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无病的身体还在发抖,维托暗自焦急,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这种状态很不正常,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而他那副样子一定会被其他人察觉到,到时候问起来,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用手碰碰邱无病的身子,邱无病一惊,扭过头来,看着维托,这不看还好,一看把维托吓了一跳,只见邱无病的眼睛泛红,眼球上都带着血丝,一副怒目金刚的模样,像是要吃人。
维托赶紧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的暗示让邱无病察觉到了不妥,赶紧挺了下身子,身体的状态顿时松弛了下来。这让维托焦虑的心也松缓了,还对邱无病撇着嘴露出一点赞许的笑色。
“维托1000,看来刚才的早课没有让你集中起精神,所以我请你再去跑10圈,让你懂得如何专注的倾听教官的训令。”队伍前方的姚士奇突然点着名道。
维托马上明白,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没有逃出这位教官的眼睛,在一位新教官面前表现出不专心和散漫,那是调战教官的威严,必然会受到处罚,这加跑10圈的处罚只能算是最基本的了,没有关禁闭或者直接淘汰,那就是大发慈悲了。所以认罚是最明智的选择。维托没说二话,直接出列,向着林勃和姚士奇致了平手礼后,直接奔向了操场。
等到回来,已经是中午时分,大部分的队员都去了餐厅就餐去了,但操场上,还站着两个身影,正是邱无病和费力南,看到维托回来,邱无病一脸歉意地迎了上去。
“都是我的错,害你受罚。”“这算什么,我就是早上没活动开,想多跑几圈。”“就是嘛!都是兄弟,要守望相助,不要分彼此。”“可我是合成人!”这是维托绕不开的心结。“可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合成人,从我们一同登上拜月号开始,因为你拥有一颗高贵的心灵。”费力南正色的道。“对,维托,以后再也不要和我们说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邱无病不善言辞,说着很绕口的话,但是他们都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对于维托来说,他完全无法感知自然人的那些有着血脉亲情的人们彼此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亲身感受到了拥有一份爱情或一份友情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的欢欣与喜悦,那种感觉让人感到期待和渴望的现象,就像艾丽,像杨铮,像天水讼,还有胡图,当这些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感到欢乐,心中充满希望,让他感觉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激情,这显然是好的现象。所以当费力南真诚地对他说,他们是兄弟的时候,维托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浓烈的酸楚,眼眶顿时湿润了,那是对自己无奈身份的一种悲悯,也是对收获新的友谊后的一种喜悦。
费力南一把搂住维托的肩膀,重重地拍了拍,半开玩笑着说道:“其实我感觉我们都不如你,如果不是你在暗中帮手,我估计我早就被淘汰了,无病也够呛,然后我们就都被组织安置到一个毫无希望毫不起眼的地方,干着一些不见天日的工作,最后不知所终。你才是我们当中最强的那个,要照顾的人是我们,而不是你。”一旁的邱无病郑重地点头,表示同意费力南的说法。
“走,先去吃饭,下午还有训练呢!”费力南挥着手道。维托点着头,一边走却转头看着邱无病,口中问道:“那个姚教官你认识?”邱无病没有答话,但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然后犹豫着点了点头,又迟疑着道:“维托,你先不要问,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话说到这个份中,维托其实已经达到了目的,他知道这中间必有缘由,但邱无病这样说,肯定有难言之隐,那就只能等到他想说出来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下午,依然是新教官的课,他口中所说的杀人技,就是特种作战训练的格杀术,是专门针对单兵搏斗训练的实战课程。用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式搏杀敌人,包括使用一切手头可以用到的任何东西,起目的就是以制敌于死命为止,下手狠毒,不同于那些以将对方击倒为胜负判断的搏击技术,包括综合格斗、空手道、柔道、泰拳、拳击等,格杀术讲究的就是一招致命,不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
姚士奇先向队员们讲解的是人体的结构,格杀术的前提就是要让受训者充分了解人体的薄弱环节,击打人体的什么部位会导致晕厥;另一个部位会让身体血液短暂停止流动,瞬间失去血压;什么部位又能造成巨大的疼痛感,让人无法忍受;比如,当人在喘息不定的时候,猛然攻击对方的咽喉,会造成对方骤然窒息死亡;在对方没有防备的前提下,以巧力击打脊椎的第二或第七节骨,会导致瞬间死亡。所以充分了解人体的结构组成,就是掌握格杀术的前提。在杀手界有一个共识,一个优秀的杀手是半个外科医生,因为他们和医生一样了解人体的结构。
上课的时候,维托发现,邱无病表现的非常认真,他全神贯注的听讲,仿佛要将那位姚教官的话全部记在脑海中,他的这种状态让人好奇,或者说是他对此特别感兴趣,这些课程最大的难点就是记忆,在无法贯通的情况下,就只能先靠死记硬背,对于维托而言,这就太简单了,只要一遍就能全部记住,并且因为修习洗髓经也同样要了解人体结构,在这一点上,维托甚至比姚士奇掌握的更多。
愁眉苦脸的是费力南和其他队员,对着人体结构图念念有词。邱无病则只坐在那里,目光炯炯,像似了然于胸的样子。维托猜测,他曾经学过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就只是重新的温习一遍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