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夏跟着那清爻真人走了许久,当二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后,那清爻真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只听她以极淡的语气说道:“你既然有胆量跟了我这么久,难道就没有胆量现身相见嘛。”此时她语气淡然,却是听不出任何喜怒之意。
见此,南宫夏也知道对方已然识破了自己的幻阵,但见对方既然将自己带到这个无人的地方,对方应当没有恶意才是,于是南宫夏便撤去阴阳易的幻阵,然后叠手礼道:“弟子南宫夏,见过师叔。”
“果然是你。”那清爻道。此时她转身看了看南宫夏,然后又道,“你既然已经离去,可为何还要回到这里。”
“弟子毕竟是玉华宫弟子,虽说上次离去,但那也是迫不得已而已。”南宫夏道,见对方如此说话,他自是没有必要再行掩饰什么,于是他便又说道,“况且弟子还要寻回自己丢失的剑。”
“那柄果真是你的剑。”那清爻道,此时她脸色淡淡的看着南宫夏,似乎想从其中看出什么来。
南宫夏见此心下自是奇怪,但他依然肯定的回答道:“那是弟子的剑无错。”
那清爻看着南宫夏,许久之后却突然取出一柄剑来,她将那柄剑架在南宫夏的脖胫之中,然后才冷冷的说道:“到了现在,你都不肯说出实话来嘛,莫要以为司马涵灵已然早逝,那件事就没有人知道了嘛。”
“师叔想要我说些什么。”南宫夏道,看着架在自己脖胫中的剑,南宫夏此时欲加镇定起来。
“罢了,罢了。”那清爻道,她将架在南宫夏脖颈之中的剑拿开,然后又道,“我见你并未修习那剑的驾驭之法,所以也不想再追究此事,但是那剑并非详物,你最好也莫要再过问此事,否则下次绝不是现在这般简单。”
“可是。”南宫夏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对方打断了。
“李姳韵与你一同离去,她最近可好。”清爻道,他见南宫夏还想询问此事,便对南宫夏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多问。
“李师侄不是自己已经回来到玉华宫了嘛,怎么。”南宫夏奇道,见对方不愿意让自己过问含光剑之事,他也就不再去问。
“怎么,她没有与你一起。”清爻奇道,她听到此话却是暗自一叹,然后才轻轻说道,“是了,她看似柔弱,但内心中却又是极为孤韧,她不再回来此处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资质本是不错的,否则玉华宫怎会收她为徒,只是不知为何她的修行速度竟是极慢,以至于所有人都放弃了她。只是最近这些年她的修行速度却是突然快了许多,不曾想现在……”说到这里,她便不再去谈此事。
说来也是,玉华宫若是真要对付一个世俗人家,又怎么会谋划如此之久,其实那李姳韵之事也只是凑巧而已。
“弟子有时间自会去寻找师侄下落。”南宫夏道,他心中亦是奇怪,那李姳韵不回玉华宫又会去到何处,她不是已然家破人亡了嘛。
“你若是见到她,便告诉她我依然当她是我玉华宫弟子。”那清爻道,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李姳韵开始时修炼速度极慢其实也只是因为有人在李姳韵身上作了手脚而已。
“是,弟了定会劝她回来的。”南宫夏道,毕竟李姳韵与他一同被困许久,对于李姳韵他还是非常关心的。。
“算了,她还是不要回来了。”那清爻道,她看了南宫夏一眼,然后又转身望向玉华宫主殿方向,这才又道,“你也快些离去吧,以后就莫要再回来此处了,至于那所说的那柄剑,那柄剑实为不祥之物,为了你好,你还是莫要再寻了,师兄赠于你的阴阳易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异宝,你若能好好运用,其作用自是不可小窥。”她说完后,便示意让南宫夏离开此处。
“弟子告诉。“南宫夏道,说完见清爻已然离去,他便转身离去。那拿着烁天鼎的姬卓舞却是南宫夏现下最应当解决的问题,现在那姬卓舞还需要借助熔岩之力来驱散体力的寒气,所以她的修为应当不能真正发挥出来才是,但若任她驱散完毕体内的寒气,那将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南宫夏虽然不知道,但这一切却是给他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至于含光剑之事,相比他却并不过于担心。
如此南宫夏便又在楚山之中滞留一夜,次日早间他便离开了玉华宫的护山禁制,他本想步行而行,但南宫夏更不想让守在那里的玉华宫之人发现自己,是以他并未走通向十万里大山的正道,而是从小路而行,但那小路极为难行,南宫夏见此只得御剑而行,飞越了楚山之地。
