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这一幕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心跳都快了几分。
说实话,虽然我已经踏上修行之旅快接近三年时间了。也见识了不少妖魔鬼怪和邪修,经历了许多的生死斗法……
但这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惨烈景象,确实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鲜血弥漫间。
可怜这三人组之中的“老大”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一命呜呼,当场死透了。
因为这黑僵其中一只手,刚好是从他心脏的位置穿透而过,瞬间破碎了。
“嗬……”
僵尸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
然后张嘴一口凶狠地咬在了这人的脖子上,锋利的獠牙刺入,鲜血飞快地被僵尸吸入。
“大哥!!!”
不远处的那三人组里的“老二”发出一声悲愤的惨叫声,径直朝僵尸身后扑了过去。
他的手里,也已经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锋利匕首——和之前那“老三”的一样,也是一柄法器。
直接从后方刺入僵尸胸膛,把刚才的伤口切割得更大了一些。同时不管不顾地把手伸进僵尸胸膛里,疯狂地大吼大叫着搅动。
那黑僵正在吸食“老大”的血液,双手也正捅穿他的身躯,相当于被限制了行动。面对这“老二”几乎同归于尽不要命的打法,僵尸一时之间竟然无可奈何了!
我都看呆了。
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疯狂!
如此一来的话,就算他能顺利把僵尸体内的“尸丹”给掏出来,但他这一双胳膊怕是也要被尸毒给废掉了。
咕叽咕叽……
滋滋滋……
手掌在僵尸体腔里搅动的声音,和尸毒侵蚀皮肉发出的声音,同时响起。有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黑僵似乎也觉察到了危险,连“老大”的血还没有吸完也不管了。坚硬的双臂不方便缩回来攻击,就用力往上一提、然后左右猛然甩动。
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挂在上面的三人组“老大”的尸体给撕裂成了碎片,甩得到处都是。鲜血淋漓,一团团的。
这一幕恐怖的场景,简直令人作呕。
要是普通人见了,估计得把胃酸都给呕吐出来。
就在黑僵准备转身,干掉这三人组里最后一个人时!
这“老二”却是突然哈哈大笑,同时用力把手往外一拽。
“黑僵的尸丹,我拿到了!”
噗嗤。
他的手臂从蜀王僵尸的体腔里彻底抽了出来,右手上握着一枚鸡蛋大小的黑色椭圆形珠子。
那就是黑僵的尸丹!
带着一种玉石的质感,有一种邪恶的妖异美感。
这僵尸的尸丹,比之前周敏吐出来送给我的尸丹要大很多、也更光滑。而且散发出滔天的凶戾之气!
“嗷……”
黑僵发出一声低吼,猩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老二”手里的黑色椭圆珠子。
似乎不敢相信,这修士居然真的取走了自己的尸丹!
这具僵尸用最后残留的力气,抬起双臂用锋利如钢刀的爪子捅进了“老二”的胸膛里,捣碎了他的心脏。
淋漓了满地滑腻的鲜血。
甚至它还想张嘴咬对方的脖子,吸干血液来补充自己……
但已经不行了。
这黑僵体内残余的一点儿力量,也消耗完了。
和主动吐出尸丹的尸祟不同,若是僵尸、尸祟等被强行取走,很快就会消亡。
所以最后,黑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还保持着双手捅穿三人组里“老二”胸膛的姿势。而对方当然也已经死透了,被僵尸胳膊架住了,所以也站立着没有倒下。
只是右手里,还紧握着那颗鸡蛋大的黑色尸丹!
三人斗僵尸的结局,就是这般惨烈的收场了。
看得我是心绪起伏,叹为观止。
这时候,那一直在远处旁观斗法的“观主”才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吧,我就说让你们三个千万要小心一些,我这老祖宗化成的僵尸肯定是非同凡响。你们还是没有活着完成宗门的任务,也是可惜了啊……”
他一边说着,走到距离僵尸还有一两丈开外的距离时,伸手很随意地隔空轻轻一招。
握在“老二”手里的黑色尸丹立刻就自动飞了过来,落进了他的手里。
他把玩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心头又是一惊。
“好厉害!这家伙对炁的掌控,已经到了非常精妙的地步。至少四五米之外的距离,还能这么轻松地用炁隔空摄来。”
对修行者来说,修出炁感之后,就可以学习各种普通人难以理解的神奇手段。
隔空取物或者改变物体的行动规矩,算是比较基础的一种运用。
但越是基础和简单的东西,越见功夫啊!
以我现在的修为,聚精会神的情况下,拇指头那么大的小石子儿倒是能在三五米之内用炁随意掌控。
可若是鸡蛋这么大的东西,隔空影响两米距离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而且还必须得是全神贯注啊!
这“观主”的实力,简直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修行者里最厉害的了——当然应该是还比不上我师父的吧?
