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文曲星君真灵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苏铭,但苏铭依旧有些不信:“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贫僧不介意让你永堕轮回,不得超生!”
文曲星君神色一冷,寒声道,“哼!大不了这具分身我不要了!”
“是吗?就算是你全盛时期在此,也没有资格与我如此说话,想要对付你,我有的是办法!”话音落下,苏铭伸手一抓,庞大的吸力牵引,将文曲星君的真灵从李青山身上抓了出来。
他紧紧将其握在掌心,强大的压力狠狠挤压着文曲星君的真灵,令他苦不堪言,苏铭拥有吞魂天赋,对神魂掌控力入微,将文曲星君的真灵从李青山身上剥离,丝毫没有伤害到他,毕竟,他还没有真灵觉醒,与魂相融。
文曲星君真灵刺痛无比,感受到生死危机,只能选择屈服,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和尚居然如此冷酷,说翻脸就翻脸。
他转世一次不容易,若是丢弃了这具转世之身,真灵又落到苏铭手上,一旦被镇压,想要转世恐怕遥遥无期。
作为文曲星君的真灵,只要文曲星不灭,他很难死,可如果被镇压封印,还不如死了的好。
苏铭神色缓和下来,望着手里的真灵,“放心,只要你投靠于我,贫僧保你无事!”
“这?”一下子,文曲星君又陷入迟疑当中,自己可是掌控文运的神灵,居然要投靠一个和尚!
就在他纠结之际,周遭响起了一阵如洗脑魔音般的钟声,一道道玄妙的梵纹悄然浮现,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从四面八方而来,汇聚到一起。
一道道钟声大大阵中传荡开来,随着钟声响起,苏铭手里的灵光也暗澹下来,清亮的钟声震荡着真灵,重重的砸在他心上,好似击穿了他的元神一般,让他的思维停滞,连思考的能力都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恢复过来,苏铭也将其送回了李青山身上,瞬间,他朝着苏铭拜倒,“参见尊主!”
比起口头上的忠诚,他还是更相信无我梵音,同时,苏铭也将真灵的记忆篡改了许多,毕竟他还没有恢复文曲星君的力量,难以阻挡无我梵音。
在他被度化之后,苏铭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这些神灵转世的目的是什么?”
文曲星君乖乖地回道,“五浊恶世降临之后,人间将会逐渐迎来末法之劫,但在这个过程中将会有超脱之机出现,我们沉睡转世,就是为了抢夺那一缕超脱之机。”
“超脱之机!”苏铭眉头一皱,没想到又是这个,看来届时他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了。
超脱之机可谓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机缘,曾经诞生过道祖,佛祖,魔祖等好几位超脱者,这可是绝世仙缘。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神灵都提前下场准备,那三宗之人呢?他们会不会在千百年前就窥测天际,看到了未来的大势变化,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也许,未来的那场大战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想到这里,苏铭心中逐渐浮现出了急迫之感,他必须加快进度了,否则等这些老怪们布局好,哪里还会有他的机会。
随后,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向他下达了指令:“你继续沉睡吧,等你真灵复苏之后再来找我,我已经将他的记忆抹去,你不必担心。”
“遵命!”
······
离开了状元府之后,苏铭就回到天枢阁,准备明日进宫向皇帝辞行,现在北方的战事已经平定,接下来就是全面与南方的魔教叛军开战,这场战争迟早会进入拉锯阶段,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平定的。
或许,其中还会生出不为人知的变故,关乎到超脱之机,修士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都不奇怪。
第二天中午,苏铭再度进宫,向女帝李婉儿辞行,同时还将玄镜司掌镜使之职让给了副掌镜使。
现在整个玄镜司都被他控制,即使他不是掌镜使也没有关系,而且,
失去了这个职位,他能更好的隐藏在暗中,不被人当成靶子攻讦,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恐怕要消失一阵子了。
乾清宫内,李婉儿一脸错愕,不敢置信的问道,“国师为何要走?难道是朕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苏铭突然此行,让她很是措不及防。
苏铭神色肃然,不紧不慢的说道:“陛下乃是少有的明主,待贫僧不薄,但现在北方战事已定,只剩下南方的叛军,贫僧对战事无从帮助。但民间各地却是被妖魔鬼怪侵袭,民不聊生,百姓终日战战兢兢,艰难度日,贫僧于心不忍,还望陛下放行。”
“当初先帝在世之时,无论是妖邪之乱,还是阴潮之乱都使得各地百姓苦不堪言,生灵涂炭,现在妖族,龙族已经撕毁盟约,南疆之地已成妖族乐园,贫僧此次前去,也是为以后收回各地做好准备。”
李婉儿这时候也明白了苏铭的想法,作为出家人,果然以慈悲为怀。
但她依旧还是舍不得,因为一旦苏铭离开了京城,自己想要见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哪像现在自己随时可以召他入宫,虽然不能亲近,但就算是说说话,她也满足了。
况且,她现在已经快十七岁了,即将成年,届时群臣进谏,让她娶后,纳妃,为皇室血脉开枝散叶,她更是无法推脱。
作为一个少女,李婉儿自然是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但作为皇帝,她必须传承皇家血脉,这是皇帝的责任,她无法拒绝!
