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见众人煞气难以压制,也不多话,当先掠到灵蛇和枯藤身后,双掌齐出,法力源源不断送入两人体内,渐渐地灵蛇和枯藤脸上不再痛苦,狰狞的面部表情也得到了缓解,随着白牡丹法力不断输入,灵蛇和枯藤体内的煞气终于被压制了下去。见两人无碍,白牡丹收掌,没等许三生看清楚就已经掠到天狼和白凤身后,同样双掌齐出,用自身法力帮助两人压制体内煞气。七魔煞气不同寻常,法力越高煞气就越重,压制起来也就越不容易,是以像混元亓天哥舒贲雷这等高手也压制不住。同样,白牡丹帮助几人压制煞气,法力消耗也极其严重,不过毕竟同类中人,更不用说妖界曾经对她生死相护,所以她如今帮助妖界众人也算是礼尚往来,略报小恩,是以再怎么耗损法力白牡丹也不以为意。
等将天狼白凤两人身上煞气压制下去,许三生已经准备好水杯从屋外收集了天地精华,趁白牡丹收掌片刻,极速走到白牡丹身边,示意白牡丹喝水休息。白牡丹不违好意地端起最边上的杯子小抿一口,然后报以感激地一笑,轻轻地把杯子放了回去。许三生早已不动声色,只是依次走到几大护法身旁,将收集好的精华甘露放在各人身边。不过等白牡丹朝着混元亓天走去的时候,混元亓天突然睁眼,喷出一口鲜血,两眼通红,似乎没有敌得过煞气的侵蚀。
“滚开,本王不需要你救。”混元亓天看着白牡丹狠狠地说道。
混元亓天开口,包括许三生在内的其他人无不震惊,但白牡丹却懂得个中缘由,在她上妖山之前,以及刚才要面对混元亓天的时候,她都知道,在她和混元亓天之间,还隔着一个混元红尘。
“妖王,牡丹刚刚救了我们。”灵蛇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住口,本王不需她救,本王亲眼看见红尘死在她手上,妖界自相残杀,本王忘不了,而且本王已经下令,她已不再是妖界中人,凡我妖界中人,见她格杀勿论。”混元亓天狠狠地说道。只是如今混元亓天的妖王令已经不起作用,更何况白牡丹的法力已今非昔比,妖界中人见到她,不会自寻死路。
听到混元亓天的话,众人也都沉默不语,妖界自相残杀,在混元亓天治下那是大忌,可偏偏两人又是混元红尘和白牡丹,妖山两大圣女,而且也没什么过错,又谈不上新仇旧恨,这也是妖界其他护法没有把白牡丹列为仇人的缘故,虽然明知道白牡丹杀了混元红尘。而对白牡丹来说,混元红尘终究死在她手上,尽管如今褪去修为回归本源,但也和被她杀死没有区别,混元红尘千年修行,轮回十世,死得那么凄惨,是以混元亓天会对她下诛杀令。
白牡丹没有真正想杀混元红尘,她当时也不具备那个实力,尽管混元红尘有伤在先,九尾已断,但九尾狐的修为哪有那么容易死。混元红尘知道,白牡丹知道,二郎神知道,鬼留风知道,就连混元亓天也知道,但混元红尘还是倒在了白牡丹的剑下,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最后白牡丹的长剑刺进了混元红尘心口,就算她想申辩,混元红尘是自己撞上她的长剑,那又怎么样呢?混元红尘不还是死在她的剑下吗?