望着身后巍峨的山峦渐渐远去,南宫夏便停了下来,他所落之处却是一个蛮荒之地,无数的丘陵起伏连绵,密集的灌木纵横交错,更有许多的动物在此栖息繁衍,这里正是一个动植物的天堂。相较之下,这南山却是比楚山之北的江南热了许多,湿气也是更浓了许多,对于人类而言,这里并非一处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更何况此处繁多的蛇虫鼠蚁对于凡人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尤其对于在平原住惯的夏人。
回望一眼远处藏身于云雾之中的楚山,这楚山挡住了从南方向北而行的湿热之气,这才会有江南现在的秀丽。南宫夏虽然对玉华宫随意扣留含光剑颇有微词,但对于楚山他却还是非常喜欢的,楚山山间凉爽宜人,灵气亦是充沛,自是一处隐世修行的绝佳之所,玉华宫虽然不是道门翘楚,但在道门中的排行却也是极前的,虽然这与玉华宫道法精深,与玉华宫无数代弟子悉心努力有关,但也与玉华宫占据的这楚山之地不无关系。
南山之中并无任何道路可行,南宫夏便手执一柄砍刀如常人一样前行,他一边砍去挡在身前的藤蔓,一边则缓缓向前而去,这柄砍刀正是南中夏自邵陵城中新置的。走了不久,南宫夏便见远处有一只羽毛华丽的雉鸡立起身子向南宫夏看来,南宫夏看了一眼这只雉鸡,他心下却是暗笑一声,原来这雉竟然也是妖修,只是它的修为却是太低了,极可能它连一般的凡人都对付不了,况且是南宫夏这样的修士。道门弟子虽然都讲究降妖除魔,但南宫夏却没有这样的兴致,只要对方不威胁到自己,南宫夏自是将其当作看不见的。
南宫夏一路向前,那雉鸡竟然全不躲开,它只是拍动着自己的翅膀,似乎是在向南宫夏示威一般,南宫夏见此自是感觉奇怪,就算是普通的雉鸡就到它自己无法应付的危险也会很自然的躲避才是,况且这雉鸡已是一只有了少许修为的妖修,其灵智自是要强于普通雉鸡许多的。
南宫夏走到那雉鸡之前,却见它身边有另一支毛色普通的雉鸡,这雉鸡翅膀上插着一只箭翎,受伤雉鸡躺着地上望着身前的雉鸡,它目光中似乎有几分绝望之意。南宫夏见此唯有暗笑一声,原来是这只雉鸡正在保卫另一只受伤的雉鸡,南宫夏走上前去,将受伤雉鸡身上的的箭翎以指风切断,然后将箭翎拔了出来,他左手暗捏法诀,正是给这只雉鸡的翅膀施展了一个回春术,术法过后,那伤口便已很快愈合。
这回春术乃是木属道法,与巽木初生倒是极像,不过巽木初生以道力催生植物疯狂生长以达到制敌目的,而回春术则是以道力激发机体正常生长,以达到治愈外伤的目的。二者看似有极大的不同,但无论是其原理还是其操作方法却都是极为相似的。
那只雉鸡对南宫夏本来还是极有故意,但见南宫夏给同伴治伤,它便乖乖的立于南宫夏一侧不再打扰于他,见南宫夏将同伴的伤治好,二只雉鸡便围着南宫夏咯咯的叫着,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意,南宫夏摇头笑笑,然后起身向前而去。
南宫夏虽然在道门修行几年,但他却不像多数道门弟子一般见到妖修便会喊打喊杀,一来是因为他生性淡泊,二来也是因为他在玉华宫没有人与他讲这些事情而已。
却说南宫夏继续向前,走了许久,却是又见到了许多动物,其中不少的些妖修,这妖修的数量若是放到江南北国那定是惊世骇俗了,但在这里竟然如普通生灵一般常见,当然这些妖修一般都是没有什么伤害力的小动物,见到南宫夏来此自然是远远的跑开了。
南宫夏见此时已是日近中天,天气更是热了起来,南宫夏便停了下来,他取出一小壶米酒坐于树荫之下独斟自饮,却也惬意。不过这些时候总是会有一些让人厌烦的事情来打扰自己,这不,南宫夏此时便见远处有一老虎修成的妖类贪婪的看着南宫夏,其目的却是极为明显。
这妖修的道行明显并不高,是以灵智也是极为有限。说来也是,毕竟此处离那玉华宫不是太远,若是有修为过高的妖修,又怎能逃得过玉华宫的眼睛,兴许早已被玉华宫以降妖除魔为名直接杀灭了。而这只妖修的灵智似乎还未到达能明白这些事情的程度,会出现在此处却也是很正常之事。
且称那来访者为老虎吧,毕竟称其为虎妖却是有些抬举了它,它见眼前之人并不逃离,便侧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南宫夏,但明显它的智商不足,完全不能理解这一切,不久,那老虎便向南宫夏扑来,完全是一般老虎的攻击套路。
南宫夏见此便随手发出一记剑芒向那老虎击去,这剑芒威力自是不强,击在老虎身上也只是让它受些不重的皮外伤而已,那老虎毕竟是个妖修,见此自是快速向远处逃窜,南宫夏对除妖之事极不热衷。是以他也只是出手赶走了这些妖修而已,
休息的心情被那老虎破坏,南宫夏便继续启程向南方而去,只是要去到哪里去南宫夏却是全然不知。
在这人迹罕见的地方,南宫夏便以手中之刀开路,但他仅是步行而行,又能走的多快,又能走出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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