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姜蕴芝离开南宫夏小院后,便来到另一处院落之前,她敲敲门,见里边没有反映,便小声说道:“爹爹,爹爹,你在嘛。”
“是菡儿吧,进来吧,。”屋内一声音说道,正是那日厅堂之上收南宫夏为徒的中年文士兢耀。
姜蕴芝本名为菡,是以她父亲称她为菡儿,而蕴芝则是她父亲为她取的字。
姜蕴芝推门而入,却发现玄武堂堂主王千华也在殿中,二人似是再商议什么,姜蕴芝便道:“原来王叔叔也在这里,太好了,菡儿正好有事情要请教您呢。”
“哦,那你便说说,可是有什么疑难之处。“兢耀道,他向姜蕴芝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盟主吩咐之事,属下这便前去处理。”王千华见人家父女相谈,便起身告辞,再得到兢耀的示意后,便转身离去。
姜蕴芝向王千华见礼后,便坐在自己父亲身边,她见自己父亲今日似乎非常开心,便随意问道:“爹爹又和王叔叔谈些什么。”
若是平常之时,她却是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大人的事,小孩莫要多问。”兢耀道,他此时脸色微微变化,望向姜蕴芝的脸色也是微带怒意。
“爹爹莫要生气,菡儿再也不敢了。”姜蕴芝道,她吐吐舌头,然后拉着对方的袖子前后微微摇摆。
“嗯,你不去修炼,来此到底有何事。”兢耀说道,见到女儿如此回答,他便不再提起方才之事。
“对了,我昨日见到一经文,但它非常难懂,我便想向父亲求教一下。”姜蕴芝道,说到这里,她便取出记录经文的玉符给自己父亲过目。
兢耀拿过女儿手中的玉符,他看了看,然后问道:“这是道家的修行法门,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缘是道家功法,怪不得这么奇怪。”姜蕴芝小声说道,她第一次听到此文时,就感觉此文非常奇怪,不曾想竟会是这个原因。
“你说什么。”兢耀道,女儿的话虽然极为小声,但他修为极深,自是可以听清,他如此一问,只是点醒女儿而已。
“没,没什么。”姜蕴芝道,她回过神来,然后道,“这是女儿无意间得到的,感觉它并非一般事物,便拿来给父亲过目。”
“嗯。”兢耀道,“此物并不简单,为父也需要一点时间,不如先放于此处,为父整理后,再交于你,可否。”
姜蕴芝从何处取得此物,他自是已然猜到,只是女儿没有说出,他便也不说破。
兢耀心中亦是疑惑,血灵宗此时虽然韬光养晦,并不愿与道门过多争执,但毕竟二者不同道路,虽然盟中保持克制,但摩擦亦是不断。那琴姬手中会有道门功法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这种功法明显不同一般,放在道门之中,也应是某个中型门派的镇派之宝,却不知琴姬又是从何处取得此物。
“嗯,那女儿五日后再来向父亲请教,可好。”姜蕴芝道,说完她又见父亲似乎在凝神细思,便想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等。”兢耀见女儿想离去,便出声叫住了她。
“父亲,还有事嘛。”姜蕴芝停下脚步,然后慢慢的回到了父亲身边。
“你。”兢耀道,他看了自己女儿一会,便已知道了答案,然后又见女儿微带惧怕的表情,便转而说道,“行了,你且去吧。这几日你要用心修炼,莫要四处玩闹。”
“嗯,谢谢爹爹。”姜蕴芝道,她见父亲没有再问,这才微微安心。原来她父亲虽然慈爱,但对姜蕴芝要求却是极严,以致她许多时候都不敢来见自己的父亲,就是怕他问起自己的修行之事。
其实姜蕴芝修行已是极为认真刻苦,平日除了修炼,并无多少闲暇时间,但纵是如此,她依然无法达到父亲的要求。
兢耀目送自己女儿走远,微微摇摇头,然后又向门外说道:“去请青龙前来。”
不久之后,青龙堂堂主陆平则才来到此处,他向盟主兢耀见礼后,便问道,“不知盟主召唤在下,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你先看下此物。”兢耀道,他将取自于女儿手中的玉符交到陆平则手中。
“这是。”青龙看了看,然后才道,“这是道门功法,却是不知盟主取自何处。”
“这便是琴姑娘教给南宫夏的。”兢耀淡淡说道,想到琴姬之事,他心中却是多了几分不安。
“此物虽是道门之物,却又不是我们所知的任何一门派之物,却是不知琴姑娘是如何取得此物。”陆平则道,他又想了想又道,“那琴姑娘莫不是道门奸细,若是如此,本门这些年来的诸多计划岂不是极其危险。”
“不会,琴姑娘所出所有计策应当均无问题。”兢耀道,他将女儿的玉符收好,然后又看了看琴姬所居栖霞谷方向,目光深邃,却是不知想些什么。
“此物若是她从别派取得,那她的修为也是深不可测。”陆平则道,对于琴姬的修为,他却是极为疑惑的,只因他从来未见过琴姬出手。
“此事且先不提,琴姑娘的身份,却也不必着急。”兢耀道,琴姬的身份,他派人查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结果,是以此时也不抱太多的希望。