混元亓天下令,见四大护法无一出手,混元亓天火起,于是也不管体内煞气,身形突然暴起,朝着白牡丹凌空一掌劈来。若是曾经的混元亓天,和曾经的白牡丹,可能这一掌白牡丹无法避让。可今时不同往日,混元亓天受煞气侵扰,而白牡丹更是法力大增,是以混元亓天一掌难以伤到白牡丹丝毫。
见混元亓天扑向白牡丹,许三生和几个刚恢复元气的妖界护法都大为震惊。只不过混元亓天身法奇快,白牡丹更快,混元亓天掌影落到白牡丹站立之处,没想到只击中了白牡丹的虚影,因为白牡丹不知何时已经退到另外一边。
见白牡丹躲开,混元亓天不顾体内煞气乱窜,身形再度暴起,朝着白牡丹一爪抓了过去。白牡丹出生妖界,成形之日受过混元亓天之恩,而且她也是妖界弟子,怎么可能和混元亓天交手,是以尽管混元亓天对她展开追杀,但白牡丹却没还手,毕竟以她的身法,混元亓天也不可能追得上。
在大殿中互相追逐了几个回合,还是无法追上白牡丹,但混元亓天煞气已经难以控制,一口鲜血再次喷出,跌落在大殿中间。
“妖王。”许三生赶忙奔到混元亓天身边,扶着摇摇欲坠的混元亓天。
“妖王。”
“妖王。”天狼白凤等人看到混元亓天这个样子,也是齐齐出声。
“牡丹,你先走吧,妖王我们会照顾。”看到混元亓天和白牡丹不死不休,灵蛇看着白牡丹心疼地说道,一来她们并不记恨白牡丹,二来他们体内煞气已经受到压制,不会受到侵扰,因此对白牡丹会有同族之情。
听到灵蛇之言,白牡丹再看了混元亓天一眼,但没想到竟对上许三生那双不舍的双眼,而混元亓天对她又是满满的恨意。混元亓天不接受她的帮助,妖界受到的七魔煞气又并非她能够解决,所以白牡丹只好离开妖山。
白牡丹转身离开妖山大殿,不过等她刚一出门,身后的大殿之门便吱呀一声完全合上,从越来越小的门缝里,只有许三生那双依依不舍的双眸,但他此刻又扶着混元亓天,是以无法去送白牡丹。
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白牡丹打量了一下幻灭妖山,于是也不再多做停留,飞身往幽冥鬼冢而去。只不过白牡丹离去之后,妖山大殿中混元亓天声音又起,而此时混元亓天已经盘腿坐在大殿中央,重新开始压制煞气。
“你们听着,如若本王最后压制不住煞气,你们要亲手杀了本王。”混元亓天说道。
“妖王。”其余几人惊讶地看着混元亓天,“要不属下四人一起,以五人之力,想必可以压制煞气。”白凤轻声问道。
“没用的,除非法力过人,否则不可能压制得住。”混元亓天说道。
“妖王,这又是何必呢?牡丹和红尘姑娘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但看牡丹出手救属下四人份上,不像对妖界毫无感情的人。”灵蛇说道。
“本王过不了心里的坎,眼睁睁看着红尘死在她
的剑下,不能找她报仇,反而还要接受她的帮助。”混元亓天说道,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混元红尘作为混元亓天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那是别的什么都无法替代得了的。
“不过本王死后,你们要尽力说服她来接替妖王之位。”混元亓天接着说道。众人又是双目圆睁,面面相觑,不解地看着混元亓天,这妖王的变化,莫不是已经被煞气控制住了,胡言乱语起来,一会儿让白牡丹滚要杀白牡丹,一会儿又要让她来接替妖王之位。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本王,本王虽然放不下心里的芥蒂,但如今她已是妖界法力最高的人。之前红尘内丹传给了她,加上白花主的内丹,还有她最近的机遇,如今她的法力已经远远在本王之上,更不用说你们。如果说本王之后谁还能够率领妖界的话,也只是非她莫属。”混元亓天说道。听完混元亓天的话,天狼几人也都松了口气,混元亓天虽然现在对白牡丹存有芥蒂,但他始终还是欣赏白牡丹的,毕竟作为妖界中人,他们属于同类。
