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是过了数日,数日之间,盈媗便一直在想炼器的事情,只是让她无奈的是,她自己根本不会任何炼器之法,自己的姨娘倒是有一些,可是那些方法均不是南宫夏二人现在可以使用的,那些炼器之法至少要等他二人的修为修到天仙境界才能使用,对于此时的南宫夏二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竹屋之前,和风习习,南宫夏三人站在一起久久不语,南宫履霜却是最先受不了这种气氛,于是她便先行开口说道:“既然哥哥不愿意离开这里,那便由我代替哥哥前去寻找身体与元婴,你们意下如何。”
“好了盈媗,在此处我们真得没有什么可以学的了,不如就此离去吧。”南宫夏道,他虽然知道盈媗教他与南宫履霜幻象之样其实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但南宫夏却不愿将其说出。
“可是,你们现下的修为却还是太过于羸弱了一些,此去总归是凶险异常,我怕你们会有什么危险。”盈媗道,其实最大的担心只是她对未知的恐惧而已。毕竟在这里有许多地方,就是连盈媗都无法轻易涉足的。
“没有事的,我们自会小心,待我离去后,你要等我带你离开此处。”南宫夏道,此时他唯有说服盈媗送自己离去,因为离开这里的法阵必须要让盈媗亲自启动。
其实这也是琴姬将南宫夏送至此处的真正原因,只是南宫夏几人并不知道此事而已。
“嗯,你定要记得自己这句话,万不可将其轻易忘记。”盈媗道,她取出几幅画卷交到南宫夏手上,同时又道,“本来因为你二人的画技实在无法使用,我便画了这些画卷,以便让你二人可以借此形成幻象,只是你们二人却没有真正学会幻阵的设置,所以,这些画卷便送给留个记念吧。”将这些画卷交给南宫夏后,她便转头向竹屋走去。
“媗姐,那我的呢。”南宫履霜道,只是那盈媗也不知出自于何种原因,却是没有理会于她,南宫履霜看了一眼南宫夏,然后对南宫夏说道,“看你,又把人家给得罪了。”说完她便追了上去。南宫夏见此,也便追了上去。
竹屋之中,只见盈媗取出日月冕,她回头看了南宫履霜一眼,然后便对南富夏道:“我与霜儿有些女儿家的话要说,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南宫夏听此,便摇头笑了笑,然后退到屋外。
见南宫夏离开,盈媗便拉起她的手道:“你的修为要高于他的,所以路上便要你照顾他了,这是给你的礼物,也是我唯一能送出的法宝了,也许一路这上,它可以帮助你们二人一些的。不过此物,你莫要让他见到了。”说完盈媗便将一个塞到南宫履霜的手中。
“这是什么,真漂亮。”南宫履霜道,只见此物为一支簪子,簪为玉质,装饰极为美丽。若是南宫夏见到,自是可以认出此物便是许久许久以前司马涵灵所遗失之物。
“此物本是一件木属法宝,不过具体如何使用,这还是需要你自己慢慢体会的。”盈媗道,她见南宫履霜想将其插于发际,但她总是无法插正,盈媗便将簪子抽出,然后帮她插好,她看着这些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这样总是容易为他看穿的,不如这样吧,我为你设一个小小的幻术,以让他看不出来。”
说完之后只,见盈媗在簪子四周虚画了几下,然后又见她取出一面镜子放在南宫履面前,同时开口道:“怎么样,好看嘛。”
“真漂亮,谢谢,对了,此物为何不能让哥哥知道的。”南宫履霜道,对这种集装饰与法器为一体的法宝,她自然是异常喜欢的。
“这个你就莫要再问了,若是你以后不小心让他发现了这个,你便说是你在无意中捡到的,如此可好。”盈媗道,此物牵扯到司马涵灵的死因,盈媗自是不想让南宫夏知道此事的真像。
“好,我会的,谢谢媗姐。”她试着将自己的灵力向簪子中注去,只是结果却不能让她满意,此物如那阴阳易一样,她只能调动其中极少的一部分力量,这自是让她有一种极深的挫败感。
“好了,我送你们去吧,一路之上,你要万分小心。”盈媗道,她拍了拍南宫履霜的肩膀,然后对门外道,“好了,我们走吧。”
待南宫夏进来之后,盈媗便拉着二自日月冕中进入。
“好漂亮啊。”南宫履霜道,她看着这个地方有些发愣,原是此地太过于美轮美奂,几乎已经超过了南宫履霜的想象。原来此时他三人正是处在一座小岛之上,这小岛四周似被冰湖所包围,平滑的冰面覆盖着此湖,冰面一直延续到天的尽头,几人根本看不到湖的边际。小岛中央,是一个极大的花园,花园中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里也如其也地方一样没有鸟虫的存在。花园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祭坛晶莹剔透,正是以玉石与水晶雕砌而成,犹如梦境一般美丽。四周围栏之上,均匀的布满铜镜。
