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擂赛名声大噪。
因其完全靠实力和力量,不依赖异能,获得了大部分平川人的好感。
在此之前,平川的娱乐活动,完全围绕异能者展开。
异能者,就是这里的天,这里的王。
平川人私下里,都叫异能者们为“天王老子。”
守擂赛,通过紧箍咒锁住异能者的精神力,以强力手段,将所有人拉到了起跑线。
醉生梦死的人们,爱极其中血与肉的激情碰撞。
原本就追求强大和力量的平川,因为这种娱乐活动的催化,仅仅一夜时间,对强者的盲目吹捧和崇拜,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男人,若是拳头不能打扒两个软蛋,就不配在平川挺直腰杆。
随着这种白热化的慕强浪潮,一种能够恢复体力,提高实力的秘药,也悄然在平川传播开。
甚至有人吹嘘它可以激发异能,强身健体。
这份神乎其神的秘药,平川人亲切的称呼其为“黄昏酒。”
————
傅怜拿着酒瓶,对着眼瞧,她明亮清澈的大眼,被圆形的瓶身扭曲得只剩一颗黑黢黢的大眼珠。
“这就是黄昏酒?”傅怜穿着包裹全身,像个垃圾袋一样的大衣,脸上带着凶兽面具,声音是刻意压低的粗粝。
中性,听不出性别。
距离上次宴会,已经过去了一天。
那天傅怜回家,老老实实上交了药剂。
结果陆战反手就把药剂倒给了小树苗。
小树苗瞬间化成了火树,整天在那里甩火球,把阳台搞的乌烟瘴气。
倒没有影响两人的生活,只是某些来偷神仙土的倒霉蛋中招后差点从阳台上摔了下去。
幸好傅怜住的不高,不然准出几条人命。
见傅怜犹豫不决,老周眼珠子一转,琢磨着开口。
“这位先生,谁不知这黄昏酒只有我老周有卖,其他那些虽打着我的名牌,可是拿在手里摇一摇闻一闻,就能知真假。”
他个子矮,像个八岁大的小孩,还有点驼背,说话总是晃着脸上的瓷娃面具。
面具乍看纯真无邪,细瞧却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门怪异。
傅怜还在打量,看起来颇为犹豫不决,却又十分想要,难以割舍。“多少晶核?”
上一支药剂被陆战浇树了,傅怜自己都没来得及琢磨一下。
丧尸新娘被送走后,陆战不知怎得,也不再限制她的活动。
傅怜想着承诺,便去刘家送土,刘星不在,只有舅舅舅妈,以及大表哥在家,一家人很是感谢傅怜的慷慨,知道刘星送她药剂后又变得恼怒,直言这东西对身体和精神的摧残极大,会使人长期处于兴奋状态,暴躁易怒,极具表现欲和破坏性。
傅怜听得心惊,吃不准陆战今后的变化和此药是否有关。
知道傅怜没有使用后,一家人长舒了口气,傅怜也不好再问药剂的事。
药剂的获得渠道,也就此断了。
而黄昏酒一夜火遍平川,在守擂场到处有卖,如此热度引起傅怜的警觉,便亲自前来,打算弄一支看看。
不过眼下被称为黄昏酒的东西,明显和刘星送的药剂有不小的差距。
她货比三家,发现老周手上看起来差距不小的东西,实际上却是这里最靠谱的黄昏酒了。
傅怜心里哀婉,把一小罐黄昏酒在空中抛了抛,正要开口说话。
风略气静,她眨眼的功夫,摊开接物的手心已空空如也。
谁抢她东西,傅怜怒,转头瞪过去。
却只能瞪到一鼻子头帘。
傅怜后退了半步,是吴越。
吴越是一个奇葩,守擂馆开了才一天,他就在这里住了一天,还一直在台上守着不走,精力充沛的令人发指。
傅怜刚进门时吴越还没下台,她心下讶异这人的精力,想着或许和药剂有关,便站着看了一会儿。
他打人毫无章法,全凭一身蛮劲,且每次都下死手,动作肆意发狠。
仿佛对方和他有仇。
傅怜本来是听到平川人津津乐道,说今天又没有人成功挑战吴老大。
吹嘘他多么厉害多么强大,还以为是什么个中高手。
看半天发现不过是一条不要命的疯狗罢了。
可是疯狗爱乱咬人啊。
这都能咬到她身上!
傅怜结束思索,目光从他手中的黄昏酒上挪开,看向他身旁整个趴在他肩头的白衣女人。
女人衣裙下摆上全是点点血痕,那条细腿儿无助地点着地。
傅怜觉得她的姿势有些奇怪,细看才发现那男人拿手掐着她的腰,把她一整个提着走。
视线向下,傅怜发现有血迹从她裙摆延伸,顺着脚踝蜿蜒莫入鞋袜,女人头颅耷拉着,看起来没两口气了。
他还打女人?
傅怜心口微微一窒,又往后退了两步。
吴越拿了药剂就走,“老周,算我帐上,月底了结。”
他声音高亢,说话总是拖着尾音,显得桀骜不羁。
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傅怜。
傅怜也没打算搭理他,她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仿若无常地吐了口气问老周,“还有黄昏酒没?”
说着她伸出了手。
不想原本已经走开的吴越突然停下,微微偏头,他吹了一个口哨,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傅怜面前。
趁其不注意,一把掀开她的面具和头套,乐起来。“呦,小妹妹,是你啊。”
“我们又见面啦。”
这嚣张的语气。
傅怜之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眼下毛塞顿开,是后土基地遇到的那个嚣张男!
傅怜本还没懂他语气中的恶意从何而来,但自末世锻炼而出的警觉立马让她想起面具男的忠告。
她扭身避开吴越就往外面跑。
吴越跟在后面,不疾不徐。
“小妹妹跑什么呢?”吴越裂开嘴,笑得恶劣,他微微抬起头,傅怜从他厚重的发帘缝隙里,看到了一双充血的绿眸。
他的眼睛,和陆战一样,散发着幽幽绿光!如狼似虎般,恶狠狠又势在必得地盯着傅怜。
“急着接哥哥我去你家做客嘛?”吴越说着,伸手随意一拽,傅怜被迫生生停下了脚步,甚至差点摔倒。
而到目前为止,他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带着那个女人,甚至看这架势,他想一口气带两个女人走!
“吴,吴越。”傅怜喘了口气,扶着膝盖唤他的名字。“咱们聊聊,你看咋样。”
“不咋样。”吴越摇头,大手狠准地摸上傅怜的脖颈,“把神仙土给我。”
“给给给,你你先给我一个机会给你啊。”傅怜一动都不敢动。
她有些怕这条疯狗打人的手段。
真和他对着来,先不说自己能不能赢,光是那股狠劲儿,傅怜就要先被他刮下一层皮。
傅怜不想冒着风险遭罪。
对付疯子,还是顺着他来比较好。
吴越没回话,只是慢慢笑起来,“好啊。”
“是吗?”一个冷淡平静却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怎么觉得十分不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