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夏小心的控制体内混沌之气,借以束缚那些被引入体内的寒气,并随着寒气的运行渐渐与束缚他的混沌之气交互,如此不久后,寒气便已消失不见,但体内的混沌之气却变得更接近水属。而体外的寒气,似乎也淡了一些。
如此,南宫夏再次吸引那些体外的寒气入体,那寒气在体内气息的束缚下,渐渐被吸收同化。
平常修炼,引入灵气运转同化后,须要存入识海,但此处却是并不相同,随着修炼的深入,那寒气在体内所走的路径反而越来越短,它很快便会被体内的气息撕扯同化,而体内的气息,却更加近于水属。
最后却不知是谁被谁同化了。要知南宫夏以往修为本是土属,而此时他的修为却是全部转化为水属,此事若是说了出去,又有几人会真正相信。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夏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的寒气,而此时他体内的混沌之气也已转化为水属灵力。
南宫夏睁开双眼,看了看桌上的简牍暗自一笑,但当他看见自己的双手时却是大吃一惊,将双手平举到眼前,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久久不语。
原来此时手的外形虽是未变,但其间却是蓝光闪闪,似有水纹波动,透过双手,甚至可以看见远处被扭曲的景象。自己的手此时却似全由清水组成的。只是除此之外,其触感,位感,握力等感觉均无不妥,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亦未散失。
南宫夏见到自己被炼成了如此模样,却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他很快便想到这里的特殊,又想到了自己本就是元婴灵体,心下也就释然,他将双手握在一起,和平时无甚太大差别。
然而不久,南宫夏便再次发现自己双手的各种感觉均是由体内灵气支持的,他试着将这灵气收回,自己的手便如清水一般向下散落,但尚未落地便已消失不见。
南宫夏看着自己没有手的半截胳膊,他将灵气向外延伸,那灵气所到之处,双手再次出现,与平时并无差别。
他将右手放至胸口,细细感知那灵力的不同,然后控制其缓缓变化,他的手竟是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又从背后穿出,而心口却也只是微感冰凉而已,当他收回手上的灵力,手臂便已消失不见,但当他将灵力向外延伸,手臂便会再次出现
南宫夏愈感新奇,他随后控制灵力,将自己的手变成一把水剑,南宫夏细细感觉这灵力的细微差别,他调整水剑上的灵力,那水剑很快冻结,转变成了一把冰剑,当他再次收回灵力,那冰剑便落于地上,碎成了冰屑。
找到其中规律,南宫夏自是极为开心,他一会将身体化为冰雕,一会又让自己多出一只手来。
此时,南宫夏手执一把变幻而成的冰剑向洞臂劈去,然而当那冰剑劈至洞壁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正如手臂臂骨如被击碎一般。南宫夏自己的灵力被反弹回来,而冰剑却碎落一地,许久后,这种疼痛才渐渐散去。
南宫夏摇摇头,原来,这灵力便是自己的身体。
许久后,当南宫夏再也找不到新的变化时,他便又回到桌前不知想些什么。
而经过休息已无大碍的盈媗也是正坐于自己屋内的几前,此时她正通过铜镜看着南宫夏的影像,淡淡而笑。
却是此时南宫夏将自己变成一只苍鹰,却因身体太重,无法借翅膀之力飞起,只能如鸡一般在地上行走。
不久,南宫夏又将自己变成一只大猫,而这大猫却只会爬行,不会奔跑。外形虽是很像,但神态行动却全然不对,此时,这只大猫似乎嫌爬行太慢而人立起来,却又因为身体之故,而不能像人一般行走。
但笑过之后,盈媗脸上却又换作了一脸担忧。她担忧之事,自然是当初南宫夏那个誓言,其实那个誓言却都不能算是誓言,因为那便是所有含光剑光主的最宿命。
无法改变的宿命。
此时,南宫夏正坐于桌前,也不知想些什么。
然而不知何时起,那矮桌与那些简牍却是渐渐虚化,雾化,在那石桌消失之时,却是给南宫夏带来了极为剧烈的痛苦,南宫夏这才反应过来,见此地如此变化,南宫夏虽是一惊,但他还是迅速离开了矮桌,那种痛楚才渐渐散去。
很快,那矮桌便已化为阵阵白雾,进而消失不见,那矮桌之处却有一洞口显露来来,那洞宽约数尺,南宫夏小心向前行至洞边向洞底望去,他这才发现这洞极深极深,其下似有暗红的熔岩滚滚。
突然,脚下一片冰面崩塌,分离出来巨大冰块向下坠去,南宫夏一滑,好在他反应极快,才没与那冰块一同掉入熔岩之中。
脚下巨大的冰块掉入熔岩之中,很快便被融化气化,众多水汽向上冲来,那水汽冲出洞口后,与此间残余的冷气相汇,化为了茫茫白雾。
此时,洞内最后的寒气亦被渐渐驱散,转而变得火热起。
南宫夏脚下的冰面渐渐崩塌,立足之处愈少,南宫夏一直后退,但脚下冰面融化碎裂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到最后时那洞壁与洞顶亦是开始融化。
南宫夏紧靠洞壁,尽力压下心头不适,然而这毕竟不是办法,此处已无立足之地,南宫夏无奈,却是他在此处无法御风而飞,只能看着自己脚下的冰面下坠。