“这个大家大可放心,包在我身上。”灵蛇突然拍着胸脯说道,妖山如今只有她一个女流,所以和白牡丹交流她觉得比起别人来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听到灵蛇话后混元亓天却又摇着头笑了笑,然后说道:
“就算她答应你来做妖山之王,但她心思一定不在这里,她虽出身妖界,但却不属于这一界,她属于人间,所以你要她做了妖王,那也不过是困住了她自己。”
“那怎么办?”听到混元亓天一说,灵蛇又没了主意,他们妖界没有勉为其难一说。
“此事不急,留给你们慢慢去想。如今你们身上煞气已经压制住了,就赶紧回自己的属地去,帮助族人压制煞气,不要再让他们到人间去闯荡,否则遇上天兵天将,直接被击得魂飞魄散,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混元亓天说道。
“那属下先回,妖王您保重,如果有紧急之事,随时召唤我等。”枯藤说道。
“嗯。”混元亓天一边压制着体内的煞气,一边目送几人离开,而许三生自然只能留下来照顾混元亓天,毕竟他生在妖山上,除了百花谷中一战和杭州,他甚至没离开过妖山半步。
幽冥鬼冢,那道哥舒贲雷设置的禁制,如今随着哥舒贲雷法力削弱,已挡不住幽冥鬼冢中的厉鬼孤魂,是以在白牡丹赶到幽冥鬼冢之时,还能看到有些鬼魂从幽冥鬼冢逃出。白牡丹进到幽冥鬼冢,只觉幽冥大殿森冷恐怖,传说中的幽冥鬼冢,比起地府森冷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像白牡丹这种出生妖族,而且作为地府常客还下过十八层地狱的人,来到幽冥大殿也不禁感到阴森恐怖。
幽冥大殿,哥舒贲雷及牛头马面都在极力压制着体内煞气,原本人间煞气就来自地府,是以在和凡人相比之时,他们受到煞气的侵蚀更为严重。而作为凡人来讲,如果煞气严重会直接导致凡人死亡,是以七魔将煞气遍撒人间时,也只不过是让煞气遍布人间,滋生蔓延,而不敢直接附在凡人身上。但幽冥鬼冢乃煞气最为聚集之地,所以七魔煞气进到幽冥鬼冢更是如鱼得水,无孔不入,即便以哥舒贲雷等人法力也无法抗衡,更何况与二郎神几次交手后哥舒贲雷早已身负重伤,如今法力已大打折扣,今不如昔。
幽冥鬼冢不远处,一向流连人间的哥舒琉璃,此时也在盘腿抵抗着体内的煞气。作为幽冥鬼冢来说,其实他们可以不必压制体内煞气,吸收煞气更能助于自己法力修炼,但因受天庭管制,如若煞气肆意蔓延,不说天庭容不下幽冥鬼冢,就算地府也会找上门来,是以哥舒贲雷虽身为幽冥鬼冢鬼王,但也不得不顾及在三界中求生。而至于哥舒琉璃,她的心一向在于人间,她还不想化身为鬼,毕竟对刘天佑还存在着幻想,如果她真的变成了鬼,也就是说她和刘天佑之间最后的一丝缘分也就破碎。
白牡丹看到众人情况,话也不多说,双手合十捏诀,瞬间全身乏力将哥舒贲雷和牛头马面三人笼罩其中。白牡丹不敢将哥舒琉璃一起笼罩进去,毕竟哥舒琉璃也恨她恨得入骨,如若哥舒琉璃反抗,那么她连哥舒贲雷等人也救不成,所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在白牡丹的帮助下,哥舒贲雷三人身上煞气逐渐被压制下去,原本痛苦不堪的三人,面色也开始缓和,在森冷恐怖的幽冥鬼冢,看起来更让人舒坦一些。
“白姑娘。”哥舒贲雷体内煞气得到压制,睁眼看到白牡丹时,眼中流露极其复杂。他和混元亓天一样,原本对白牡丹下了诛杀令,但他却没像混元亓天一样,拒绝白牡丹的帮助,只因为他知道,幽冥鬼冢已越来越镇守不住,如若他体内的煞气再压制不住,整个幽冥鬼冢崩溃,厉鬼孤魂遍布人间,后果将不堪设想。
“多谢白姑娘。”尽管思绪极其混乱,但哥舒贲雷毕竟一方之主,最后还是朝白牡丹拱手,以示感谢。
“幽冥鬼王不必客气,曾经幽冥鬼王也有恩于牡丹,就当是牡丹还鬼王一个人情吧。”白牡丹轻声说道,她知道幽冥鬼王不愿接受她的恩惠,是以才以报恩之名,相助幽冥鬼冢。
