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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参商永离无归期

湘东郡城内,一处极不显眼的院落之内,这院落似乎有什么丧葬之事,全部房屋均以白绸点缀了起来,明明暗暗的白色灯笼,再加上此处本是空无一人,更让此处显现出几分诡异之色。正在此时,一道白影自墙外飞来,她如同闪电一般飞入了这院落的主室之中。

进入主室之后,这一身白衣的女子这才跪于一个案几之前,她对着案几上许多的灵牌拜了三拜,然后才开口道:“你们,真的为那些妖修噬魂而亡嘛?,若明日还是无法招魂而归,那么,那么让我又当如何处理。”

轻风扶过,吹得这无数的白绸轻轻作响,白衣女子抬头看了看这些灵牌,她心中悲痛,此时她轻咬朱唇,脸色亦是黯然。不过多时,又见她脸色一变,似乎是忍受着什么剧痛一般,她以单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所在,此时鲜红的血液流出,映红了她的白衣,血液自她的指间向外流出,此时她的脸色更显苍白,不过多时,她便再也无法忍受这灵魂似要离体而去的噬心之痛,很快便已仰面倒于这灵牌之前,昏迷之前,她依然咬着牙齿道:“为何,为何我已经逃至此处,你们却还不放过我,还有吸噬我的魂魄!”当然,回答她的,却是唯有阵阵阴风。

这女子容貌虽是秀丽,但此处光线暗淡,却是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真正面貌。

且说南宫夏离开湘东郡后便在一处偏僻之地御剑而起,向血灵宗殉难之处飞去,此时他的速度要快,不过多时,他便已回到了那处被他以术火焚烧过的地方。此时皓月正是行于夜空之中,只是空中多有几丝流云,那皓月将自己藏身于极淡的流云之中,但却并不影响她将自己那皎洁的光辉均匀的播撒于大地之上,只是此时虽有月光,但大地之上毕竟还是显得有些昏暗,不远处,大山昏昏暗暗的矗立于天地之间,正如同一个伺机而动的巨兽一般,给人一种压抑与恐惧之感。

当然,黑夜对于南宫夏而言并不存在任何视觉问题,况且还是明月当空之时,南宫夏先是取出为血灵宗所立的石碑,他以这石碑取代了前日所立的木碑,之后这才取出香烛等物祭拜,虽说血灵宗弟子的灵魂已然不再,但作为一种寄托自己心情的举措,此行在南宫夏看来却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祭拜完成之后,他这才在旁边挖开一处土坑,然后取出那装有却尘剑的紫檀剑盒,他先将却尘剑取出,然后以白绸擦拭了一遍,然后再以新的白绸将却尘剑包好,这才将却尘剑放入剑盒之中。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取出了姜蕴芝所仿制的玉佩,他也将这玉佩擦拭一遍,之后便将这玉佩也放剑盒之中,他将自己手指割破,然后以自己的血在在白绸上写下了:“琴音若泣晚风急,青锋三尺乱吾义。黄泉路远魂何依,参商永离无归期。”二十八个篆字,看着这写着红字的白绸,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他指间法诀转换,这白绸上便闪现起了红色与蓝色的光芒,只是光芒闪现之后,南宫夏却是唯有轻轻一叹,他开口望向明月道;“难道这便真是黄泉路远魂何依参商永离无归期嘛。”

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然后转眼望向剑盒,许久之后,南宫夏才又轻声说道:“师姐,此时我也无法聚集你的魂魄,对不起。”他望着这剑盒子许久,之后才将剑盒盖好,将它放至土坑之中,他闭上双眼,然后一捧土一捧土的将这剑盒掩埋起来,此时他以手捧土,速度自是极慢,但剑盒不大,土坑自然也是不大,只是土坑虽然不大,但要隆起一座坟冢却不能太低。许久之后,南宫夏才在此处起了一座新冢,他将石碑取出立于冢前,碑上所写,正是“姜氏女侠菡之墓”,做完这一些后,他又取出一些香烛祭拜,他将一杯酒倒在冢前,同时轻声说道:“师姐,请你一路走好,之后之事,我便会帮你们来完成,请你们就此放心,在我有生之年,我自当尽全力以保这诸夏未央。”

他之所以如此立碑,其原因便是南宫夏于血灵宗的师姐姜蕴芝本是姓姜字蕴芝,而她的本名,却是单名一个菡字。

此时,另一块玉石也出现在了南宫夏的眼前,南宫夏拿着这块玉石,这玉石为青色,其上有淡淡仙气逸散而出,他试了试这块玉石,却是感觉这块玉石有了自己的灵识,南宫夏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便将此玉收了起来,此玉正是司马涵灵最先交给他的一块玉石,当时南宫夏还答应对方给此玉找一个新的主人,不曾想许久已过,此玉都有了自己的仙气,那为此玉寻找主人的事情更是需要小心谨慎才是了。

南宫夏将司马涵灵交给自己的玉石收好之后,他便闭眼于此坐了许久,轻风吹过,沙沙作响,皓月西斜,将南宫夏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这一人、一冢、一月,却更是显现出了几分凄凉与孤独之意,也不知长眠于此的人会不会感觉到同样的孤独与寂寞。也许,他们已经死亡离去,就连魂魄都已不在,又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感觉!

