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这个明显是玩笑话,但是刘疏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在后山被顾南秋揍得,差点就不能人道了,现在看到她自然是后怕的不行。
“你,你别过来啊!”
顾南秋才不会过去,她都懒得看这种渣渣一眼。
刘疏平现在是进退两难,他不敢当着顾南秋的面,捅刀子。
但是就这么走了,也太没面子了。
正在犹豫之际,理正提着酒壶从屋外走了进来。
“顾娘子,刘书生。”
他今天出去打酒了,看到这两个人又搅和在一起了,明显有些不开心。
这顾娘子,好不容易明白了一回,跟姜家分了家,虽然没有田地,但是这一年总是熬的过去了。
来年去后山采草药也好,做手工活补贴也好。
为什么这脑瓜子,总是要去想那些不应该的事儿呢?
“什么事儿?”
刘疏平心生退意,随意的说道:“我来问候一下您老人家。”
理正嗤笑一声,其实他也见不惯刘疏平这种人的做派,好吃懒做,说是读书人,实际上脑子愚钝,考不上童生,也不愿意回家,就一天到晚的混。
“有心了。”
顾南秋看到理正这个反应,心里也有数了。
开口说道:“理正伯伯,家中三子也到了入书塾的年纪了,总不好一直挤在那小茅草屋中。我想着村里有没有闲置的屋院,我给租金,麻烦您帮忙安排一下。”
理正一听,这顾娘子话里话外都是为了这三个孩子打算。
点了点头,赞叹道:“顾娘子有心了。”
随后回到屋子里,翻找了一大圈地契,有些可惜:“空置的屋院是没有了,但是有几块地……”
开口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顾娘子孤儿寡母,哪里有富裕的钱买地契盖房子。
一直在挑黄豆的理正媳妇,突然轻笑一声:“人家顾娘子都买得起驴车,还能买不起一块地皮?”
原本要走的刘疏平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没听错吧?
驴车?
他以为,那天在后山,顾南秋能抓到一只野鸡跟找着一些野味,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
没想到,居然直接发财了?
理正有些不理解,看着顾南秋:“当真?”
顾南秋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反而是问地契:“最好是找个僻静点的。”
首先,她要在古代站稳脚跟,那就必须有自己的事业。
最快的办法,就是做生意。
所以选择比较安静的地方,很有利。
理正对顾南秋没有偏见,仔细的翻找了一下,递了两张过去。
一张是两分地,一张是五分地。
顾南秋怕选的小了,到时候憋屈,大手一挥,直接的说道:“就要这个吧,多钱?”
理正看到顾南秋这么直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这得五两银子。”
顾南秋直接掏了碎银子出来:“您瞧瞧。”
接下来,不只是理正了,剩下的人全部都目瞪口呆了。
她又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份被油纸包裹好的旱烟出来。
“您好这一口,我去镇上,特地给您带的。”
理正拿着油纸包放到鼻子边,闻一闻,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惊讶的看着顾南秋:“顾娘子,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顾南秋笑着塞了过去,拿上地契,转身就走,根本不给理正反悔的机会。
就连一开始想要告状的刘疏平也收起了心思,看到顾南秋一切办妥了要走了。
找了个借口就走出去了。
“顾娘子!”
刘疏平此时此刻也顾不上别人的目光了,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一定要把顾南秋搞到手!
因为,一旦搞到手,他就可以得到驴车,得到钱……
顾南秋看到那丧门星居然追出来了,在看乡里乡亲看戏的目光。
她根本没想到,刘疏平这么一个读书人,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刘疏平看到顾南秋还在接着往前走,不禁有些气愤,他现在都喊不动她了吗?
“你给我站住。”
顾南秋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戏虐的反问道:“刘书生,您一个书生,追着一个妇人,这是要作甚?”
一语激起千层浪,原本看戏的妇人们,或多或少的也开口了。
“就是啊,还是读书人呢,这些理还不懂?”
“没看到人家顾娘子避你如蛇蝎?”
“还要不要脸了!”
刘疏平咬了咬牙,这些妇人的话,宛如耳光一样,一巴掌一巴掌的甩在他脸上。
但是他一想到跟顾南秋搞好关系,往后吃喝不愁,又继续贴上去。
“顾娘子,在下有事儿想跟您商量一下。”
话已至此,这些看戏的妇人也不再开口。
顾南秋冷笑一声:“我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妇人,你一个读书人跟我商量?”
“商量给我家孩子启蒙吗?”
她的话很简洁,但是羞辱姓极强。
刘疏平有些难以置信,启蒙?
他自诩读书人,才不会做这种蠢事儿,再说了,启蒙要束脩,他不干赔本的买卖。
“不,不是的……”
顾南秋看到刘疏平说话疙疙瘩瘩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冷笑一声:“那就没什么好聊的。”
刘疏平气性也上来了,好歹他也是知书识礼的。
别人对待他这个读书人也是客客气气的,不说多恭敬,总不会这么放肆说话。
“顾娘子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强人所难?”
顾南秋又自问了一遍,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扭头看向村里人:“刘书生不想给我孩子启蒙挣点钱,那他找我干啥?”
一下就把男人的贬低的啥也不剩,穷,还多事儿……
刘疏平张了张嘴,他一个读书人,竟然不知道该用何词来反驳眼前这个人。
顾南秋哼了一声:“没事找事,有这空当,赶紧去找个媳妇吧!”
原本村里人或多或少,还是会猜测她跟刘书生的事情。
但是今天一看,明显是刘书生不知好歹,硬要贴着对方。
顾娘子明显是看不上的,而且这男人就跟牛皮糖似的,沾身上了。
“以前还觉得这刘书生无辜,现在一看,活该!”
“可不是么,这么大岁数了,三十而立,这都二十四五了~”
“我儿子这个岁数,娃都十来岁了。”
“就是啊,也就刘家宝贝着,要搁我家,早给他赶地里去种地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人家刘书生是要考童生,考秀才的啊。”
话音刚落,妇人们捂着嘴,纷纷笑了起来。
说到这里啊,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要是能考上,早就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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