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已过,南宫夏与李姳韵便走在驿道之上,他们此行目的便是去向七弦谷,南宫夏去七弦谷自是去寻琴姬的踪迹,盈媗说琴姬无事,但当时琴姬受伤不浅,他自然要去再寻上一寻的。
此时李姳韵看了看路边许多的难民,然后听她说道:“师兄,你我为何不御剑而行,反而要徒步走路呢。”
南宫夏回头看了一眼走在身后的李姳韵,然后说道:“怎么,你不想看到这些嘛,其实如此对你的心境修为也是有好处的。”
“话虽如此,只是看见这些而自己却无法帮助什么,心总会有几分不安。”李姳韵道,开始之时,她还会给一些银钱让这些难民自去买一些食物,同时她与南宫夏还去教训了一些不良奸商,但到最后,他们身上所带的银钱已然送完,却再也不能帮助他们什么。
“此事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战乱一起,自是有无数难民受灾,你我能帮上一两个人,可以帮三四个人,但若是成百上千的人,你我又能如何去帮。”南宫夏道,他说此话之时心中却唯有无奈。此时,路边正有一位极度瘦弱的妇人将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放入草丛之间,这妇人步履极为蹒跚,明显已是饥饿许久。
那妇人刚走,便有数人向草丛中冲去,李姳韵见此,便执剑挡于这些人面前,同时大声喝道:“住手,你们快快退后,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那些饥饿之人见此,却是并不惧怕李姳韵手中之剑,他们依然向前而来,南宫夏见此,便挡于这几人之前,然后右手自左向右划过,只见他的手上有几道火焰形成,待他的右手行至最右之时,他便将自己体内的水属灵力附着于火焰之上,然后让火焰飞至一丈之外的地面上,地面之上顿时燃起了数尺高的火焰,他将水属灵力逼入火焰之中,那火焰顿时迸出数丈之高的火苖,待那些火焰渐渐复原至数尺之后,南宫夏看着自己的手,同时听他淡淡的话道:“你们谁有不怕死的,尽管可以上来试试,贫道保证让你们尺骨无存。”
此时南宫夏的右手之中依然有一道火焰于此跃动,场面之上,一时却是极静。此时南宫夏虽然未着道袍,但在场所有人均是已将他当成了神仙中人,对于神仙中人,他们自是不敢有所亵渎的。
“你们还不快走,难道想就此化为灰烬不成。”李姳韵道,此时她将剑平举起身前,剑上亦有数尺长的剑芒附着长剑上,那些灾民见此便是一哄而散,不敢再于此此停留,他们虽然想吃已死婴孩,但却不敢以自己的性命相争。
李姳韵见他们然离去,这才微微一叹,她来到草丛之中,将那两个婴孩抱出,她看了看这两个极为瘦弱的婴孩,然后只听她说道:“是一对龙凤胎,只是因为饥饿已久,*已然夭殇,这*也是近死,”说完她便将这*放到草丛之中,然后只将*抱在怀中,看着这仅有约两个月大的*身体竟是瘦弱如斯,李姳韵心中自然难过,她将手指放置在这*唇边,那*虽是无力睁眼,但嘴唇还是将李姳韵的手指当作母乳来吮吸。
“她也快不行了,”南宫夏道,他走到李姳韵身边看着这个*,那*正好于此时将双眼睁开,她看着眼前的莫生人,不过多久,她竟是抿嘴一笑,然而正是她这一笑,却似是触动了什么,让南宫夏竟是微微一愣。
“师兄,你怎么了。”李姳韵道,此时她依然将手指放在这*唇边,此时她并非在逗弄这*,而是将自己的木属灵力注入这*体内,李姳韵如此也只是想给这*几分生机,只是她的木属灵力虽然可以给这*几分生机,但这*最大的问题却还是饥饿,对于*而言,灵力毕竟不能代替食物,所以李姳韵如此作为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她,如何。”南宫夏道,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与自己竟是极为投缘,这才想要*她。
“可是我们又能救得了几人。”李姳韵轻道,一路行来,这种事情二人已是见的不少,以往见到此种情况,二人也多是会为婴孩找一些好心人*,但兵事一起,饥民甚多,他们此举却是不能真正有什么效果的。