“是。”陆平则对兢耀抱拳礼道,他看了看兢耀,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可是还有他事。”兢耀看了看这青龙堂堂主陆平则,便如此说道。
“不知那南宫夏的教授问题应该如何处理。”陆平则道,本来南宫夏是盟主的亲传弟子,此事也算是兢耀私事,是以本不应由他过问,但事关重大,他却不得不说了出来。
“他是我的弟子,此时虽然不能修习我的功法,但他依然还是我的弟子。”兢耀看了看陆平则,然后淡淡说道,只是他心中究竟如何看待南宫夏,却是无人知晓。
“是。属下这便前去安排。”陆平则道,说完便向门外退去,他此时正在负责监视那琴姬,自是不好离开太久。
兢耀见陆平则离去,便取出女儿的玉符细细思索,此物虽是不凡,但兢耀毕竟见识广博,解析此物,却也不会有任何难度。
日后天气转阴,再而是大雨滂沱,四日后才渐渐转晴,碧空湛蓝如洗,院外花草碧绿如玉,风景却是美极,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地上略显泥泞,却是微微影响了南宫夏的心情。
小院之中,南宫夏深吸一口带有泥土气息的花草芬芳,拿起工具,打算将花池中的积水整理一下。院中积水较多,虽然不会将道路隐没,但过多的积水却是将院中一些较为低矮的花草淹没。南宫夏此时无事,便借此以打发时间。
许久之后,南宫夏才将积水泼出去大半。
“不知此处是如何建筑的,竟然把花池当水池用了。”南宫夏小声道,此时他已做了半天,腰亦有些发酸,他便站了起来,轻轻揉了揉。
“喂,你在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南宫夏耳边道,却是将南宫夏小小的吓了一跳。
“是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南宫夏道,他转过身一看,却发现来人正是那个自称为“师姐”的姜蕴芝。
姜蕴芝此时身着翠绿色衣裙,却也显得灵动活泼。
“你什么啊你的,叫师姐。”姜蕴芝道,她在南宫夏左肩上拍了一下,然后又道,“我可是有修为之人,手足自然轻巧,哪像你这般不勤加修炼,只知拈花惹草,自然是耳目不聪,浊气沉重。”
“却是不知姜师姐此次前来,可是有何事指教。”面宫夏道,他看了看对方,便又继续自己的事情。至于对方所说的拈花惹草,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去计较这些许多。
“你知道我名字了?”姜蕴芝道,她看了看南宫夏,双眼微转,嘴角淡淡一笑,然后故作惊讶道,“你再做什么。”
“自然是清理积水了,还能如何。”南宫夏道。至于经文之事,他并不抱有多大希望,是以此时也未想起此事。
“你,你,你,你怎能如此处理。”姜蕴芝指着南宫夏,十分夸张的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可知道这些花草的生长需要许多这样的雨水,现在好不容易下了一场大雨,你竟然这样处理。”
听到此言,南宫夏才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然后说道:“嗯,难道河水井水都不行嘛。”。
“自然不行。”姜蕴芝道,她从南宫夏手中夺过小瓢,然后将被泼出去的水再向院中花草泼去。
南宫夏虽然不大清楚为何,但他还是与姜蕴芝一同将刚刚泼出去的水再次引入花园之中。不过开始时还是二人一起,但很快便成了南宫夏独自一人处理,而姜蕴芝则站于一边指手画脚。南宫夏也不与她多说,一人将这些事情作完。
“好了。”而宫夏道,他站了起来,揉揉发酸的腰,对着姜蕴芝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不错,很好,很听话呢。呵呵。”姜蕴芝道,但她不久便大笑起来,最后竟然笑到肚子发疼,她蹲在地上,却依然笑个不止。
“你怎么了。”南宫夏道,他开始向院中泼水时,就见姜蕴芝似乎已是忍着笑意,此时见她放声大笑,心中也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姜蕴芝道,她忍着笑意,拉着南宫夏的衣服站了起来,然后说道,“只是感觉你真得好厉害,这么快便处理完这些事情。”
“你方才所说的那些花草之事,都是骗我的。”南宫夏道,此时他已猜到了对方发笑的原因,是以问话的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
“啊,你这么快就猜到了,真聪明,不愧是我姜蕴芝的师弟。”姜蕴芝道,她见南宫夏身上依然有方才被溅到的泥点,又是想笑,好在她修行时间已久,总算是生生忍住。
“你。”南宫夏道,但他并未再说下去,而是转过身去,不去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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