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涵灵与赵弘来到坐忘峰,看着那依山而建的亭台楼阁,果真是精致无比。在知客弟子的带领之下,二人走过如栈桥般的道路,来到这坐忘峰主殿之中。
限于坐忘峰地形,此处大殿亦是极小,殿中陈设极为简单,仅有三清牌位,并无塑像,牌位前,渺渺青烟飘起,香味很淡,但却极为悠长素雅,正是极好的香料制成。
大厅之中,一道人静坐于三清牌位之前,此人司马涵灵二人自是识得,便对这煌云道人一礼。
“此次叫你们前来,便是想告诉你二人这几日商议的结果。”那煌云道人见二来人来此,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赵弘听到此话,便又向这煌云道人一礼,然后说道。“谢过掌门大义,累长门烦心,却是我们的不对。”
“说来惭愧,此处并无医治之法,不过你二人可以去西北白山之上的天云派,那里或可有所收获”那煌云道人道,说完便又摇了摇头,显是此事极为棘手。
“谢谢掌门指点。”司马涵灵道,其实琴姬已将那阴邪灵力压下,她自觉已是万幸,修为能不能突破,她却是已无太多妄念。实际上司马涵灵修习极其用心,但她也只是想借以压制体内的阴邪灵力而已。她的求仙问道之心,却是并不强的。
“既然如此,你二人且先在太一宫多住几日,也好看下这真隐山风景与楚山有何不同。”那煌云道人道,说远便示意知客弟子带二人离去。
二人却未想到,待二人再回楚山玉华门之时,竟是与太一宫诸多高手同行。
再说南宫夏在姜蕴芝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邵陵白龙洞之处。此时虽是冬季,但邵陵之地已是江南之南,是以白龙洞所在依然是翠绿成荫,清水潺潺,细细的枝条懒懒地垂在溪流上,峡谷中巨石成群,或立、或躺、或坐,形态各异,千奇百怪,幽深曲折、蜿蜒流长,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此处飞瀑流下,带来诸多雾气,这雾气若在盛夏之季,自是清凉万分,但在严冬之季,却成了一种折磨。
况且风景再好,但若有诸多苍蝇,却也是让人烦心。
“风景是不错了,不过看来我们却是来错时机了。”姜蕴芝道,说话同时,她还向南宫夏身边靠了靠。
“说得也是,天寒地冻,却是不应来此阴寒之地。“南宫夏大声道,然后再以血灵宗密法道,”师姐,你也感觉到了嘛。“
“嗯,修为不高。”姜蕴芝道,她此时似在观赏风景,但双耳却在注意四周的动静,此时她不用神识便能发现对方。
“但是人很多,我们若是硬拼,可能还是会敌不过。”南宫夏道,却是此时二人发现有十数人一直盯着自己二人,显是不怀好意。
“你莫要忘记了,这里可是道门之地,我们只要坚持一会,自会有道门之人过问。”姜蕴芝转头看了看南宫夏,又似在无意间看了看那些人所在,媸笑一声,然后又道,“况且,就算打不过,我们却还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
“嗯,那好吧,只是此时师姐却要小心些。莫要给人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南宫夏道,说完便转身向那些藏于树木巨石后的人喊道,“几位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你们一共十人,围着我一个弱女子,可是有何企图。”姜蕴芝对那些人说道,她却是似乎忘记身边还有一个南宫夏,况且无论怎么排,也轮不到她来当弱女子了。
南宫夏听到闻此言,也只是微微摇摇头,却是并未多说。“哼,你们玉华宫滥杀无辜,莫以为没有人敢去过问,你们可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如此作为,他日定遭天谴。”为首的一个男子说道,此时他手执一柄鬼头大刀,正一脸怒意的斥责南宫夏二人。
“这么说来,你们就是那魔门余孽了。”姜蕴芝侧头说道,她见路边一朵花儿开得极艳,便顺手摘下来拿在手中把玩。
“我们乃是喋血盟掩月宗之人。”另一人说道,他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小点,头上也无几根头发,见之却让姜蕴芝一阵反味。
“你们都是掩月宗之人。”姜蕴芝道,她听到此话,心中却是微微一愣,她将手中之物丢到一边小溪之中,然后转头一脸郑重的看着几人,只见这几人衣上都绣一轮银色月牙,月牙下部被隐于云纹之中,正是隐月宗的标记。
“正是,你既然听说过我们的……”但这人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大喝打断。
