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到的温雅头发还是很油腻,衣服也不怎么干净,但总觉得她貌似精神气好一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天色缘故,像是孤零零黑黑的一团,与世界格格不入。
“你奶奶怎么样了?”秦向阳走过去,礼貌的问了一句。
“好多了,已经能开口说话了。”温雅低着头,踌躇了一下,开口道:“秦,向阳,你能不能去见我奶奶一面?”
啊,这,这就见家长了吗?
秦向阳挠挠头,没有答话。
“我奶奶昨晚醒了,我就跟她说了我跟你的事情,她说她想见你一面。”温雅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希望能完成她奶奶的心愿。
秦向阳觉得会有些尴尬,不过思虑了一下以后,还是答应了,说道:“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温雅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秦向阳奇了,问道:“你连什么条件都不问就答应了?万一我把你卖了呢?”
温雅好像在思考,半饷憋出来一个:“也,也行。”
秦向阳有些无语,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钻进去,去往了医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沉默的到了第三人民医院,温雅领着秦向阳到了重症监护室的病房,看到了一位躺在病床上消瘦的老人。
温雅的奶奶带着呼吸机,面色枯黄,气若游丝,看起来十分虚弱,秦向阳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奶奶。”温雅轻声唤了一声,后者停顿许久,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是自己的孙女,她扯出一个微笑,拍了拍温雅的手,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见状,温雅弯腰将耳朵凑到了奶奶跟前,仔细的听着,然后起身,抿了抿嘴,开口道:“我奶奶,好像有话想对你说。”
秦向阳点了点头,其实也心里有所准备,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自己过来,于是也弯下腰,将耳朵凑了过去。
片刻之后,秦向阳眼中有些讶异,抬起头。
老人说的是方言,秦向阳能听得懂,意思也很简单,感谢他做的这一切,希望以后能照顾好温雅,还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不要丢下温雅,温雅很节俭,不吵闹,把她养在外面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老人的话语十分卑微,而且好像误会了什么,于是这时候秦向阳看了一眼温雅,后者的眼睛被刘海挡住,看不出来什么。
片刻后,温雅将秦向阳送出医院。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怔,随后温雅开口道:“你先说。”
“你是怎么跟你奶奶说我的?”秦向阳问道。
温雅张了张嘴,回答道:“我跟我奶奶说你是我……男朋友,所以才会借我钱。”
闻言,秦向阳叹了口气,明白了老人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想来觉得是自己孙女通过自己的美色,做了一位富二代的情人?
或许温雅解释的原话就是当了自己的女朋友,但老人哪里会相信,她大概觉得这只不过是孙女的安慰之词。
而生怕秦向阳以后厌倦了抛弃温雅,所以想来给孙女求求情。
“对,对不起,我……”温雅一时间根本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只有这个理由才是最靠谱一些的,而实话实说的话……她觉得更不靠谱,大概她奶奶根本不会相信,经历过黑暗的,大概根本不会想到有秦向阳这样好心的人。
秦向阳皱眉挠了挠头,误会就误会了吧,老人明显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说,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心里有个温雅改造计划,若是她奶奶能坚持够久一些,大概也能看到自己孙女的改变,从而更安心吧?
“我奶奶,跟你说了什么?”温雅从发丝的空隙中看着秦向阳,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没什么,就是跟我道谢的。”秦向阳没把另一半说出来。
温雅点了点头,她知道肯定还有些其他什么,因为刚才秦向阳弯腰的时间不短,一定还说了些其他的东西,只是既然秦向阳不愿意说,那么她也就不问了,于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之前说答应你一个条件,你想让我做什么?”
提到这个,秦向阳就来劲了,笑着开口道:“往后你的生活费和学费都由我承担,不要去打工了,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
温雅愣了一下,迟疑的问道:“为,为什么?”
秦向阳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说道:“你看我现在算是投资了你,这没错吧?”
“没错。”
“那我希望你是潜力股,将来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收益,这没毛病吧?”
“没,没有……”
“那你如果营养不良,还有把时间花在跟学习无关的事情上的话,会影响到你的成绩,影响到你考一个好的大学,影响到你未来能创造的价值,这没错吧?”
“没,没错……”
“这不就结了?”秦向阳笑着一摊手:“给你奶奶请个护工吧,多的钱我来出,你也能分出更多的心思来学习。”
温雅小嘴微张愣是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傻子,能在勤工俭学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年纪前十就表明她智力并不低,相反,或许还在很多人之上。
秦向阳说了一大堆,表面上似乎为的是自己投资的“项目”能更好的增值,但却几乎是无偿的给她更好的生存环境。
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温雅想不明白,是因为自己漂亮吗?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漂亮,但秦向阳在昨天决定拿出十万块钱的时候,可是并不知道这一点,而且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会有人喜欢这样一个女孩吗?
于是,她轻声的说道:“我,我不值的。”
秦向阳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说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的品质就像夜空中的明月,根本掩盖不了的。”
说完,他收回手,在自己校服上蹭了蹭,把手上的油腻给蹭掉。
而虽然这是鼓励的话语,但也是秦向阳的心里话,但凡温雅有一个普通一点的家境,这样又漂亮学习又好的女孩,无疑会成为校园里的女神,成为一大群男孩心中的白月光,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温雅,明明有这样好的条件,但,过于自卑了,要改变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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