几许时日不见,原本不过是区区一个花妖的白牡丹,如今法力已经能够压制地府煞气,如果要凭真实实力,如今恐怕也要超出他许多,是以在看到白牡丹那一刹那,哥舒贲雷眼中也是震惊不已。但他对白牡丹始终耿耿于怀,毕竟混元红尘死在白牡丹剑下,而他对混元红尘一直恋恋不忘,只不过他和混元红尘的人生几乎一模一样,即便爱得深沉,却始终不肯把爱说出口。
救了哥舒贲雷,白牡丹朝着哥舒琉璃掠去,只不过还没到哥舒琉璃身前,哥舒琉璃右手一挥,一股大力朝着白牡丹席卷而来,白牡丹身在半空,无处使力,只好退回了原地。
“滚开。”哥舒琉璃怒吼一声,但吼声过后,哥舒琉璃也喷出一口黑血,正如妖山上的混元亓天一样,毕竟他们体内煞气已经达到极限,本来就已经压制不住,此时还要对白牡丹出手,自然遭到煞气反噬。哥舒琉璃即使拼着受伤,也不接受白牡丹之助,由此可见她对白
牡丹有多恨。
“琉璃。”见哥舒琉璃不领情,哥舒贲雷开口说道,但他宠溺哥舒琉璃已成习惯,是以无论哥舒琉璃什么举动,他都不会轻斥。
“哥,你忘了红尘姐姐就死在她剑下么?”哥舒琉璃挣扎着说道。
“琉璃,红尘是自尽的。”哥舒贲雷说道,接受了白牡丹的帮助后,哥舒贲雷终于接受了混元红尘自尽的事实。
“如果不是她,姐姐根本就不会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回归本源,一世生命,再无法修为,与我们成为陌路。”哥舒琉璃看着白牡丹道,眼里全是愤怒。
哥舒贲雷无言,毕竟哥舒琉璃所说也是事实。白牡丹见哥舒贲雷煞气已经压制,能够镇守幽冥鬼冢,于是也不再多待下去。
“鬼王,牡丹先告辞了。”白牡丹说道。不管哥舒琉璃对她多少哀怨,她终是百口难辩,即便当日混元红尘选择自尽,但始终是死在她的剑下,她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
“辛苦你了白姑娘,多谢。”哥舒贲雷抱拳行礼。白牡丹微微欠身,随即便离开了幽冥鬼冢。幽冥鬼冢禁制之事,哥舒贲雷煞气压制后要恢复不再是难事,而且毕竟幽冥鬼冢之事,就算不考虑哥舒琉璃之因,妖界的人,也不好参与鬼魂之事。
无处可去,白牡丹回到了百花谷,此时白圈圈已经等待不急,刘天佑也是百无聊奈,两人之间又没什么话可说,是以在白牡丹不在的日子,两人简直是度日如年。
“牡丹,你回来了。”见到白牡丹,刘天佑的世界瞬间光明起来。
“嗯。”白牡丹看着刘天佑微微笑道,对刘天佑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说,即便当初她和书生一起,即便已经谈婚论嫁,即便她和书生已经开始拜堂成亲,但刘天佑还是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只要有她的世界,刘天佑的日子便有阳光。
白牡丹不想三心二意,她始终爱的只有书生,哪怕书生已娶妻生子,哪怕她和书生已再无可能,但生而为妖专一无二的心思,她也无法控制。她不想在心里没有忘记书生的同时,去接受刘天佑,可刘天佑对她的情,又让她无法无视。
刘天佑和鬼留风不同,白圈圈对鬼留风有意,地府专宠鬼留风,所以白牡丹可以不接受鬼留风,而对于鬼留风的情意,白牡丹会自想方设法报答。但对刘天佑来说,即便哥舒琉璃对刘天佑矢志不渝,但刘天佑毕竟凡人,生命脆弱,还需要她的保护。如若刘天佑对哥舒琉璃有意,那她自然也会尽力撮合二人,但刘天佑却对哥舒琉璃半点无情,这也让她只能留下来照顾好刘天佑。
“姐姐,你回来了。”见到白牡丹身影,白圈圈也松了一口气,她再也不用天天守着刘天佑,两人除了互相尴尬,再无别的,所以看到白牡丹回来,对两人也都是一种解脱。
“嗯。”白牡丹笑着答道,对于白圈圈,她始终是感激的。
