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断了四根手指的邰元庆交给一直埋伏在树林外的“黑雀”,柳影盯着满头大汗的邰老七冷冷说道:“给他包扎伤口,然后看着他,天亮前我成功了就给他1000晶元,然后送他出城。如果我失败了,杀了他。”
“是,大人!”“黑雀”是在皇城里潜伏了多年的老探子,自然有不少的渠道来完成这个任务。他毫不犹豫的接过粪桶里的男人,却欲言又止的看向眼前这个让自己兄弟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神秘人,犹豫半响还是开口说道,“大人,兄弟们跟着您干了这么几件大事,畅快至极,虽然一直不知道您到底是谁,但丝毫不妨碍咱们对您的敬仰,您就算让我们去死都心甘情愿!”
“到底想说啥,直说。”柳影斜着眼警惕的看向这个配合自己多日,滑不留手的胖子。
刚才还一脸慷慨的家伙瞬间变得嬉皮笑脸,异常干脆的道:“没钱!”
“我靠!”柳影忍不住骂了声娘,“族里传信来的时候没给你们拨经费?”
“哪有多少经费!”“黑雀”忍不住大倒苦水,“族里那些习惯在树上里住的人哪会知道皇城里生活的花销有多大不易呀!传来的信息就是让我们一切听您的指挥,无条件配合您的一切要求,晶元?一个大子没见!前面您安排我们准备的那些个工作我们都是自己贴补着办的,不瞒您说,在今天见到成果之前大家伙都还很不服气您一会挖坑一会植树的瞎指挥啥呢?要不是我……”
“行了,行了,行了”被念叨得昏头转向的柳影连忙止住“黑雀”的滔滔不绝,他可是领教过这个家伙的绝招的,“不愧是开当铺的,我说,去你那里当物的人,不会都是被你碎碎念导致做亏本买卖的吧?”
望着满嘴唾沫得意洋洋意犹未尽的“黑雀”,柳影认命的接过自己提前交给对方的行囊,拿出钱袋数着自己好不容易卖药分红赚来的晶元,半响抬头斜视着邰元庆矜持到:“刚才说的价码,减成300可以吗?”
邰元庆满头冷汗的连声说道:“可以,可以,不,不,不,我不要钱,一分不要。”连声说着不要钱,心下却放松下来,看来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
“哼!”柳影不高兴的冷哼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转头瞪了一眼“黑雀”,不情不愿的从手里的钱袋里抽出5张晶卡交给他,“这里是500,其中200给办事的兄弟们分分。”想了想,又抽出5张递过去,“如果有兄弟出了事,就当安家费。”
“黑雀”恭敬的双手接过晶卡,一向油滑的脸上难得的无比郑重:“小人代兄弟们谢过大人。”
回头再深深的看了邰元庆一眼,柳影冷厉的说道:“你还有什么需要给我交代的?”
邰元庆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再仔细回忆了一遍,咬牙肯定的道:“没有!绝无遗漏!”
推着空车摇摇晃晃的回到不远处的“归神堂”,也就是皇城中无人认领的尸首的堆放点,回到那间守灵人的小屋后,脱衣上床,迅速与藏于床底的真正守灵人交换了位置,从密道钻出离开了西城。
踩着午夜的钟点来到位于西北城交界处的刑部时,柳影已经卸下装扮换回了自己的衣物。
这半年来,他不仅难得的静心学习草药学,凭真本事考过了二级药师的门槛;
尝试了近千种本地草药,利用超越地球的浓郁药力温养着开穴的力量,却不急着突破。
又如同开地图一般,除了皇宫、“卫部”总部、刑部大牢、军机处等有限的几个有异常防护手段的地方以外,将皇城刷成了不设防的后花园;
还自我研究,将自己的最大底牌——“第七感”精神力量,研究出了一些实用有趣的小技巧。否则即使是在“病熊”的伪装课上得满分的自己,方才也没那么容易过那位看似庸碌不堪,实则精明似鬼的“老喳”那关。
潜行到刑部大院背后约300m处,就来到了刑部的“家属院”,因为刑部需要全天候的用刑、问案、以及处理各种阴私事件,所以在一街之外设置了专门的住宿区域。这里住着时刻需要听候调遣的的各种小吏、低位捕快以及轮班、暂憩的捕头等。
当柳影摸进角落里原来属于邰元庆的小院时,这里暂时没有新人居住,由此可以看出刑部的受宠和物资的充裕。套房不大,一厅两房,挑开窗户跳进左边的杂物间,邰元庆所说的柴堆已经被索拿一空,只余下残渣无数。柳影自然不是来取柴烧的,伸手插入墙角土中,侧方一扣一拉,果真拉开一处暗门!
