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维托并没有在二十九区下车,而是在第十六区下车的,因为轻轨上也有监控,虽然上车后他一直躲避,但也担心可能被记录下形迹。而在十六区下车,就可以通过步行躲避监控,从而避免被人查到他的目的地,都是为了谨慎起见。
这样七转八转,到达第二十九区城邦第一十九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维托到了靠近第四病区更近的门,那位守门人对他已经很熟悉了,没有问话,直接放行。维托进了第四病区,上了楼,到了天水讼病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这么急着来看我做什么,也不休息两天,进来吧。”维托心里一愣,听这话的意思已经知道来的是自己了。他伸手推门进去,却看到天水讼躺在床上,胡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们…这不是在等我吧。”“不是,但他猜是你在敲门。”胡图指了一下床上的天水讼。
维托奇怪地问:“你知道我回来了?”“我怎么知道,猜的。这么晚到我这来的人,除了他,”天水讼没好气地也指了一下胡图,“就只有你来,按照时间计算,你培训也该结束了,所以猜是你回来了。”说完自己笑了,“我听出是你的脚步声。”维托哑然,胡图也是晒然一笑。
“来,坐。”胡图亲热地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那边天水讼问道:“怎么样?” 这就是男人表示关心的形式,只在举手片言之间,维托很开心地坐了下来,在这样的氛围之中,他只感觉毫无压力,浑身自在。
“只是一个培养鹰犬爪牙和杀人机器的基地,方式冷酷无情,课程类别齐全,最厉害的还是心理操纵迷魂术,按他们说的,叫安魂道,通过洗脑的过程,能控制人的心智,让人思维单一禁锢,灌输为组织拼死效命的思想,并且效果惊人。”维托眉头紧锁,面带反感。
“哦,那你是如何没有中招。”胡图质疑地问道,他外表憨痴,装聋作哑,别人只认为他专精医道,实则他外愚内智,深藏若虚,洞若观火,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实质,维托行为与精神都正常,说明他没有被迷失心智,受人控制。
维托看了一眼床上的天水讼笑笑道:“对方施法时,我凝闭心神,意守丹田,内识全闭,外识且开,待运气一个小周天,便已经物我两忘、外邪不侵了。”
“什么?”床上安卧的天水讼倏然翻身而起,声调奇高,把两人吓了一跳,一时不解的看着他。只见脸上疤痕扭曲狰狞的天水讼蹿到维托的面前,一把拉起了他的左手,食指中指搭上了维托腕上的脉门,双目微闭,丹田气转,通过两指,逼进维托体内,可感觉还没有逼进尺许,就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流抵将过来,与自己催动的气流相抗衡,且有越来越浑厚之势,逼得自己练练后退。
天水讼放开维托的手腕,一把抓住他的手惊异地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这才练习了多久,居然后如此功力,可抵我十年之功呢!”
胡图一时不解,开口问道:“他是有什么不妥吗?你察觉了什么,这么紧张。”
天水讼摇了摇头,神色激动地道:“不不,没有不妥,而是太妥了,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实在是令我感到太意外了。我之前传他功法,也担心过我们的身体会有什么区别,但是阿尔弗雷德实在是太神奇了,他除了没有给合成人完整的生殖系统外,其余的身体结构完全没有区别,甚至强过自然人的体质,现在在维托的身上就能得到印证,刚才维托所说的运气一个小周天,就能物我两忘,内视全闭,外识半开的现象我用了十年的工夫才达到,刚才我有亲自为他诊脉,和他说的完全一致,并且现在他身体中的真气在受到外力攻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防御,保护本体不受到侵害。这个实在是太神奇了。”
维托听他这么说,觉得的确如此,不觉也是开心不已。胡图也学着天水讼的样子,一把抓住维托的手腕,用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之上,感受着他脉门的变化,可摸了半天,除了感受到一丝热意,并没有其它的异状。
他疑惑地问道:“没有哇!没有反应。”天水讼没好气地道:“那是你没有真气向他身体发动攻击。”胡图“哦”了一声,却用手指用力摁了一下维托的脉门,可突然之间,就感觉自己的手指微微一跳,竟是被一股力量抵开到一边去了。“啊!这么神奇。”胡图从医以来,从未有过这种奇特的经历,登时起了兴趣。
维托为天水讼和胡图两人详细地说了一遍自己去后的经历,当然没有说自己强行记忆海路路线和地牢里的涂生的事,有些事太过惊世骇俗,他暂时不敢乱说,虽然他对他们绝对的信任,但有时候把某些事情区别对待一下更好。
“果然够凶险,果然很血腥,难怪能培养些怪物出来,这下我都能理解了,哈哈哈。”天水讼怒极反笑,他对这个统治集团卑劣之极的统治手段感到异常愤怒了。
“可你这趟回来是那个女人要的,那她说没说你回来应该会做什么事情?”“已经商量过了,在我没有答复她之前,先做她的贴身秘书兼驾驶员。”“答复她!答复什么?”“答复愿不愿意随她走,去京华城邦。”“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当然应该答应下来。”维托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现在东沪城邦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时期,政治矛盾冲突不断,社会矛盾已经处于难以调和的状况,革命党和铁血盟已经在各个阶层都有渗入,而杜蓬都有察觉,现在他成功当选,为了他以后城邦的长治久安,他就要铲除这些异类分子,所以,要打战了,我担心你们,总得要商量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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