“走吧,这里便是镜坛。”盈媗道,她此话自然是给南宫履霜说的,此处南宫夏已然来过一次。
三人沿台阶而上,进入了这镜坛之中。当他们踏入祭坛内部后,天地迅速暗淡了下来。
镜坛之中的景色依然如故,只是对于从未见过这些景色的南宫履霜来说却是极有吸引力的。盈媗此时的素手极为冰凉,她拉着南宫夏与南宫履霜的手踏入水池之中。三人踩在水面之上,水面**起点点涟漪,却不会让三人陷入水中,就如踩在细沙之中一般。
行至祭坛中央,盈媗拉着三人跪了下来,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但声音却是极小,南宫夏二人根本无法听清。随着盈媗的语速越来越快,脚下的水面也开始右向旋转,且越转越快。三人开始下沉。
“闭上眼睛,不想多想。”盈媗道,随着三人的下沉,水面自是越来越高,渐渐将三人淹没。当水面淹没到三人脖颈之时,好奇的南宫履霜却是睁开双眼望着水面渐渐的漫过自己的双唇,漫过自己的瑶鼻。
“好美,若是能一直生活在此,那也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南宫履霜心道,只是当水面漫过她的双眼之时,她所能感受到的却不再是美丽,而是冰冷与死亡。
“可以睁眼了。”盈媗道,此时她便松开了二人的手,只是当她去看二人之时,却见南宫履霜的脸上竟是一脸的恐怖,盈媗便轻轻拍了拍南宫履霜的脸道:“履霜,履霜,你怎么了。履霜。”
“嗯,啊。”被盈媗轻轻拍了几下,南宫履霜这才回过神来,此时她竟是放肆的抱着盈媗大声哭道,“姐姐,我好怕,我好怕。”
“别怕,别怕,凡所有相,为为虚妄。你看到的,只是一些幻象而已,姐姐最擅长的,便是幻术,这里自然也有许多奇怪的幻象存在。”盈媗便轻轻的拍着对方的背以让对方安静下来,许久之后,南宫履霜这才安静了下来,盈媗便将她推开,然后才看着她的双眼道,“你方才是不是睁开了双眼。”
“嗯,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南宫履霜道,她低下头去不再看盈媗二人,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三人已是到了一处奇怪的空间,这里光线极为暗淡,四周均是大大小小的镜子,那镜子如星辰一般运行。而三人正似处在无边的虚空之中,无上无下。
“那么,你究竟是看到了些什么。”盈媗道,见南宫履霜似乎不在害怕,她开口去问这个问题。
“姐姐也很好奇嘛。”在得到盈媗肯定的答复之后,南宫履霜便道,“我看见整个世界都被摧毁,剧烈的爆炸传来,摧毁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除了姐姐之外,所有人都死在了爆炸之中。”
“你多想了,方才你所看见的,只是你心中所想事情的反面而已。”盈媗道,她望向南宫夏,眼中的担忧并未掩饰。
“不是都说这只是一个幻像嘛,你也不用担心的。”南宫夏道,他想去安慰盈媗,但在这个地方,他可无法像盈媗那般活动自如,在无处借力之时,他与南宫履霜二人便是无法移动哪怕分毫的。
盈媗摇摇头,然后转过身向一面镜子飞去,她在这镜子前看了许久,最后便摇了摇头,似乎又听到她轻轻一叹,然后才又回到了南宫夏二人身边。
“怎么了、”南宫夏问道,他不知盈媗方才究竟在看什么,自是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何会摇头叹气。
“没什么,是我多心了,走吧,”盈媗道,她拉起二人向一面镜子飘飞而去,当三人到达镜前数尺之时,镜中便发出道道红色的光芒将三人吹入其中。
“啊,这是什么地方,好烫啊。”南宫履霜道,原来三人已经到了一处四周都有无数熔岩的地方,南宫夏三人则处在一座丘陵之上,这丘陵上虽然不是半液态的熔岩,但依然是炙热无比。
“稍等一等。”盈媗道,此时她又取出日月冕,那日月冕虚浮于她的身前,只见盈媗右手暗捏一个法诀,那日月冕便快速生长,很快便已长到了丈余,盈媗抬步走上了这日月冕,同时对南宫夏二人说道,“上来吧,我现在送你们二人最后一程,现在你二人还是保存下自己的实力,毕竟前方可能有一些危险需要你二人应付。”