钻进仅可容一人爬行的地道,垂直向下再斜向平走,洞内干燥通风,仅微微气闷。柳影暗自称绝,这个邰元庆在打洞上果然有天赋。
谁会想到一个摸金盗墓的窃贼之后,居然会进入刑部做了一个更年老吏!
又有谁会知道一个盗墓出身的老吏,见到高官富绅的随身财物是如何的心痒难耐!
更不会有人想到,因不忿死囚财物被上司贪墨而自己没份时,居然会花费经年打一盗洞直入大牢!
最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盗洞深入地底手艺奇巧居然躲过了防护大阵!
要不是一月前的那天,自己在屋顶琢磨如何能避开刑部大阵时,刚巧“看”到此人钻洞而去,碰上劫狱,灵活逃遁、最终在库房烂醉被抓这一全过程,此人的惊天大秘密还不知道能瞒天过海多少经年。
以柳影的敏捷身手,即使是爬行,速度也比专精此道的邰元庆要快捷许多。不多时便穿过地道来到出口,仔细倾听墙外无人后,柳影伸手将抵挡石壁的大石块滑入凹槽,再轻轻滑开石壁,向前一个翻滚,就来到邰元庆所言的“静室”。
回手关好石门,静室内无光无声,柳影取出耳钉一晃,见到石壁果真如邰元庆自我吹嘘的一般毫无破绽,又再赞了一声,收起耳钉向门口走去。
静室的门锁锁不住邰元庆,自然也锁不住柳影。
震开探视孔用哑绳从外部打开厚厚的铁门,顺着寂静空旷黑暗无光的通道走上第三层水牢,数十个无声无息的水牢中浸吊着不知死活的憧憧黑影。柳影目不斜视的闪过通道打开二楼大门游曳而入,声音,这个平时里无孔不入的东西才重新映入耳膜。
深吸一口气,柳影借着昏暗的光线快速的将此层近百间数百人,包括角落里的单间都检视了一遍,皱了皱眉头,视线透过噤若寒蝉、全部缩住一团的二楼众人,向充斥着哀嚎、怒骂、惨叫、咳嗽等各种杂声的一层铁闸看去。
皇城的刑部历来都是和兵部脱不开关系的,刑部典正擦着汗站在边上,一边指挥部下继续用刑,一边偷眼观察正中闭目静坐的光头中年大汉。
这个杀神突然闯入刑部索要最近抓住的所有保皇派俘虏和奸细,刑部典正接到报告后慌忙赶来迎接。既不敢随意交出去,又不敢拒绝这个杀神,于是灵机一动的呼哠典正自告奋勇的把人全部带到一楼开始用刑问案。
刑部一楼空旷而阴森,布满了各式各样新奇而酷烈的刑具,用刑高手们正卖力的施展身手伺候着众多囚犯。地上、刑具上、包括空气中都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恶臭。
作为当朝最具实权的大臣之一的刑部典正,呼哠雷却一直在擦汗,平日里让自己陶醉的血腥味现在却只能带给自己焦躁和恐惧。擦着永远流不完的汗水,再侧头看了一眼中间杵刀高坐的光头大汉,发现对方闭目不言的脸上忽现一丝不耐之色。呼哠雷大惊,急步向前跨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趴在地上正在受钻指之刑的女囚衣领,厉声喝道:
“到底是谁杀害的诺查公子和北将军?说不说!”
女囚低垂的头颅被披散的长发遮住,一声不吭状似昏迷,背上皮开肉绽鞭痕俨然,插着铁钎的手指摊在地上,已经插到了第六根。呼哠雷见状又气又急,手下用劲一扯,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呲”的一声被撕下大半,露出褴褛的衣服下青春姣好的侗体。
“啊!”突然遭遇羞辱的女囚条件反射的惊呼一声,左手被压着,只有颤抖的举起插满铁钎的右手欲护住挺拔颤动、娇嫩如笋的胸部。
呼哠雷眼睛一亮,转头一看,杵刀大汉也兴趣盎然的睁开了眼睛。
呼哠雷狞笑一声,负手大喊道:“来人呀,把她给我剥光了!”
两个哈哈大笑的狱卒兴奋的跳过来准备动手,其他边上的狱卒也不自觉的缓下手上动作,嘿嘿笑着准备看戏。女囚眼见惨事已不可阻挡,勇敢的抬起头来,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仇恨,“呸”一泡口水向呼哠雷吐去,准备发出自己唯一的攻击手段后就咬舌自尽。
女囚在被擒之时本就受伤不轻,再承受了半夜酷刑之后就更是绵软无力,虽被愤怒激起余勇,但口水仍是难以及远,故呼哠雷毫不在意,反而有一种猫戏老鼠般的快感。
正哈哈大笑之际,却只见口水中反射着的那一丝白光突然加速,闪电般笔直射来,刺入毫无防备的典正大人眼珠直插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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