贪婪,不要以雷乐等人为例。
他们又不是什么好鸟,一群鹰国人推出来的贪污犯、傀儡。
至于说你父亲等人拿的月例,拿钱是干净的,即使来源不干净,但经过上面转了一下后也变得干净了,要不然廉政公署也不会做出不追究基层警员之前收受月例的裁定。
实在是之前警员的工资太低,没有额外收入的话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跟别说家人了。
鹰国人后来也认识了这一点。
在警廉冲突之后,为了减少警员的贪污,大幅提高基层警员的工资,从月薪数百元变成数千元再到现在的万元。
虽然有物价上涨的因数,但收入水平不比大学毕业的白领差,从根本上杜绝了贪污的土壤。”
“你说这么说,月例不还是黑钱吗?”坐在地上的里基·唐哼哼道。
“你还没搞清黑钱的本质。”看着倔强的里基·唐,雷卫东摇摇头,“是不是黑钱,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
法律认可金钱帝国时代警察拿的月例是正当收入,哪他就是正当收入,即使这个钱的来源是洗衣粉贩子,社团上交的保护费,也是正当的收入。
有罪的是那些收取保护费的高层,下面拿钱的底层警员是不犯罪的。”
“法律还能这样?”里基·唐反问道。
“就能这样,就比如老美那边的大麻,有的州大麻合法化,也就是说你卖大麻就就和卖食品一样,开个店就能卖,赚的钱是合法干净的。
有的州大麻不合法,卖大麻就和卖洗衣粉一样,都是黑钱,不合法不说,人被抓了还需要判刑,你能说你冤枉。
而这还不是最高兴的。
最搞笑的是,每个州对未年人的定义都不一样。
有的州是14岁,有的是15岁,还有的是18岁。
你想和年轻的女孩上床。
因为年龄的关系,在有的州是合法的,有的州是不合法的,因为经常有恋人开着车从这个州跑到那个州。
目的就是不想触犯法律。”
“还有这情况?”对于雷卫东的话,陈家驹有些目瞪口呆。
“有没有你去漂亮国转一圈就知道了,总之,有没有犯罪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法律说的算。
这不是你一句不知道就能否认的,法律不是普通人能质疑的,就好像几十年前的禁酒令,现在看起来很荒诞,当时也有很多人不服,但没有办法,法律就是法律,抓到之后只能乖乖受罚。”
如果说里基·唐的话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歪理邪说。
那雷卫东的话,即使你觉得不合理,但你还的去准守,因为这是法律,在没有推翻之前就必须准守,不接受反驳的理由来。
这无关道德,也不无关正义。
“谢谢!”听到雷卫东三两句就把父亲洗白,对自己父亲肯定,陈家驹很是高兴。
“不用谢,我也是从金钱帝国时代走过来的,月例我也拿了不少,最后不是一点事没有,还作为香江警队的代表被送到伦敦学习深造。”m.
雷卫东继续笑道,“好了,说了这么多该干正事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可以亲手打了他为你父亲报仇。”
“杀人可是犯法的,陈家驹你是警察,难道有知法犯法。”里基·唐冷笑道,他知道自己不是雷卫东对手,但是对陈家驹还是能拿捏的。
“这是特赦令,我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份,家驹你拿好了,有了这个,你对里基·唐用刑甚至杀了他都是为了办桉,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看到陈家驹有些犹豫,雷卫东把准备好的特赦令拿了出来。
“也就是总督跑了,要不然你要总督的也可以,警廉冲突那么大的事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别说这样的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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