“那我走了?”白圈圈说道,刘天佑不在还好,而有刘天佑在的百花谷,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上着无形枷锁的牢房,如今白牡丹归来,她的世界就再也没有拘束,可谓天高任她飞。
“去吧,鬼大哥在杭州。”白牡丹笑着说道。白圈圈做了个鬼脸,随即消失在百花谷上空。
白牡丹自然知道白圈圈的想法,也知道白圈圈时常流连地府,但一向喜欢躺在三生石上的鬼留风却总是避而不见。白牡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帮着白圈圈,毕竟鬼留风帮过她太多太多,鬼留风对她有情,即使她不能对鬼留风有意,但她始终不想伤了鬼留风的心。
百花谷中,半山平台之上,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刘天佑不是没见过夕阳黄昏,白牡丹也不是没见过江湖美景,可就在整个偌大的百花谷,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白牡丹突然觉得,她似乎一生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风景。
白牡丹在平台边上席地而坐,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夕阳黄昏。刘天佑见白牡丹不语,于是轻轻走过去坐在白牡丹身旁,也默默地看着前方,不言一语。
“刘大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如果我终究无法回应,你会不会觉得难过?”白牡丹突然轻声说道。
“不会,你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让我看到你,不管是做下人,还是其他什么,我都无怨无悔。”刘天佑也轻声说道,就算是刀山火海,他都不会犹豫半刻。
“你知道我仇人众多,如今不仅妖山鬼冢对我下了诛杀令,二郎神更是不会让我苟活,所以和我一起,也不知厄运什么时候降临,你害怕么?”白牡丹轻声问道。
“我不怕,只要在你跟前,是生是死,都不重要。”刘天佑轻声说道。
“我爱过书大哥,和书大哥拜过堂成过亲,你也不介意么?”白牡丹又问道。
“不介意,只要能在你身边,不惧做牛做马,无畏生死。”刘天佑说道。
听完刘天佑的话,两人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夕阳西下。原本刘天佑坐离白牡丹甚近,此时白牡丹不经意间轻轻把头靠在了刘天佑的肩膀上。感受到白牡丹靠在肩头的温暖,刘天佑轻轻伸出右臂,将白牡丹揽入怀中。
“牡丹,我向你保证,生生世世,我绝不负你,否则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拥了白牡丹好一会儿,刘天佑才轻声说道,虽然说得斩钉截铁,可声音却极尽温柔。
“如果牡丹负刘大哥呢?”白牡丹轻声问道。
“我绝不怪你。”刘天佑轻轻扶起白牡丹,看着白牡丹双眼坚定地说道。
“我只担心,有些事无法如愿。”白牡丹轻声说道,只是白牡丹话没说完,刘天佑双唇已经堵住白牡丹所有千言万语。白牡丹一时瞪大双眼,就算她和书生差点成为夫妻,可她都没亲吻过书生双唇,只是此时刘天佑突然出吻,她没预料,但却也没有拒绝。
白牡丹任随着刘天佑肆意地吻着自己,随后慢慢闭上双眼,不再去管世间的这一切。
“天佑,希望你不要恨我。”白牡丹内心喃喃,毕竟今日之后,她便要去报鬼留风这一世恩情,此后,也许便是和刘天佑诀别之时。
见白牡丹没有拒绝,刘天佑本就血气方刚,此时又是百花谷半山平台,飞鸟不近,所以慢慢地情到深处,两人便躺倒在半山平台上,苍天为被,大地为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