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视着胡小月,沉声说道。
“无论如何,你终究是属于邪修,我不可能直接放了你。毕竟,需要靠大量吞食活物心脏来进行修炼的法脉,这本身就有违天和!”
“更重要的是,你已经杀了十三个人——当然,我也和你一样,认为那些人是罪有应得。所以,如果废掉你的修为我也同样不忍心。”
“虽然现在你杀人吃心都是刻意选的恶人。但万一有一天,你的修为止步不前,谁能保证会不再进行区分地杀人?为了确保你之后不会因为失控而做出一些恶事,我决定对你进行限制。”
说着,我手掌一翻,袖口里飘出了一张符咒。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看上去就显得颇为不凡。
没错!
这也是目前为止,我自己所能画出来的最高级的几种符咒之一,名为——【束魂符】。
它能够束缚生灵的魂魄,像是在魂魄上缠绕一层虚无的灵质细线。与施术者意念相连,为其掌握。
中了这符之人,生死魂魄完全掌控在施术者手里。无论距离多远,只要施术者一个念头,就会立刻死亡!魂飞魄散,毫无抵抗之力。
简单来说,这其实是一种完全收服对方为己用的符咒!
只要自己的炁量高于对方,就能够施展。
“胡小月,我要对你施展【束魂符】——这是为了确保你不敢再为非作歹。以后要杀人之前,必须经过我的允许!而且,尽量少吃人心。最好还是和你之前一样,想办法猎杀大型野兽来代替。”
束魂符?
胡小月一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就是传说中俗称的【主奴符】是吗?我听说,有一些非常厉害的邪修,会用这种符咒来控制很多女子作为自己的禁脔奴仆,然后做那些污秽腌臜之事。你一个名门大派的弟子怎么也……”
她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啊,这!你,你可别胡说八道啊。你别污蔑我啊。”
我突然有些慌,脸没来由的一红,话也有点结巴起来。
赶紧辩解道。
“我这是正经符咒!我师父说,这是两千年前开创龙虎山的张天师,收服一些作恶不算多的大妖和猛鬼时所创出的。它们最后都成了龙虎山的护山神兽、神将之类的存在。”
“哦,是这样的啊……那你来吧。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胡小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不是!你这邪修,怎么能胡思乱想?”
我急得直跺脚。
但我也不会被这种话给绑架住,想激将我?没门儿!
我赶紧对她打出了手里的这张【束魂符】。
符咒飞出之后,在半途就变成了一团银色的流光细线。然后击中了她的额头,全部融入了进去。
“呀!”
胡小月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呼,然后浑身一颤。
而我也顿时从心里升腾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从虚无中连接着我的意念。只要我想,就能随意将这根线扯断——而胡小月就会立刻死亡!
这种感觉,跟我和小圆之间的意念遥感有那么一点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
呼……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胡小月说道。
“好了,现在你的命已经掌控在我手里。从今往后,你要改邪归正,不可再随意杀人吃心了。如果确实是恶人,需要先跟我说一声,得到允许之后才能动手。明白吗?”
说完的同时,我便解除了她【定身符】的效果。
“起来吧。”
“嗯。”
胡小月站起身来,眼神复杂,直勾勾地看着我。
看得我有些心头发毛!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
她轻声开口道。
“主人,你想要我做点儿什么让你开心吗?”
妈耶!
我吓得差点儿没站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别别别!这称呼,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你还是叫我小吴吧……呃,如果不习惯,叫全名吴重就好。”
“好的,主人!”
“别乱叫,叫我吴重啊。”
“明白了,主人。”
我怒了。
“别跟我在这儿胡搞瞎搞的,再乱叫,我真的发火了啊。”
这下真的镇住了她。
“是。”
胡小月终于消停了。垂着手,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如果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她是一个杀人吃心的邪修!
当然,我其实也觉得那些人是该死……虽然这种做法冰不符合阳差们的律法,但我可不管那么多。
当初刚去两河镇上初中时,遇到那可怜的段小姐,我都没按规矩办事儿。更何况是现在?
师父说,我们这一脉行事百无禁忌,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我看了胡小月一眼,最后说出了一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来。
我说。
“你想想看啊,我要真是你说的那种无耻之徒。怎么可能放着身边两个天生丽质的美女不下手呢?那天唱歌的那两个同学,不比你好看太多了?你的容貌也就算一般好看,我怎么可能瞧得上!哼。而且我师父……算了不多说了。”
胡小月低着头,小声道。
“可我听说男人对这方面都是多多益善的,而且喜欢经常换口味。龙虾鲍鱼大餐也吃,白菜豆腐也尝。”
我:“……”
妈耶!
不愧是天天在娱乐场所混的打工女生啊!
说起话来,真是让我这种学生招架不住,面红耳赤啊。
我赶紧朝她挥挥手。
“快走快走,不想再跟你啰嗦了。反正你现在已经算我的……嗯,手下!但以后你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只要不乱杀人吃心,我也不多管你。当然,我如果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会联系你的。”顶点小说
说实话,我确实一开始就是想收服这胡小月当手下的!