“何方妖孽,竟敢在我楚山之地放肆,全当我玉华宫不存在是不。”寻着声音望去,二人见一道人带领十数名弟子向这边而来。为首的那位,正是在邵陵火烧赵府之时,那新妇李姳韵欲击杀之人。
姜蕴芝见到此人自是厌恶,但她又不能忘记自己的任务,只好别过脸去,不去看他们。
“大哥,怎么办。”那掩月宗众弟子中一位着装妖艳的妇人对中年的男子道,目光中却有几分惧意。
“还能怎样。冲出去。”为首的男子道,说完便提着鬼头大刀向南宫夏与姜蕴芝二人冲来。其它九人见此,也是一起冲了上来。
姜蕴芝见此,心下却是有些无奈,她并不想在对方为道门所迫时与之拼斗,但她也未想过要帮助对方,毕竟血灵宗与掩月宗积怨已是极深。
那玉华宫弟子见此,便一同冲了上来。掩月宗与血灵宗同出喋血盟,姜蕴芝自是不忍见他们死在道门之手,便虚划几招,然后拉着南宫夏脱开了战圈。
那几人本欲逃离此处,见面前二人避开,自是不会再找二人麻烦。
不久之后,除过两人逃走外,其它八人均死在玉华宫弟子的剑下,玉华宫分出十数名弟子去追逃走二人,而为首的玉华门弟子便向南宫夏与姜蕴芝走来。
“在下玉华宫弟子宋原宋君平,敢问二位是?”那玉华宫弟子道,他见到姜蕴芝的表情,心下却有几分疑惑。
南宫夏知道姜蕴芝对这自称宋君平的男子极为厌恶,便抢先道:“在下复姓南宫,单名夏,表字存古,这是在下表妹,姓姜,名蕴芝,我二人乃是无派散修,此次前来,却想试下运气,至于舍表妹则是不喜见到血腥,倒是让道友笑话了。”
姜蕴芝见她称自己是他表妹,便狠狠的捏了一下,但她也知分寸,自是不好多说,只好默认了此事。
至于蕴芝,实际上是她的字,姜蕴芝本是单名一个“菡”字的。
“哦,原来是南宫公子与姜姑娘,只是姜姑娘既然为求仙道,自是少不了除魔卫道,这不愿见到血腥,却是极为不好的。”那宋君平道,听到南宫夏之言,他脸上却有几分得意之色。
“听宋道友之言,莫非我二人入这玉华宫可是有机会了。”南宫夏道,说完他还看了看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峰,脸上也露出几分向往的神色。
“入玉华宫?!”那宋君平先是一愣,然后又侧目看了看似乎是在闹别扭的姜蕴芝,然后又道,“原来南宫公子所说试下运气是指拜入玉华宫之事。”
“正是。”南宫夏道。
“如此,你们却是来晚了,不瞒你说,玉华宫三年一录弟子,此时时间已过,你们若是有心,可以两年之后再来此处,我看你二人也有一定的修为,想必入围并不太难。”那宋君平道,说完便想离去。
南宫夏见他就要离去,但出声道:“宋道友,请再等上一等。”
“还有何事。”宋君平道,他脸上虽是笑意,但神色间的不耐却已是极为明显。
“我二人有一故人名为司马涵灵,宋道友可知她在何处。”南宫夏见此,便将自己想问之事说了出来。
宋君平看着南宫夏二人,思量许久才又说道,“她虽是我玉华宫弟子,只是不巧,她此时并不在楚山中,你们若想寻她,可以前去真隐山太一宫,她此时正是去了太一宫。”说完顿了一顿,然后又道,“当然你们也可待后年玉华宫录新弟子时再来。”
说完后不等南宫夏再问,他便已转身离去。
姜蕴芝见他走远后才气道:“哼,什么东西,他日我不拔了他的皮,我便不姓姜。”
“好了,师姐,我们本有其它事做,遇见此事,也只能暗自记下了。”南宫夏道,他说此话前,还是以灵识查看一番,以确定四周再无他人。
“还有你,没大没小,怎么不说我是你姐姐,反而称是你表妹,你是诚心占我便宜不是,你。”姜蕴芝道,然而当她看见四周的尸体时,便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南宫夏见她脸色有些奇怪,便转而问道:“师姐,这掩月宗是怎么回事。”
“你既然说我是你表妹,就叫我蕴芝好了,省得露了馅。”姜蕴芝道,只见她右手捏一个法诀,一团赤红色火焰便在她手中凝聚,她将这火焰丢在那些尸体上,那些尸体便被此火焚烧,很快便已化为了灰烬。
“如此也好,省得为野兽啃噬。”南宫夏叹道,“其实他们肯为赵家复仇,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
“嗯,如果他们不是坏人,这天下就没有坏人了,他们说给赵家复仇,也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姜蕴芝道,说完她便看了看南宫夏此时所穿的一身道袍,然后又道,“也许是看你这身衣服漂亮,想借去穿穿吧,如此说来,我当时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算了,我们走吧,既然此处无法找到,我们便去向太一宫看看吧,也许还能遇见所寻之人。”南宫夏道,想到方才之事,他哪还有什么心情观常山水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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