南宫夏便如此盘坐于冢前,他取出七弦琴置于膝上,然后轻调琴弦,之后手指轻拨,便有悦耳的琴音自他的指间传出,此时他的琴音若泣若诉,虽有哀伤之意,但却并不十分明显,虽有无奈之意,但却无绝望之感,此时山间微风轻扶,便像是为他伴奏一般,此时流云蔽月,更像是为他点缀氛围一般,此时枝叶摇摆,更像是为他伴舞一向,他的琴乐,似乎已与这天地融为一体,早已分不清彼此。

直至皓月落下,晨星初现之时,南宫夏这才睁开双眼,他收起七弦琴向这着新冢叠手三拜,然后这才转身御剑离去,不曾再有几分留恋之意。

南宫夏还有许多重要之事需要自己亲自去做。

虽说以太一宫为首的道门所在之处极为隐蔽,但他们毕竟在外围作了许多的防御法阵,感应到这些法阵的存在,南宫夏自然是可以凭此找到道门所在。以太一宫为首的道门修士最后还是将据点设置在了玉华宫故地所在。

“你究竟是谁,来此所为何事。”两名少年弟子道,此时他二人手执兵器挡于路前,目光中却是隐隐含于鄙夷之色。

“在下乃是一介散修,来此只是因为听说此处似有大变,看自己是否能帮衬一二。”南宫夏道,对方的眼色南宫夏自是看在眼中,但此时南宫夏心如止水,并不将此放在心中,只是他却在暗自感叹,暗道这道门修士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原来如此,还请这位道兄出示你的邀请函件。”站于左边的少年道人道,此时他拉了拉身边的同伴,那同伴脸上的鄙夷之色这才渐渐隐去。

“邀请函,何为邀函?”南宫夏道。

“是这样的,所有修士都要有邀请函才可进入,道门如此行事,也只是不想让一些修为不高的人贸然送死而已,此次妖修之变,却是非同小可。”那右手边的少年道人道,说完之后,他这才叠手向南宫夏一礼,只是这礼节一般是初次见面时所行,此时几人见面好一会儿才行此礼节,却是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是以南宫夏只是淡淡一笑,也并未回应于、他们。

“你没听这位道友只是一介散修嘛,既然是散修,除去几位大神通者,自然不会有真正的邀请函才是。”站于左边的少年道人道,说完同时,只见他将长剑伸出,正是向南宫夏击来。

“对不住了,对于散修之士,必须先由我二人试过修为,这样才能进入此处,省得一些修为低劣之人前来此处送死。”右边的少年道人道,只时他亦有动手,他的法器却正是一只造形奇怪鹅头短杖。

这一切均不被南宫夏看在眼中,在南宫夏眼中,他二人正如两只挡车的螳螂一般,可笑不自量,南宫夏手上蓝色光芒闪现,那光芒很快便已击在了二人的法器之上,二人的法器无法拿捏,顿时便向外以极快的速度飞去,那二人虽然受此一击,只是南宫夏并不想真正为难二人,是以他二人虽然痛极,但却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

见那二人起身向自己这边而来,南宫夏便淡淡地说道;“此时,我有资格进去嘛。”

“有,有,以道友如此高深的修为,自然是可以进去的。”其中一个道人道,此时他连连叠手行礼,至于自己的法器,他二人一时还真没有空去将其捡回。

“有你二人,道门真是不幸,我看此事也不能依靠道门,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还是不去好了,如此,就算是死,起码还能有些作为。”南宫夏道,说完之后,他便转身离去,他本是来此与道门商议妖修之事,但见道门如此,又让南宫夏想到了那些因道门不去救援而死于妖修手上的血灵宗之人,此时南宫夏心中便升起了几分寒意,他在冷哼之后便已转身离去。

“前辈还请走好。”那两个道人连忙对南宫夏叠手作揖送南宫夏就此离去,再见南宫夏远离之后,其中一个道人才又说道,“怎么他的修为一点都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修为的散修呢,不曾想他竟然是如此厉害。”

“可说不是,现在这些散修怎得都变得如此厉害。”另一道人道,说完同时,还便将自己的长剑取回,同时帮助另一人将他的短杖取回。

“对了青伊,你说我二人要不要将此事报于师长知道。”那手执长剑的道人道,说话同时,他脸上还有几分后怕之意。

“你找打是不,既然对方要独自前去送死,我们又何必阻了人家去路。”那手执短杖的道人道,说话同时,他还揉了揉自己被摔痛的屁股,方才南宫夏虽然未真正伤到二人,但还是给二人了不小的教训。

“你们二人在说些什么。”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那二位年轻道人听到此话心中自是一惧,他二人转头说道,“没,没有什么,只是商议一下此次妖修之变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师尊关心的事。”

“是嘛,可是你二人为何说要让对方独自前去送死,你二人又何必阻了人家的去路。”那年长道人道,说到后来,他的语气渐渐严厉,却是将这二个年轻道人吓得不轻。

“师尊恕罪,师尊恕罪,事情是这样的。”那执剑道人见师长已然听到此事,他便将方才之事说了出来,当然,过错一方自然是方才那人而不是他二人了。

“原来有如此修为的修士前来助阵,当真是一件幸事。”那老年道人道,但又想到对方已走,他又恨恨的看了看自己门下两个不争气的弟子,这才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向前追去。

那两人见此对望一眼,也便追了上去,他二人自然要将此事解释清楚,以便不让对方恶人先告状了,不过,他二人却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南宫夏却还没有无聊到去告诉他二人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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