但是,现在苏铭出去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为了拯救各地的百姓,作为皇帝,她应该喜闻乐见才是,怎么能拒绝呢,这件事,就算是母后知晓了,也一定会同意。
一时之间,李婉儿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好半晌,她幽幽的看了苏铭一眼,“既然国师决定了,朕就不拦你了,但现在国事艰辛,朝局尚且不稳,国师还是要早点回来。”
饶是李婉儿极不情愿,但她终究还是答应了,她是皇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况且国师行走天下,普度众生,也能够帮助大周收拢民心,凝聚气运。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出来的。
“贫僧谢过陛下!”虽然对李婉儿的目光感到奇怪,但他并没有多想,当然,这也有赖于李婉儿一直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有关。
苏铭虽然是元神修士,但李婉儿身具王朝气运,他也无法窥测其心中所想。
向李婉儿辞行之后,他也没有多留,不久后就离开了皇宫。
这次离京,他把小白,风无涯以及那三尊元神大妖都留在了京城,甚至还在京城的凋像中留下了一道分身,自己一走,京城的高端战力有些空虚。
虽然京城已经有了法网,但这东西是当初的三宗联合建立,难保会被留下后门,一旦法网被破,京城就无险可依。
所以,他几乎将他手下所有的元神战力都留在了京城,防止魔教偷袭京城,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苏铭却不得不防备。
“小白,看好家。”
国师府内,苏铭叮嘱了小白虎一句,就消失不见。
桃花树下,一只猫咪探出脑袋,“喵呜”一声,继续睡觉。
······
离开了京城之后,苏铭就准备前往兰若寺,那里有一道空间缝隙,直通幽冥,阳世的修士可以进入幽冥,但修为越高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大。
像他这样的元神大能,已经达到了被阴司规则排斥的地步,根本无法进入,虽然苏铭进不去,但心魔分身却能够出来。
幽冥地府之中,在一片广袤的疆域中,有无数城池拔地而起,这里居住着许许多多的百姓,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与他们在人间的生活别无二致。
在每座城池中,都有一座庙,庙里供奉着一尊佛像,这尊佛像面容怪异,一般是佛脸,一半是鬼脸,座下有一朵漆黑色的莲花,背后有龙形纹身,散发着澹澹的威
压。
这片疆域的核心处,有一座宫殿,心魔化身就居于其中,当初他融合了地藏王的冥界之后就继续闭关巩固修为了,现在他已经算是真真正正的元神修士,战力急剧攀升,足以吊打好几个之前的自己。
忽然,他睁开双眼,身形从大殿中消失。
兰若寺中,脑满肥肠的僧人们红光满面的迎接香客,向他们兜售各种开光之后的东西,整个寺庙充满了俗气,没有半点佛家寺庙的清净。
苏铭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脚步一踏就来到了兰若寺后院,这里供奉着各种各样的舍利塔。
在这里有一株高大的槐树,树姥姥的残魂就居住在此,看到高大茂密的槐树,苏铭的眼中便浮现出绿衣少女的娇俏身影,时过境迁,有些人已经不在了,当初与他一起争抢天梯榜的修士中,清虚道人已经彻彻底底的陨落,树姥姥也只剩下残魂,而唯有黑山老妖过的不错,在地府中成为了一方鬼帝。
至于,在他之下的摩天居士则是完完全全的找不到踪迹,这些年,苏铭一直命令玄镜司的人暗中探访,但都一无所获,他也天机测算过,但也毫无作用,此人就像是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一样。
但是,苏铭有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
在地底阴气的滋养下,槐树长得很快,树姥姥的残魂受到阴气滋养,也恢复了不少,但要想苏醒,还需要经过漫长时间的等待。
倏然,一道漆黑的身形从虚空中浮现,来到苏铭面前,来人,正是他的心魔分身。
此刻,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心魔分身,苏铭心中感慨万分,心魔这种生物,果然是得天独厚啊,从诞生到踏入元神之境,这才几年?
许多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这个境界,而心魔却能轻易地达到,传出去恐怕会让无数修士眼红。他感觉到,就算是自己想要拿下心魔分身,恐怕也要耗费一些代价。
随后,心魔将一个储物戒递给他,“这是那尊鬼佛。”
苏铭接过储物戒,心念一动,将鬼佛放出来,此时的鬼佛已经陷入沉睡,周身的黑色火焰熄灭,只有漆黑如墨的晶莹玉骨完整的呈现在苏铭身前。
他走上前,手指在鬼佛身上敲了两下,温凉的触感,清脆的声音,苏铭满意的点点头,“这具肉身底子还不错,我要炼制一具分身,刚好够用。”说完,苏铭便将其收入储物戒中。
“你先回去坐镇冥界吧,尽早拿下地藏王神位。”
“明白!”
苏铭下令之后,心魔分身便消失不见,重新进入幽冥地府。
在他走之后,苏铭目光在槐树身上停留刹那,单指一点,一道幽光落入树姥姥的残魂中,不断滋养着她的魂体。
做完这些,苏铭就离开了,现在的树姥姥太过弱小,即使是苏醒了对他也无太大作用,不如顺其自然,反正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她收入麾下,现在对他有用的,只有元神修士,元婴都只能是炮灰。
离开了兰若寺之后,苏铭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住下,在周围布下阵法,然后开始探查这尊鬼佛。
但是,在心魔给他的储物戒中,苏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这储物戒原本就是鬼佛的,心魔无暇处置,索性就丢给了本尊。
这储物戒中游许多灵矿,药材,都是阴司特产的东西,对苏铭没太大用处,几件法宝,威力也一般,他看不上眼,其余的便是一堆杂物了。
但就是在这些杂物中,苏铭看到了一根漆黑的鞭子,这跟鞭子上面的气息很古怪,虽然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却是水火不侵,材质极好,连他都无法将其毁坏。
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将神念探入其中,在上面发现了一道封印。
这道封印很古老,与现在的封印之法迥异非常,就算是苏铭要破解,也要花费极大的功夫。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跟鞭子中隐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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