但其实,我也没有真正见过师父她在我面前展示过什么厉害的术法手段。毕竟她曾经身受重伤,现在也没有恢复痊愈。
只是从一些细节中和老曹的态度就能看出,师父她绝对非常的厉害。
“嗬嗬嗬……嗬……救……”
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
最开始那被尸毒喷中脑袋的“老三”此时还活着,正晃晃悠悠地挣扎着朝着“观主”走过去。
他的脸已经整个消失了,脸皮、眼睛、鼻子、嘴巴全部都融化了……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活着的骷髅头!
甚至能够透过已经空荡荡的眼窝,看到头颅内部白色的脑髓。
非常的可怕。
要不是刚才那“老二”在攻击僵尸之前,对他使用了一张治愈疗伤类的符咒,估计他现在已经死了。
当然咯,现在他也和死了区别不大……
不得不说,这三个邪修还真是有点凄惨。
为了给这“观主”取蜀王僵尸的尸丹,死了俩,剩下的一个还不人不鬼的样子!
实际上若是这“观主”自己也动手参与跟着僵尸的斗法……以他的实力,八成能够四个人都活着击败这黑僵,取走它的尸丹。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们绝对是邪修!
正派修士,虽然迂腐、刻板……但不至于眼睁睁让同伴或下属去送死。一旦这么做,名声也就臭了。
想到这,我又有点郁闷。
师父说我们这一脉也不被正派修士所喜,经常呵斥我们行事过于狠辣——这就离谱,我们狠辣是对敌人啊!
难不成对敌人还要心软?
还好我目前为止并没有遇到过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否则肯定会闹矛盾。
那“观主”认真把玩着手里的尸丹,头也没抬,看都没看他一眼。
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轻声说道。
“怎么?玉澄,你还想要活着啊?我的这些手下们之中,实力修为以你们五居士为首。而你玉澄和刚才已经死去的苗口居士,乌口居士,三人关系最好。所以这次带你们一起来跟我办这件大事。”
“现在既然他俩都已经死了,你玉澄居士难道还想独活吗?更何况我这蜀王老祖宗体内的尸毒厉害,又是它用邪术喷出大量沾染到你身上。连我都很难祛除,只能永远活着被尸毒侵蚀的痛苦中。”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看在你追随我多年,也帮我办了不少事情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痛快吧。保证没有痛苦,非常的舒服。”
原来,这个整个脑袋都被僵尸邪毒给腐蚀融化掉了的倒霉家伙,是叫玉澄居士。
名字倒还人模人样的,结果却是一个邪修。
当然,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被这个强大的“观主”当工具利用完之后,还要直接清理掉。
虽然有些凄惨,但我心里也对这个玉澄居士没有丝毫的同情——这都是他自找的,死了也是活该。或许还给这世界上减少了一些危险……
玉澄居士一听这话,顿时惊慌起来。
他没了脸也皮肉,只剩一个白骨骷髅头,自然看不到表情。但转身就跑,自然就是慌了!
这也不丢人,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但很明显,这完全是徒劳的!
就我这个躲在角落的旁观者都能看得出来,这个“观主”的实力完全是凌驾他们仨之上的。
而且此时这玉澄居士本就半死不活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成年壮汉,只要拿着武器小心一些,也能将他给干掉。
更何况是这个强大的邪修头目?
他哈哈笑道。
“玉澄,你跑什么呢?跟你说了,没有任何痛苦的。而且,你能跑到哪儿去呢?这主墓室是封闭的。通往小湾村江底的传送阵你又不会开。”
他用一种“猫捉老鼠”的表情看着逃跑的玉澄,语气里还带着促狭之意。
虽然这“观主”的声音还挺好听悦耳,但却给我一种透骨的恐惧。
为了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立刻就杀!
可以说是极度冷血了。
但他话里的内容,却又让我猛的一惊。
“小湾村江底?这……这个后方墓壁的传送阵,另一头竟然是连通小湾村江底的?”
小湾村,也就是两年多之前我们发现【活尸】肖盛的地方。也是那种神奇的黑色植物出现过的地方!
这蜀王墓里的传送阵,居然是连通到那儿去的。这其中,必定有所关联!
就在我脑海中疯狂思索的时候,这“观主”已经朝那玉澄居士的后背打出了一张符咒。
呼!
符咒横空而过,箭矢般飞射而去。
那玉澄居士根本无力躲闪,被这符咒直接击中了。
他顿时痛苦得浑身扭曲、抽搐凄厉,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然后玉澄居士的身体直接炸开,变成了一大篷血雾……在墓室之中飘荡着,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哈哈,我骗你的。死之前还是挺疼的吧?这是我的得意手段,化血玄符。”
这观主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也看得头皮发麻。
这个符咒,太邪恶、太可怕了。被击中之后,直接爆炸化为一团血雾。
至此,这三个邪修手下全部死亡——而且都是魂飞魄散而死,连魂魄都没有剩下。去阴曹地府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那“观主”自己则是轻松拿到了黑僵的尸丹。
不得不说,真是冷血而心机深沉!
“拿到尸丹,他该离开了吧?那我也算是暂时逃过一劫了。”
我心中暗想。
但出于我意料的是……
这“观主”的目光,竟突然朝我躲藏的墓室角落这边看了过来!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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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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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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