“这*体质为木属,而且其天赋却是极高,我们将其*,再由你来教她道术,你看这样如何。”南宫夏道,他此时已发现这*的天赋竟是万里无一的极品木属体质,此时南宫夏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死去许久的司马涵灵来,那司马涵灵可不就是与这*同样的体质?只是司马涵灵毕竟幼年为他人所害,以至于一生凄苦,最终含恨而终,但愿这个*不会有如此命数吧。
南宫夏心道。
“真是哦,如此资质,我们岂能放弃。”李姳韵道,此时她才注意到这*的体质为木属,如此资质那可是百年难遇的,让李姳韵见到,李姳韵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就此死去的,想到喋血盟可不就是因为找不到如此资质的人,这才让自己来充当四四象五行阵的木令宿主的嘛。
李姳韵似乎是忘记了,喋血盟为了找齐五种体质的宿主,可是等了数千年之久的。
“这*与你我有缘,如此便让她以你为师,你看如何。”南宫夏道,他本想给这*找些食物,但他所有能吃的东西都给了其他遇到的难民,此时哪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找了许久,他也只找到了一壶米酒,无奈之后,他便先给这*喂了一些米酒。
“这么小的孩子,你就让她学习饮酒了,长大了,那可不成了酒中仙了。”李姳韵笑道,她看着这*贪婪的饮下米酒,自觉可爱,她便轻轻地将这*摇着,同时又道,“以我的修为做她的师父岂不是误了人家,不如便由师兄你作她师父,已看如何。”
“我所习并非木属道法,这其中毕竟有所差别,所以还是由你作为她的师父比较妥当,毕竟你与她同为木属。”南宫夏道,此时二人已是离开了大路向凤栖山而去。
“不知这样如何,先由你我一同教她,待她成年之时,由她自行选择如何。”李姳韵道,突然之间,她竟是有几分嫉妒起这*来,这*才三个月大便有明师指导,比起自己,可是好了不知有多久倍。
原来在她所知的修士之中,如此年轻便有南宫夏如此修为的,却是几乎没有几人,只是她若知道南宫夏真正的情况,她又当作何感想。
“如此也好。”南宫夏道,他看了看前方的路,却是感觉前方的路好生熟悉,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按着自己的记忆前行。二人又走了许久,便见一只母虎跃出,南宫夏随手便将它制住,此时李姳韵便道:“等等,莫要伤她。”
“怎么了。”南宫夏道,他虽是对取这些动物的性命不感兴趣,但见李姳韵如此在意这只母虎,他心中自是奇怪。
“我们必须要给这孩子找个奶娘,总不能让她一直饮酒吧,饮酒本就伤身,况且她才多大。”李姳韵道,她见那母虎已然无法活动,便将*抱至她的身下,*的嘴唇接触到母虎的乳(河蟹)头之时,她便贪恋的吮吸起来。
方才李姳韵早已注意草丛之中有几只幼虎,是以她便已知道这母虎正是处在哺乳期的。
“那又如何,等她长大了,一定是一个惊人绝艳的酒剑仙了,以美酒作识海,以剑气斩五岳,岂不快哉。”南宫夏笑道,当然,他这也只是一句戏言而已,他可不会也不可能让这么大的*一直饮酒的,才方那几口也只是无可奈何下的权宜之计而已。
“好了,孩子已然吃饱了,我们走吧。‘李姳韵道,此时她在此处作好了标记,以便日后再来给孩子喂奶。虽然距离会有点远,但是对她二人御剑之速而言,却也是瞬息便至的。
“嗯,走吧。”南宫夏道,在走出一些距离之后,他才将这老虎奶娘放开,如此他们走出一些距离后,又为这孩子找了几位“奶娘”,他们如此作为,自然是怕这老虎奶娘离开了,虽然知道有小虎拖累,母虎离开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总不能等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们再带着饥饿嚎哭的孩子去寻找奶娘吧。
“对了师兄弟,我们总归要给这孩子起一个姓名吧。”李姳韵道,这孩子已然吃饱,正在沉睡之中,她不时还会拌一拌嘴,似乎是吃到了什么极品美味一般,李姳韵自幼便在玉华宫修行,几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此时见到这个孩子,她心中却是极为喜欢的。