再无立足之地时,南宫夏便与那最后的冰块一起掉入那熔岩之中。
难以想像的剧痛袭来,却是那熔岩灼烧着自己的身体,南宫夏于此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然而此时,那熔岩似乎想要进入自己身体一般,南宫夏为了减少痛楚,便尽力将自己的灵力收回,身体少了这些灵力的支持,很快便被那熔岩蒸发。
然而如此行事毕竟不是办法,此时,南宫夏的身体已不复存在,只余下一团淡蓝色的灵力包裹着他脆弱的元婴,他也不知自己还能退到何处。
即便如此,余下的灵力亦是被那炙热的熔岩撕扯,淬炼,南宫夏发现那蓝色灵力在这熔岩的作用下,竟然渐渐起了变化,一丝丝灰色的混沌之气向中心聚集,竟是要与那水属的蓝色灵力分开。
南宫夏辛苦修炼《水之湄》,才将体内的混沌之气与那蓝色灵力融合,此时却要在这炙热之地被迫分开,如此他心中总有不甘,然而他却无法阻止,况且随着那混沌之气与蓝色灵气的分离,自己的痛楚却已是减小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夏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热力,他此时存在形式,却是像一只被拨去壳的鸡子,蓝色灵力犹如蛋白,混沌之力却似蛋黄。
南宫夏这才想起,那混沌之气当是自己的元婴所在,是以当混沌之气被蓝色灵力保护而不与熔岩相触时,自己便不会感受到熔岩的热力。
这熔岩竟是无法破坏那水属的蓝色灵力。
此时,南宫夏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他无事何做,便在此处随意翻滚,也不知过了多久,依然不见有何变化,南宫夏暗自思索,但依然猜不透盈媗想要做些什么。
回想《水之湄》的修习,那时须引寒气入体,是以便将自己置于极寒之地,此时盈媗又将自己置于如此极热之地,难道也是要自己仿照《水之湄》,将极热之气引入体内。
南宫夏想了许久越发感觉此种想法可行,于是他便控制那水属灵力,为外界火属灵力留出进入通道。
做完这些,他才吸引那外界火属灵气入体,火属灵气极热,与围着它的水属灵力不合,然后经过《水之湄》的修习,南宫夏对灵力的控制已是极好,火属灵气在通过水属的通道后,与中心的混沌之气会合。
剧烈的疼痛让南宫夏神志一阵恍惚,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痛,南宫夏没有身体,这种感受反而更加深刻。
此时,保护着他的水属灵力亦是一颤,南宫夏定下心来,切断了火属灵气的进入,然后细心炼化这些灵气。
许久后,他才将这些火属灵气炼化,而他自己体内的混沌之气亦是偏向了火属。如此,南宫夏一点点的引入火属灵气同时将其炼化,随着修炼的深入,外界的火属灵气越来越少,而自己体内的混沌之气,却已化为了赤红色,已是火属。
当无法再从外界吸取灵气时,南宫夏便停止了修炼,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所在竟是一个石质的小屋,小屋无门无窗,说是小屋,但实际却更像是囚牢。
南宫夏见自己此时并无实体。他依然像是一只被拨去壳的鸡子,只是那蛋黄却换作了火属灵力。
此时,他试图依《水之湄》的控制方法,将外层的蓝色灵气向外扩展,借以此形成自己的身体,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如此作为,却是让那红色灵力变得暴躁且不稳定起来。
蓝色不行,他便换作红色灵力试验,然而当红色分散之时,蓝色又变得不稳定起来,南宫夏心下心奇怪,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
想了很久他才想到,当那蓝色灵力与混沌之气融合后,他便要借熔岩之力将蓝色灵力与混沌之气分开,而此时,那红色灵力与混沌之气融合,是否也应将其分开。
想到这里,他便借助蓝色灵力缓缓地将红色灵力与混沌之气分开,如同拨茧抽丝一般,那红色灵力被分离出来,也如蓝色灵力一般围绕在混沌之气周围右旋绕转,而那蓝色灵力也与之一般运行,但二者却是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只是这其间的痛楚,外人却是极难想像得到。
南宫夏将混沌之气向外延伸,这才化出自己的身体来。如此化成的身体除了体内组成不同外,再与正常之时无甚差别,至少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南宫夏尝试调动体内的水火灵气,分别在双手中成剑,他将冰剑劈向石屋墙壁,冰剑虽然再次化成碎片,但再无上次时的那种疼痛之感,他又以火剑劈出。然而火毕竟并不是实体,对付岩石又怎会有什么结果。
看着四周石壁,南宫夏此时唯有苦笑,却是不知现在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盈媗打算将自己关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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