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殿主惊呼出声。
神色尽是难以置信。
因为,在郑直这一剑之下,那灰色的巨手,竟直接被撕成粉碎。
“邪仙意志,邪光染日!”
震惊之余,殿主也飞快做出了反应。
其身后,六个摆动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而那巨大的邪影,也在这一刻逐渐实质化。
随着邪影实质化,那恐怖的气息,更是暴涨到了极致。
可怕的威压,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郑直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一剑,乃是他生死之间的一剑。
可不是当初面对零皇之时,那有形无韵的一剑。
先前那一瞬间,他又找到了初悟斩天拔剑术的感觉。
其威力,不比斩天劫之时,弱多少。
“咻!”
转瞬之间,剑光已至。
无数邪光,犹如烟花绽放一般,铺天盖地而至。
与郑直的剑光狠狠相碰。
可不过一瞬之间,剑光如同黑夜之中的不灭火焰一般,将那些邪光,尽数焚灭。
“镇压!”
殿主脸色一变。
手掌随之一合。
那已然实质化的巨大邪仙虚影,轰然砸下。
似是想要挡住这剑光。
可这一剑的威力,实在太过可怕。
邪仙之影,根本挡不住。
只是维持了短短几秒,就崩溃而去。
“轰!”
剑光没入殿主身躯之中。
“砰砰砰……”
殿主体内,发出一连串的爆炸之声。
殿主的身形,直接被击飞千丈。
再看之时,已然是浑身染血。
身后的六个白洞,黯淡无光,没有了最初的色彩。
“嘶!”
见状,无论是程浅月、吕良彪,还是徐群、黑衣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郑师弟,藏的也太深了。”
吕良彪的心灵受到巨大冲击。
他是跟郑直交过手的,虽然败在郑直手中,但他在心里头却始终认为,郑直虽比他强,但还是没有太离谱。
可如今才发现,郑直与他交战,根本没有动用全部手段。
别的不说,就这一剑,六个白洞之下,谁人可挡?
而郑直才什么实力?
半步天体而已。
“这一剑,威力如何?”
郑直咧嘴一笑:“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咳咳……”
殿主大口吐着鲜血,面容煞白。
遮挡容颜的黑色斗笠粉碎,露出一张干瘪的容颜,很难入眼。
他目光阴翳,死死盯着郑直:“想不到啊,以你半步天体的修为,竟能发出这样程度的攻击,若非亲身体验,真的难以想象。”
“不过,这也应该是你最后的手段了吧?”
“蝼蚁,你很惊艳,但蝼蚁,始终是蝼蚁,给本殿死!”
一声暴喝,出自殿主之口。
面目狰狞的他,没有一丝留情,当即下了杀手。
身形如电,疾射而出,干枯的手掌,邪气环绕,直拍郑直天灵盖。
“谁说我已动用全部手段?”
郑直满脸血污,一身气息紊乱如麻,看起来无比凄惨。
但脸上,却是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缓缓摊开手掌,一根魔气森森的尖针,漂浮在掌心之中。
定眼看去,这根细小如发
的针,与平常所见,并无多大的不同。
只不过,似店殿主这等六个白洞的强者,自然一眼能够看出其不同之处。
似是感受到那魔针的气息,殿主瞳孔猛然一缩。
“太古魔针,去!”
郑直微微一笑,旋即心念一动。
太古魔针便是发出轻微震荡之声。
随即,宛如电光一般,疾射而出。
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万邪护体!”
身形猛然停住,半空中的手掌缩回,双手结印,滚滚邪气自周身徘徊,化作无数汹涌的灰色鬼影。
鬼影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殿主的身躯,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
体表之上,开始出现无数细小的鬼脸。
郑直看出,这是一种防御武技,而且防御力还极其强横。
不过转瞬,太古魔针至。
细小的针尖钻入殿主眉心之中。
那些防御的邪气,没能抵挡
殿主眸孔猛然睁大。
眼眸之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不过,这种时候,想要后悔或者再做出一些什么,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古魔针钻入他的眉心之中。
太古魔针没入眉心,穿颅而过。顶点小说
时间仿佛刹那定格。
殿主的生机,已然在悄然消散。
那耀眼的六个白洞,也随着殿主生机的消失,而隐去不见。
“本殿纵横东洲三万哉,想不到,今日竟会载在你这小辈手中,本殿不甘心啊!”
