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东沪城邦的一个特别时期,最高行政长官及议会议长正面临换届选举,是否会出现职务更迭,谁都无法预料,但不管是否会出现那样的局面,谢尔盖都必须保护东沪城邦的行政领导层不在这次事件中受到全面的波及,否则东沪城邦行政领导层的政绩将全盘否定,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提出去慰问杜蓬夫妇后,大家并无异议,联袂而至的原因。
他们之中最感忐忑与紧张的就是朱彤,他作为城邦议长,城邦内发生这样的恶性事件,他负有领导责任,最有可能受到弹劾,并受到洲际元老院的罢黜。按照目前的形势,他与杜蓬是议长竞选的直接竞争对手,这个时间段内,他们彼此是不愿见面的,除非是在公务场合无法避免,而今天谢尔盖叫他来慰问他的竞争对手,其实他内心里是有抵触的。怎么没被人弄死!朱彤心中狭促地心思。他这人心胸原本就不宽广。如果不是涉及自身,他可打死也不愿来这一遭。
他十分清楚谢尔盖是怎么想的,这于他是十分有利的,但不利的是,杜蓬一定会抓住此事大做文章,甚至可以意图直接让洲际元老院将自己罢免,那样差额选举就变成了等额选举,杜蓬就成了唯一竞选人,议院议员对他支持率只要超过三分之二,他就实际当选。可自己绝不可能坐以待毙,在事情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绝不会束手待毙。今天下午,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了两个小时,终于与洲际首席元老冈道明连上了线,自己用最简介的描叙将近期东沪城邦发生的一切向冈道明做了陈述,却换来一通臭骂,说他后知后觉,管理无方,无能之极,辜负了自己对他多年来的苦心栽培。
朱彤背后的政治靠山就是冈道明,这个亚细亚洲元老院里最有可能前进一步,迈入太阳神庙,成为未来十八位至尊元老中的一位。而朱彤只要背靠大树、亦步亦趋,不捅什么漏子,在冈道明的恩萌庇佑之下,自然是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可现下东沪城邦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号外,举国哗然,全球瞩目,你叫冈道明如何不气急败坏、肝火上升。一通臭骂之后,冈道明要求他立即高调介入该案件,拉上谢尔盖,雷厉风行地彻查事件的真相,全力补救,就算查不出什么,也要让人看到他的态度,这样他才能在元老院行政会上,帮他开脱,避免出现被弹劾罢黜这样颜面扫地的结果。
所以他今天晚上出现在了这里,这即是表明难以和解的态度,也是被人踩了痛脚,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手段。因为他平时强势惯了,总是用居高临下的眼光去看人,而今天表现出来的和颜悦色、谦卑恭让果然让杜蓬和其他人都感到很不适,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对。
东沪城邦最高行政长官联席会议临时协调会在杜蓬家书房召开,会上所有人达成高度一致,会议认为,有人想破坏东沪城邦的社会安定,破坏城邦议长大选,性质极其恶劣,东沪城邦议院对此种犯罪行为将
进行彻查,不管背后涉及到什么人,绝不姑息,务必将凶犯绳之以法,以正视听;议长大选进程照常进行,适当减少大规模集会、演讲、辩论等公开流程,各区要将保障工作做到实处,保持供应储备,保障人心安定,保障社会秩序正常运转。
会议结束后,已过午夜,等那些头头脑脑们离开,列侬才将不当值的警卫们放回家,其余的人各就其位。至于维托因为不想往返跑,就在杜蓬的专车上找个位置睡着了。
屋内,杜蓬看着面色阴沉的管离,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等她表态,或者等她的指令。
“刚才你们开会的时候,我进密室联络了明护法。”管离神态恭谨,仿佛她口中的那位就在她眼前一般。
“明护法!他怎么说?”杜蓬急急地问道,语气中透着兴奋。
管离瞟了杜蓬一眼,明白他的心思,面无表情地道:“明护法让我们造势,让大家都认为神殿骑士团护法团有人已经亲临东沪,临阵指挥。”
杜蓬张着嘴,等着管离的下文,可管离却是再无声息。杜蓬等到焦急,不禁开口问道:“没了?”
“没了。”管离给了他一个卫生眼,没好气地道。
“我明白,明护法这是要无中生有,将铁血兄弟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关门捉贼,是这个意思吧!”他最后不确定地问道。
管离皱着眉踱了两步,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应该就是此意,但明护法聪明绝顶,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想法也未可知。”
“那我们该怎么做?刚才这边我们已经达成统一口径,联合行动,彻查到底...”
管离抬手制止了他,接口说道:“我都听到了,你们的决定和我们不冲突,所以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只是....”管离思索了片刻,接着道:“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所以马龙和维托他们还需要由我调派一段时间,只是我怕.....”她低头沉吟不语,像是很为难。
“你是怕他们知道了组织的秘密,以及你的身份。”杜蓬一下看透了妻子的心思。
管离点了点头:“不错,就是担心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东沪城邦内,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现在我成了光杆司令,手边无人可用,形势却是如此严峻,叫我耐之何如。”
杜蓬脸上一囧,前段时间自己暗算左徒,最后自己派去的人却没能回来,下落不知,另外一位组员被自己的那个蠢货手下简凡派出的便衣大队给包围,为了避免暴露组织秘密,那人咬毒囊自尽,几年以来自己这一小组的人连连折损,使得管离这位小队长无人可用,人力调配捉襟见肘。
“叫他们跑跑路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就让他也过来,听从你的调配。”
管离知道他说的是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一想到那人,她身上寒毛倒竖,心里发毛,连忙摆手道:“不用了,让他自己做自己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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