“姓名?!”南宫夏道,他先是想了一想,然后才道,“我们不知她的姓氏,,但我们发现她的地方离血灵宗不会太远,便以姬为姓如何,至于她的名,我们便取名灵儿,可好。”南宫夏为这*取名为灵儿,其实还是与司马涵灵有关的。
“姬灵儿。”李姳韵先是重复了一下,然后才对着这孩子道,“灵儿,你有姓名了呢,灵儿要快快长大哦,等我与你师父教你最为上乘的道家术法,让你成为天下最最有名的剑仙呢。”
“是酒剑仙。”南宫夏补充道,说完他还哈哈一笑,欢笑之余,他便加快脚步向前而去。
“她似乎又笑了呢,你看,她真的好有灵性啊。”李姳韵道,见这姬灵儿嘴角微微一翘,她便将手指放到对方的唇中,那孩子碰到手指便轻轻的吮吸起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指间传来,那感觉却是让李姳韵有几分恋恋不舍起来。
二人便如此一路向前,又是走了许久,李姳韵此时也发现二人本在原地转圈,她才方注意力一直在这孩子之上,是以这才发现二人已然迷路,她便开小声的问道:“我们,是迷路了嘛?”
“也许,可能,似乎,好像是有一点点吧。”南宫夏道,他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此时却是想不起如何才能找到去往七弦谷的路了。
“师兄,你不是说你在这里住过较长时间嘛,怎么会找不到真正的路呢。”:李姳韵道,她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日已西斜,但阳光依然强烈,她便抬起自己的袖子将孩子的脸遮住,宽广的衣袖挡住了阳光,正好可以避免她被太阳灼伤,此时李姳韵却是有几分悔恨,她自己在太阳最为强烈时,竟然是全未想到给孩子遮挡阳光。
“我是在这里住过较长的时间无错,但那时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若算起来,这条路我也只是走过一次而已。”南宫夏道,此时他亦是尴尬,一般修行之人记忆均是极好,通常之路走过一遍又怎么会忘记的。
“你看这里。”李姳韵道,原来在一处草丛之中,她发现一支铜镜,那铜镜样式古朴,装饰亦是极为大气,若非其上并无任何灵力波动,她定是会认为此物便是一件法器的,修真界中,以铜镜作为法器的虽然不会非常多,但却也不会太少的。
“这应当就是一件法器。”南宫夏道,他将镜子拿起,那铜镜上虽然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但南宫夏还是可以从其上的花纹看出此物似是琴姬之物,他此时看着此物,却是发现此物花纹装饰竟是与盈媗所用之物极像,也不知她二人有何关系。
南宫夏依天玉镜的用法试了下几次,但此物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嗯,可能吧。”李姳韵道,她表情上虽是看不出什么,但心中却是对南宫夏的这种想法颇不认同,只是因她性格之故,她不会将此话说出而已。
“算了,从上边看看吧。”南宫夏道,这种想法只是一种无奈而已,因为他认为依琴姬的性格,定是会在此处设立法阵,若是有了法阵的存在,从上边更是难以发现什么的,这也是南宫夏一直步行的原因,从路上可能会发现道路,但从空中却是极无可能的。
只是当南宫夏自上望下时,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极为无奈,原来此处离七弦谷已是极近。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琴姬喜静,她以往所居的七弦谷确实是有幻阵存在的,只是自四象五行法阵变故之后,这里的幻阵已然失去了作用,而方才李姳韵发现的铜镜,其实只是这幻阵的一个阵眼而已。
李姳韵抱着姬灵儿随南宫夏向七弦谷而去,此时二人并不御剑而行,其根本原因却只是出自于一种礼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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