殿主死死盯着郑直,满眼尽是不甘。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输。
甚至会死!
落到这样的下场。
郑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看着,笑而不语。
不多时,这殿主已生机散去,尸体无力从空中落下。
“可惜,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看着殿主尸体,郑直轻声呢喃。
这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殿主!”
见此一幕,徐群与黑衣人脸色大变。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
那收缩的瞳孔,惊骇的表情,可见此刻的心情。
郑直转头,看向那黑衣人与徐群:“轮到你们了。”
而此刻,吕良彪与程浅月也是迅速脱离战场,来到郑直身旁。
虽然,他们对郑直的表现,内心中同样是掀起惊涛骇浪。
但眼下,显然不是震惊的时候。
“哼,就凭现在的你,还能杀我们?”
黑衣人冷哼一声。
“不错,你不过是强弩之末,何须在此吹牛?”
徐群也是回应道。
不过,从他们咽唾沫的细节,可以看出,此刻的他们也是言不由衷。
“要不要试试?”
郑直咧嘴一笑。
掌心摊开,太古魔针悬浮掌中。
那轻微的震荡之声传开,犹如亡魂之音一般。
徐群与黑衣人瞳孔猛缩。
因为心中的恐惧,他们竟是不由得退后了几步。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郑直手中的太古魔针,尽是忌惮与恐惧。
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殿主的陨落,给他们带来太大的震撼。
二人已如惊弓之鸟。
虽然他们觉得,郑直眼前这状态,不可能还有一战之力。
但毕竟殿主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
谁
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怎么?怕了?”
郑直眼睛微眯,似笑非笑。
“你想如何?”
徐群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们吗?”
郑直开口,目光凝视徐群:“你知道的。”
“我说了,能放我们离去?”
徐群深吸一口气。
语气已然谦卑许多。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可以。”
郑直点头:“我从不食言。”
不过顿了顿,郑直又补充一句:“你们也看到了,此刻的我,已是重伤之态,而你们应该也猜到了,这样的攻击,我虽然还能动用,必然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将你们斩杀于此,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徐群与黑衣人沉默。
片刻之后,徐群道:“案发地点,距离此处不远,东南方,一直走。”
说着,徐群指了一个方向。
“你们可以走了。”
郑直点头。
“你真就这样放了我们?”
黑衣人神情警惕,尽是质疑。
明明占据绝对的上风,却放他们离开,这样的事情,恐怕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干吧?
“我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次。”
郑直道:“你们不过是两个小喽啰,杀了你们,没意义。”
“你……”
“小喽啰”三字入耳,两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们却不敢回嘴。
很有默契,转身离去,飞速消失不见。
“为何不留下他们?”
程浅月看向郑直,目光有些疑惑。
“是啊!”
吕良彪同样不解:“这两家伙,日后早晚会是我们的大敌,如此放虎归山,早晚会是个麻烦。”
“若能留下,我自是不会心慈手软,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啊!”
郑直苦笑,摇头。
他那沾染鲜血的脸庞之上,已尽是疲惫之态。
这种疲惫,已然到了无法掩饰的程度。
先前的强势,不过是强行伪装出来的而已。
事实上,郑直已然是重伤之躯,且已精疲力尽。
吕良彪与程浅月虽然有与徐群二人一战之力,但想要斩杀,太过困难。
再者,似徐群和黑衣人这等级别的强者,谁能保证他们没有保命手段?
他能斩杀这位殿主,太古魔针居功甚伟,但其中运气成分占大多数。
且太古魔针,以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无法再动用第二次……
“师弟,咱们这算不算逆风翻盘?”
吕良彪咧嘴一笑,道。
“算吧!”
郑直摇头。
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回,可谓是惊险万分啊!
一个不慎,今天真要折损在此。
不过所幸,也算是渡过去了。
“我休息一会,案发现场,便交给你们了。”
郑直无力摆手。
其实,既已知道真凶,案发现场已没有那么重要。
无非就是再确定一下而已。
下一刻,郑直眼前一黑,就直接倒了下去。
说偏不偏,正好倒在程浅月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少女顿时羞红了脸颊。
毕竟,此刻郑直躺的地方,可是她的胸口……
不过,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年,少女却又不能将其无情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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