她虽然是个邪修,但没有滥杀无辜。
但同时由于她是邪修,而且手底下这么多人命。我用这种强制收服的手段,也就没啥心理负担了。
不管是为了未来能给师父报仇,或者是向她证明我的优秀。现在就开始着手,慢慢培植属于我自己的势力,也是一件可以认真考虑的事了……
“哦,好的。”
胡小月点点头,转身要走。
然后又回过头来。
“你有手机吗?”
“怎么?我恰好今天刚买了一个。”
“那手机号给我一个呗。不然以后我怎么联系你?总不能每次我要杀人,都先跑来你们学校门口苦等申请批准吧。或者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来ktv找我也麻烦。”
“嗯,有道理。你记一下,我手机号码是……”
我掏出手机,和她互留了手机号码。
然后就准备走到大马路上,直接打个车回学校了。
很快,我就招手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开门进去。
这时候,已经走出去挺远的胡小月突然转身,朝我一边挥手一边故意非常大声地娇滴滴喊道。
“主人主人!回去要注意安全哦。今天小月和你玩得很开心,下次我们可以更刺激一点。”
我:“……”
出租车司机:“……”
好半天,他才摇头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主人主人,这称呼,啧啧。会玩啊!”
会玩你个大头鬼啊!
我皱着眉,没好气地说道。
“赶紧开车,去渝城一中正门。”
司机顿时更加震惊了。
“什么?你是一中的啊!现在居然连一中的学生都已经这么堕落了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的年轻人,被一些不健康的东西腐蚀了啊。不是我说你啊年轻人,别玩那么那啥。”
我竟然无言以对。
……
回学校之后,刚好又是跟许多去网吧打了一整天游戏的同学们一起,在关门前一刻踏进宿舍大门。
对宿管大爷嫌弃的眼神视而不见,大家一拥而进。
各自回到了宿舍里。
段新宇、欧小峰、李卓,他们仨看我回来,全都用一种审讯的目光盯着我。
李卓:“我说吴哥,只要是周末,你每天都回来得特别晚。几乎是踩着点儿进门的。究竟干嘛去了啊?”
欧小峰:“是啊!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老段和你腻歪一起时间最多,说说看?”
段新宇:“可拉倒吧!吴哥应该和咱们级花榜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三的两位大美女,天天腻歪在一起呢。”
哈哈哈哈!
三个牲口挤眉弄眼的看着我,一起发出猥琐的笑声。
“滚啊!”
我顺手抓起一个枕头,朝着笑得最欢的段新宇扔了过去。
“哎!我躲。”
这家伙奸笑一声,直接躲开了。
枕头飞过去,落在了卫生间门口的洗漱水槽里。
湿了……
“我日吴哥!那是我自己的枕头啊。”
段新宇抓着头发绝望大喊。
我耸耸肩。
“那没办法咯,谁让你刚才自己躲开了?你要是不躲,直接抱住不就没事儿了嘛。大不了,今晚别睡枕头了,不是啥大事儿。”
说完,我和另外两只牲口一起大笑起来。
高中的寝室生活,倒也充满乐趣。
……
当人一旦重复某件事的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上学就是如此。
一个星期的时间,眨眼就过。
又到了周六。
一大早,我就起床出了宿舍,去学校门口打车去了磁器口牛毕的家里。
因为也没提前意念遥感跟小圆说,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整在玩扑克打“斗地主”呢!
只见一个胖道士、一个胖鬼、一个胖妖,三个胖货围着一张桌子,大呼小叫的。
小圆的翅膀居然能像人手一样——翅膀末端的五根最长的羽毛能够弯曲,就像手指。一只翅膀尖儿握着扑克牌,另一只还能抽出一张张望牌桌上扔。
嘴里还叼着一只雪茄!
这就离了个大谱啊!
“玩儿挺嗨啊?”
我笑着说道,自顾自走到他们旁边。
“呀!吴哥来了?怎么没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
牛毕赶紧放下手里的牌,站起身来。
他和牛德恒自然是知道,我跟小圆能够远距离意念遥感沟通的。
我摆摆手。
“继续玩啊!都认识一段时间了,不用再这么拘谨和客气。咱们是合作伙伴,是朋友,又不是上下级。我就是过来,准备晚上让你带我去鹅岭鬼市溜达溜达的。”
牛德恒嘿嘿笑着。
“吴哥,我哥他是输太多了,输不起了。看你来了,刚好找个借口就不玩了。哈哈哈!”
牛毕尴尬地挠挠头。
“不要胡说啊弟弟。咱们这玩儿扑克的事儿,能算输吗?”
小圆立刻叫嚷起来。
“大牛子,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玩儿之前说好了的,一个筹码价值一百块钱!每人一百个。你已经输光了,就是一万块。”
我一惊。
“你们玩儿挺大啊?可别把老牛的内裤都给输没了。万一输的连鬼市的门票都买不起,那今晚可没人带我去咯。”
我开了个玩笑。
但据牛毕所说,想进鬼市,确实是需要缴门票钱的!
而且还不便宜——两万一张!
或者用等值的各种物品来兑换也行。
不得不说,这混玄门江湖的圈子——也就是所谓修行界或者灵异界,还真是挺烧钱的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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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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