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袁飞便把他口中的“大生意”缓缓道来……
就像老曹所说,袁飞没有结婚,年逾四十无儿无女。独自一人过得也是逍遥自在。
他住在两河镇隔壁的谷新镇上,但经常在整个涪北县内到处晃悠。
有时候,也会去隔壁的县市甚至是主城区待上一段时间。
总之,就是到处浪!
这也让袁飞在整个川东渝西地区的玄门灵异圈子里,算是有不少江湖朋友——虽然我和老曹都开玩笑说那都是“狐朋狗友”之流。
无论如何,这些“狐朋狗友”也让袁飞各方面的消息非常灵通。不像我和老曹,都比较低调,默默的生活着……
这一次,就是袁飞一个朋友带来的消息和生意。
他这朋友叫倪杨。
小时候和袁飞就认识,在谷新镇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也就是小混混的意思。人不算多坏,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没想到长大一些之后,这倪杨居然被一个路过的古彩戏法师发现,有点修行天赋!可以吃戏法这口饭。
这年头,如果不是从小就收养了孩子作为义子兼徒弟来培育的话,想找个传承衣钵和手艺的人还是挺难的……
所以哪怕那古彩戏法师明知道倪杨的人品不是特别好,喜欢耍心眼儿和小聪明。但依然还是在谷新镇停留了下来,并把他收为徒弟。
于是,一个吊儿郎当二流子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玄门江湖中人。
你别说,这倪杨的天赋还是不错的。
跟着那古彩戏法师学了五年,也算是有模有样!
师徒俩有时候会去周边各镇和涪北县城里的一些有钱人家表演助兴……
戏法师这个行当,算是“杂门”里混得比较好的一脉了!
甚至比古时候还要好一些。
为何?
因为古时候的人迷信,反而更加崇信鬼神等玄异之说。不谈那些佛道的名门正派,民间玄门行当里,大部分其实都很受重视。
但随着时代和科技的发展,有些行当和手艺就渐渐的变得凋零了——甚至还可能受到或轻或重的打压。
但古彩戏法,这东西就和魔术类似!
只不过比魔术更加厉害,而且高深的戏法需要一定程度的“炁”来驱动,所以就成了一些上流社会和有钱人家圈子里的宠儿。
比如有钱人家里过个生日,或者朋友聚会,商务宴请等等……越是重要和私密的场合,能请来一个古彩戏法师表演一下,不知道比魔术师要有面子多少倍!
因此这个行当,赚的钱不少。在现代反而比老曹这样的“抬棺匠”、“阴纸师”更受欢迎。
毕竟死人的频率,肯定是比不上有钱人家娱乐的频率的。
本来倪杨就和袁飞认识,现在又踏入了玄门江湖这个圈子里,于是两人的接触就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但或许是那老戏法师早年走江湖的时候,留下了一些暗伤。在谷新镇住了七八年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那时候,倪杨已经十八岁了。把他师父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虽还差点儿没学全,但一个人去有钱人家表演古彩戏也不怯场了。
没想到,又过了两三年,他父母也都相继去世。
想想,这家伙确实也算是有些凄惨了!
但如此一来,倪杨没有了师父和父母双亲的一些教导和规劝,性格里一些负面的部分就开始重新显现出来了……
本来他小时候就是个偷鸡摸狗的人,全靠那老戏法师给他压着。
现在全无制约,就仗着自己有钱,又非普通人,就在谷新镇开始嗨起来了!
你说变成一个为非作歹的“邪修”倒也不至于——否则袁飞说不得也要出手,大义灭亲了。
但他这天天勾搭有妇之夫,或者又调戏某个黄花大闺女,又或者看谁不顺眼就殴打一顿或者捉弄一番……www.
这种招人恨的事情也层出不穷。
最后终于是踢到铁板了,睡了谷新镇当地一个大人物的老婆之后。被那大人物叫人埋伏了一波,十几个任在镇外抓住偷袭狠狠教训了一顿。
要不是袁飞赶去阻止,靠着在镇上的名声好说歹说地劝下来了。这倪杨不说被别人给活活打死,搞不好就得残废了!
后来在镇卫生所的病床上躺了两三个月,恢复之后,就说不想待在小地方了。要去大城市闯荡闯荡。
于是,倪杨就去了渝城市里混……
就这么,十来年过去了。
袁飞也和他见面少了,估计两三年才能见上一面。
前不久,倪杨从市里面回来了。派头很大!
不但身上的衣服全是名牌,还戴着名牌手表和金链子。开回来了三辆黑色的大奔——还有一些司机和助理一样的人。
据说,还和谷新镇的副镇长一起吃了饭!
一些认识倪杨的人,都非常惊讶。
觉得这家伙难道是在市里发大财了?
于是纷纷开始露出谄媚的嘴脸,想去讨好……
袁飞当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虽然他对这倪杨有恩,而且从小也有些交情。
但两三天之后,倪杨主动找上门来了。
说有件“大生意”要和他商量商量,两人一番交谈下来,袁飞才知道了事情。
原来并不是倪杨发财成了大老板,而是他在渝城市里抱上了一个大老板的大腿!做了某个大老板的私人门客。
说起来,这大老板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
出生在谷新镇和两河镇交界处的农村乡下,几十年前进了城。靠着胆子大,情商高,从一个泥瓦匠做起……一步步变成了建筑业和房地产的老板!
也算是有了过亿的身价。
这在2001年的时候,绝对算是大富豪了。
倪杨认识这个大富豪,是在一次有钱人的聚会上,表演了许多让人叹为观止的神奇戏法——其实已经带着法术的感觉了。
这个大富豪当时就很喜欢,后来就私下找上了倪杨。
本来他以为是想认识认识,结果对方约他在别墅见面之后,第一句话就是。
“倪师傅,你这戏法不一般吧?你是不是会法术,而不是单纯的魔术啊?”
他这么一问,倪杨有点懵。
因为一般情况下,有钱的大老板们不太会问这样的问题。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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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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