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因为邵陵之事,南宫夏对宋君平全无好感,只是他此时却要拜入玉华宫中,他对玉华宫之事全无了解,是以也不好就此与人随意交恶,况且他却也从未想过要为邵陵赵家找宋君平复仇。
毕竟其中对错,却也是实难理清。况且宋君平所做之事,也应只是出自于师门授意而已。
此时南宫夏见宋君平去架自己以道力凝成的剑芒,便迅速移至他的身边,然后将剑轻架于对方脖颈之中,同时说道“宋师兄,承让了。“
宋君平听到此话,却是感到几分难堪,不过他倒也是玉华宫高徒,此时见自己已然落败,便对南宫夏抱拳一礼,然后道:“南宫师弟年纪虽幼,但道法却是精深,远非师兄所能比拟,待师弟拜入玉华宫后,只要稍加努力修行,他日成就定是不可限量。”宋君平说完后,便在同门弟子的搀扶下离开此处。
此时钟鼎之声再次响起,那清爻真人微笑着看了南宫夏一眼,而后朗声道:“‘坤’位,欲拜入玉华宫的散修之士南宫夏胜出。”说完后,她便已转过脸去看“亁”位高台上的比试。南宫夏知道“亁”位之上,司马涵灵正在与昆仑玉英门弟子张衍比试,是以他也匆匆跳下台去,然后向“亁”位高台而去。
“亁”位之上,比试也已接近尾声,此时司马涵灵幼小的身躯正站于一枝翠绿的枝蔓之上,南宫夏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枝蔓竟是从搭建高台的巨木之中发出,明显是由术法催生而成。此时司马涵灵双手法诀,她那两柄短刺便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向对面张衍击去,短刺还未刺到,她双手法诀已然转换。此时司马涵灵双颊微红,胸口也微微喘息,身体也是微微战栗,明显她此时亦是非常勉强的支持。
对面张衍见此,脸色却是发白,他此时御风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却,果然在他原先站立之处数尺见方的地方,无数的枝蔓如发疯一般生长,枝蔓之上,还布满了无数的尖刺,这尖刺竟似还闪着寒光,若是被此枝蔓缠住,受伤想必也会不轻。与此同时,司马涵灵一支短刺已然转向,所击之处,正是那张衍所在,那张衍手中所执玉符微转,那玉符于空中迎风而长,正是挡住了司马涵灵短刺。
司马涵灵见此,面色却是更显出一种病态的殷红,其中甚至还有一股青黑之气于其中跃动,南宫夏见此,手心却是微微见汗,想那司马涵灵用以压制体内阴邪灵力的簪子已然遗失,她此时又是如此强动道力,若体内阴邪灵力无法压制,又当如何处理。
此时台之下人也多都是屏住呼吸,场面一时竟是极静。观礼台上,玉华宫数位长者已然站立起来,却是准备随时出手相救,而那张衍此时也发现了这些,他面上却是微带喜色,想是正等对手无法支持之时。
司马涵灵右手法诀再变,张衍立足之处的木板又发出许多枝蔓,此时张衍正与司马涵灵的一支短刺相斗,不经意间竟是被缠住一脚,枝蔓上倒刺刺入肌肤,却是让他控制的玉符一阵战栗,见此,他也顾不得脚下巨痛,继续对玉符加持道力,同时却在心中暗自祈求,期望对方快些不支。正当他苦苦相支时,却感觉身后一阵青芒飞来,张衍心下叫苦,他将玉符交到左手之中,然后右手挥剑向身后的短刺击去。
司马涵灵见此,继续紧捏法诀,然后勉力向下压去。张衍身后急速飞至的短刺在正要击在张衍剑身上时,却倏而转向,张衍一剑击空,司马涵灵的短刺正是刺入了他的右肩之中,那短刺刺入张衍身体后并不停止,很快便穿过他的身体,然后飞回到司马涵灵手中。张衍吃痛,玉符上加持的道法却是一乱,此时那玉符的光芒很快便被击散,那玉符掉落于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而与玉符僵持的短刺失了阻碍,也从张衍左肩刺入,从后背而去,然后于空中绕了一个大圈,再次飞回司马涵灵手中。
被两支短刺刺入身体,虽不是心脏所在,但也让他受到了极重的伤害,那张衍此时已然晕厥在地,司马涵灵见此,便快速收回了加持在枝蔓上的道法,那尖刺迅速退去,否则张衍所受之伤定会更重。其实司马涵灵本不愿下如此重手,但张衍却依凭手中古怪法宝挡住了司马涵灵的数次攻击,甚至最后发现司马涵灵已近不支,竟然用那法宝与司马涵灵虚耗时间,是以司马涵灵如此作为却也是迫不得已,否则自己体内的阴邪灵力若无法压制,不用对方对手,她自己便会败落。
实际上司马涵灵的修为要高上张衍不少。
台下玉华宫弟子一片欢呼,南宫夏听到不远处有一位玉华宫弟子道:“司马师姐的‘青灵月魄刺’竟是如此了得。”而另一名弟子答道:“司马师姐的道法‘巽木初生’也是出神入化,鬼神莫测,若是你我上场,定是一招也支持不了。”那第一人答道:“得了吧,就你。”
南宫夏这才知道司马涵灵所执的两支短刺是名为“青灵月魄刺”的仙器,而她用以催生枝蔓生长的术法则名为“巽木初生”。南宫夏见司马涵灵赢得了比试,心中却是为她高兴。同时又见到玉华宫出神入化的术法,对以后自己于玉华宫中的修行也多了几分期待。至于血灵宗令他入玉华宫的目的,他却是再未多想。
此时钟鼎之声再次响起,那清瑜真人站起身来朗声道:“‘亁’位比试,最终胜者为玉华宫弟子司马涵灵。”此时台下的欢呼此起彼伏,却是热闹非凡,相对“坤”位比试,亁位比试却是艳丽了许多,是以观看的弟子亦是多上许多。