“媗姐,这里你不会是从未来过吧。”南宫履霜道,原是心细的她见到盈媗神色之间竟有几分慌张的样子,这才会如此问她,不过南宫履霜不知道的是,盈媗如此模样并非是因为她没有来过这里,而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此处,我确是没有来过,确是让妹妹见笑了。”盈媗笑了笑,但她此时的笑容总归有几分勉强。
“姐姐真是,若我是姐姐,我一定会来这里看这些风景的,虽然这里的风景并不好看。”南宫履霜道,她坐于光滑的镜面之上看着这里的一切,此处地面上到处是半液态的熔岩,熔岩如沸腾一般向上冒泡,气泡爆裂开来,散出一种血红色的迷雾。
“好了,我们走吧。”盈媗道,只见她双手轻触镜面,这日月冕便向前而去,速度却是不快。
“对了媗姐,此处也是你画的嘛。怎么要画出这么奇怪的地方来。”南宫履霜道,虽然感觉这里非常热,但却不能掩饰她对这里的好奇怪。
“这里怎么可能是我画的,这里也有幻象,但那都是自然形成的,所以你们要小心一些。”盈媗道,此时她的声音极小,小到几乎无法让人听到的地步。
“你怎么了。”南宫夏道,他本来是在注意四周的变化,但听到盈媗的声音,他才回头看着盈媗,只见盈媗脸上全是粉红色的红晕,许多汗珠滴下,此时的她,竟是在强忍着什么。
“这么简单你怎么会不明白,媗明显是热的。”南宫履霜道,此时她便抬起手给盈媗煽风,然而这并不能给盈媗带来多少凉意,因为这里的风都是热的。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南宫夏道,只见他双手法诀,很快便有一层以水属灵力组成的气盾将这日月冕包围起来,这灵力盾本是由水属灵力组成,所以其中的温度很快便已被降了下来。
原来南宫夏二人都有灵力保护已身,但盈媗却是没有。
“谢谢。”盈媗道,此时她才感觉到好受了许多。只是方才大汗淋漓,沾在身上却是让她极不舒服。
“此处我们已是可以独自行走了,你又何必再送我们二人呢。”南宫夏道,见道盈媗如此模样,南宫夏心中自然不会好过。
“没事的,这是最后一程了,再向前,就算我想要帮你也是无能为力了。”盈媗道,说着她便淡淡一笑,但其笑颜中含了多少担忧,也许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吧。
三人又前行了不久,此时便已来到了一处荒芜的地方,此处已没有了炙热的熔岩,自然也没有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炎热,盈媗将日月冕降到地上,她走下日月冕,这才将日月冕收了起来。
“此处我们还是徒步而行吧,这里并不太远,不会走多久的。”盈媗道,说完她便向前行去,不过此时她的脸色却已是显得有几分苍白,不过在她的刻意掩饰之下,南宫夏二人却是都没有发现这些。
“好漂亮的花儿,红灿灿的,像一团火一样。”南宫履霜道,她正想去采摘,便被南宫夏拉住,南宫夏对她摇摇头道,“这里的一切都要小心,绝不可乱来。”
“不错,这些地方越是漂亮的东西便越是危险。”盈媗道,此时她走在前边带路,虽然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她常会以日月冕看到此处,所以对这里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盈媗走在这条路上,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但她一切的心思均在这不言之中,此时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因为越是向前,她心中的不安便是越加明显。她想劝南宫夏留了下来,永远留在这里,但她更是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之事。
无论是南宫夏还是南宫履霜,他二人都不会真正留在这里。只是盈媗心中虽然知道她二人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但为何,她的心中总是无法看穿这些。
既然无法挽留,那便唯有期望同行的道路永远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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