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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药

贺杰倚靠在坐椅靠背上,双手交叠翘起双腿。看着两人忙得犹如采蜜的蜂,他时不时出言‘指点’一番,让本就忙乱的两人,更加慌乱。

喝下桌上升腾着热气的茶,贺杰惬意的眯了眯眼,随过了一会儿,他便感觉自己好想睡觉,困意来得猝不及防,眼睛眯了又睁开,又经不过那股困意,往复几次,他实在是不忍不住了。m.

最后闭上双眼时,他好像看到了那两人惊恐的脸。

“死者名叫贺杰,在家中是一个非常得宠的小郎君,他的父亲应该就是前些时日,我们在长蛇窝里找到他们财物的其中一位,”道一不开心的皱了下眉头,又说:“死者今日得了其父的奖励,身上带的银两、银票足够多,”真是让人眼红的身家呀,出个门带的钱,比她总的家底还多。

王玄之:“这就对上了,方才掌柜黄梁说过,今日到天工阁的人,里头就少了一位名叫贺杰的,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现在我们需要审问疑犯。”

道一脱口而出,惊问,“你们抓到了孙二郞和袁大郎吗?”

王玄之本想去看看,陈夷之那边审得怎么样了,闻言停了下来,他问,“道一方才可是看到了这两人,他们都做了什么?”

道一摇了摇头,“这两人没做什么,反而是这贺杰,一直在指使着这两人干活,简直不拿自己以外的人当人看,哄骗父母都只是他获取好处的手段。”

“还有孙二郎、袁大郎两人被指使着,搬多宝架上的奇玩,又让他们泡茶,两人一直在贺杰眼皮底下做事,没有下药的机会,不过最后他们害怕的神情,又不像是一无所知。”

王玄之若有所思,他问,“具体情形,你可再为我描述一遍。”

“嗯。”

案发之前的事,在王玄之脑子里,已经有一个清晰的轮廓,这也是他们办案人的手段之一,需要根据案发现场,推演复刻,最好能‘重现’案发现场。

王玄之反复推演,最后定格在某一个点。

他说:“孙二郎、袁大郎不是凶手也该是知情人,我怀疑他们知道下药的,但不知道这是迷药,贺杰昏迷前,看到的二人惊恐的脸,便能证明这一点。”

“安道是如何一早便确定了,这两人有问题?”

“掌柜黄梁说话时,一直盯着这两人,且这二人在人群里,也心虚得很。”

“现在我们去会会他们。”

———

陈夷之浑身的冷气,嗖嗖的往外冒,在换上了春衫的人身边,堪比冬日落雪,冻得人直哆嗦,他也不问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人,活像是地狱里的使者,随时能勾人性命。

去而复返的两人,解救了他们。

“安道,可以了。”陈夷之浑身气势一收,孙、袁两人身上的压力顿消,他又成了长安城的翩翩贵公子,刚才那个不可一世的恶霸,好像不存在一般。

他们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保持与陈夷之最完的距离,虽然一个房间,还是隔得很近就是了,但差上这么一两步,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嗯,辛苦了。”王玄之应下,便开始问两人话,“你二人为何要对贺杰下药,还放火烧了奇趣居,你们可知,这已经触犯了《大周律》。”

道一见两人心神都快吓散了,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没想到这两人还能这么玩儿,简直是太快乐了,她也想去吓了人,就不知道别人受不受得住。

不如,回头用陈舒光试试。

陈舒光正在记录口供,慕地抖了抖,蒋七还特别关心的问了他一句,“陈二郞,你没事吧?”背上发毛又凉凉的感觉没了,他摇摇头,“可能屋里屋外,骤冷骤热的,一时不适应。”

“没有,那药不是我们放的。”袁大郎慌乱的辩解起来。

意料之中的反应。

王玄之轻点着椅子上的扶手,一下又一下,点在了两人的心上,“你二人果然知情,还不如实招来,若有瞒情不报者,与《大周律》卷二五,有二十七条,二十四条的诈陷人死伤同罪。”

孙、袁两人平日连圣贤书都不爱摸,更何况枯燥的《大周律》,是以,两人只听到有罪,但具体是个什么惩罚,却是两眼一抹黑,二脸茫然。

道一可是背得滚瓜烂熟了,她特别体贴,笑眯眯的说,“诈陷人死伤,是以斩杀伤论哦,换句话说,就是一命换一命的买卖,你二人与死者感情不错,要陪他一起吗。”

说完又乖巧的退回去站好。

同陈夷之一左一右,像门前的两尊石狮子。

孙、袁二人的恐惧,无限扩大。

袁大郎是个胆小懦弱的,要不然也不会任人欺负了这么久,都不敢吭一声,他瞥了孙二郞一样,这才说道,“我们确实是想给贺杰下药的,可那药不是我们要的。”

说了半天,急得团团转。

孙二郞眼见事情瞒不过去,只能认命的开口,“寺卿,你能保证今日之事,左司郎不会知晓吗。”

王玄之摇头,“出事的是左司郎的儿子,本官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相信很快就会来了,这事儿本官帮不了你们,但你们如果说出实情,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

“本官也想听一听,你二人作何要害我的儿子,”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左司郎赶得是又怒又急,听大理寺差人来报,他差点儿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儿子早上还活蹦乱跳的,这还不到午食,一两个时辰的功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推门而入的左司郎,顾不上与同僚寒暄。

径直来到那孙二郎、袁大郎面前,横眉倒竖,似要吃人一般的盯着他二人,“说,为何要害我儿,”那可是全家的宠儿,出生那日便护佑他升官,有这么一个福星在家里,他能位官居两朝而不倒,定然也有这个儿子气运的功劳,现在好好的福星儿子,被人害死了,他如今年岁长了,又上哪里再弄一个去。

孙二郎、袁大郎被吓得哑口无声。

王玄之劝住了暴怒的父亲,“左司郎节哀,此事由大理寺接手,会为令郎查清真相的,”又对傻站着的两人说,“你二人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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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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