司马涵灵微微一笑,然后缓步走下台来,然后还未走到一半,她便极为压抑的轻呼一声,然后整个身体便向台下落去。南宫夏见此,正欲御风上前相助,但见观礼台上人影闪过,司马涵灵已被一位女道人抱住,南宫夏见抱住司马涵灵之人正是清爻真人,他便未再上前,有玉华宫前辈在此,想必暂时压制司马涵灵体内的阴邪灵力应不是太难之事。
不久之后,“艮”位与“巽”位胜者也已得出,“艮”位是太一宫弟子柳风胜出,而“巽”位胜者,则是北方萨满教修士赫连孤洽法师。
晚间,南宫夏本欲去寻找玉华宫弟子询问司马涵灵之事,却遇见赵弘赵明广,据他称司马涵灵并无大碍,南宫夏便未再去,只是南宫夏总是感觉赵明广面色间有些在古怪,但怪在何处,南宫夏却又一时也说不出来。
次日,“艮”位与“巽”的高台也已然拆去。此时南宫夏来到观礼台上,他见司马涵灵面色正常,这才安心。今日这场比试,是由“亁”位与“坤”位胜者抽出自己的对手,是以倒也不用担心二人会是比斗双方。
此时二人已将抽好的腊丸交到清瑜真人手中,那清瑜真人看完后,便对二人微笑点头,然后朗声道:“抽签结果已出,其结果如下,‘亁’位,由玉华宫弟子司马涵灵对阵北方萨满教修士赫连孤洽法师,‘坤’位,由欲拜入玉华宫的散修之士南宫夏对阵太一宫弟子柳风。”那清瑜真人说完后,又转身对二人轻道,“祝你们好运。”
此时,已有玉华宫弟子将比试双方的名字签号写在高台一侧的锦旗之上。
南宫夏对观礼台上的前辈致礼后,又转首对司马涵灵道:“我相信你的实力,我们一定会站在最终比试场地的。”他说此话,也只是想鼓励对方而已。如果南宫夏真与她同时进入最终一试,南宫夏也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司马涵灵听到此话却是一愣,好一会她才说道:“我会尽力的,但无论成败,你都应小心为妙。”说完后,她便御起自己的仙器“青灵月魄刺”向亁位而去。南宫夏见此,也就御风向“坤”位飞去。观礼台与比试的高台并无通道可行,是以南宫夏自是不会再次步行而去。
此时钟鼎之声再次响起,但究竟响了多久,南宫夏竟是全未注意,他此时的注意力,却是全在对面的男子柳风身上,这柳风给南宫夏一阵非常奇怪的感觉,他非常秀丽,秀丽到若是忽略了他的衣饰,南宫夏都无法分辨他性别,而这也不是令南宫夏失神的原因,但究竟是何原因,就连南宫夏自己也不甚清楚。
“真隐山,太一宫弟子柳风柳羽长,向南宫师弟请教,还请南宫师弟不吝赐教。”柳风道,他此时已将自己的兵器祭起,他的兵器却是一支长杖,那长杖不知是何木材制成,此杖之长,立起时竟还高他一头之多,此时那杖竖直浮于他的身边,杖身散出淡淡青光,而杖头所雕的应龙眼中,却发出一股金色光芒,那光芒闪闪烁烁,竟似是活物一般。
柳风应是他的姓名,而羽长则应是他的字。
“散修南宫夏,请指教。”南宫夏道,对方修为南宫夏看不出只,只是他能让南宫夏感到一股极强的压力,想必修为也是不低,南宫夏此时已将镇邪剑取出,只是他的神剑依然被他执在手中,依然是如凡铁一般毫无变化。
台下之人此时亦是极静,就像是极细微的声音都会令比试中的二人分心一般。
南宫夏站在高台之上,却是并未出手,此时正是清晨,初升的阳光暖暖地洒下,但却是让他感觉到了几分寒意。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台之上,对面的柳风则是一脸兴致的看着南宫夏,却是也未出手。
钟鼎之声再次响起,竟似是在催促二人一般,柳风此时挺直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冬雪初融时的凌烈寒气,只要再胜两场,仅有两场,他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与恩师的期望。他的身边,那青冥杖的光芒也渐渐盛了起来,杖头雕饰的应龙眼中,金光的跳动也越来越强。
此时此刻,南宫夏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对方长杖的变幻,南宫夏只觉对方应龙眼中光芒闪烁,竟似是扰得他心神不宁起来,南宫夏心下暗自奇怪,却是从未听说,太一宫会有如此迷惑人心的术法存在。
南宫夏手中之剑此时也散出丝丝凉意,那凉意注入南宫夏体内,充盈了他的全身,那凉意仿佛是有灵性一般,也如脉搏一般微微跳动,只是这股灵力为水属,与南宫夏所修道力不合,注入体内后却是扰乱了他的道力动转,却是让他感觉到一股想呕的心悸之意。
南宫夏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南宫夏此时甚至能听到它搏动的声音,南宫夏极力想将其压下,但心跳却依然越来越快。
此时柳风双眼微眯了一下,然后嘴角淡淡一笑,但他还未出手。只是青冥杖的光芒却是越盛。
高台之上,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南宫夏与柳风二人,竟是均未动手,只是相互淡淡的望着对方,谁也未动。
高台之下,一片哗然,众弟子议论纷纷,却都是不知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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