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来客?绝密消息?
陈平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先跟小友自我介绍一下,老朽木义安,三百六十年前的青云宗弟子,如今……”
老者环视了圈周围,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道:“忝为此寨寨主。”
木义安……
没听过。
陈平心中有些尴尬。
毕竟都是三百六十年前的事情了,谁还知道谁是谁。
别说弟子了,就是三百六十年前的宗主,陈平他也不知道叫什么。
“咳,木……前辈,您这是……”
“看来小友是没听说过我了。”
木义安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尘,笑容之中藏着一丝悲凉,道:“也是,三百六十年,谁还记得一个初入金丹的小弟子呢?
不记得也好。
仙宗弟子,却活得如个山贼头头般,传出去,未免有些丢人。”
许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和熟人说话,老者如今的话显得很多。
“雪域雪域,三百六十年,宗门可是每次都派弟子前来?”
“应该是……”
陈平其实也不知道,不过这玩意会被大家抢来抢去,想来都觉得这是个香饽饽。
青云宗应该是不会错过的。
只是……
怎么听这老者的话,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果然,果然啊……”
木义安拍着自己的大腿,颇有些痛心疾首道:“不该如此,宗门……不该来的啊!”
陈平越听越迷糊,此时终于觉得有些受不了了,打断道:“木前辈,您这……此言何意啊?”
“唉!”
木义安看了眼陈平,重重地叹了口气,反问道:“小友可知,我这寨子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还请木前辈解惑。”
“谈不上解惑,只是陈述些事实罢了。”木义安摆了摆手道:“我这寨子里的人来源不一,有乾天宗的弟子,还有凌霄门、无念府的弟子……
你可知,这些宗门都在哪里?”
木义安知道陈平定然是不清楚这些的,所以也不等他回答,而是直接自答道:“乾天宗在东域,凌霄门在北域,至于无念府……更是西域的宗门。
其他的小门小派,也相差不多。可以说,我这小小的寨子,聚集了可谓是天南海北的仙宗弟子。”
东域、西域、北域,这名字陈平还是清楚的。
这片大陆分为四域,其中陈平所在的青云宗,便是南域的宗门。
每一大域幅员极广,人口何止数十亿。
若是一普通金丹,要是没有高人相带,恐怕就算是走到死,也没办法在这四大域中都走上一遍。
更不要说,这些人会都跑来南域了。
木义安笑呵呵道:“小友想来,也察觉出了问题所在吧。”
陈平若有所悟地点头道:“雪域的名额大多掌握在三宗手里,就算是弟子们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走出雪域。
这雪域里面,也应该还是以三宗弟子占据多数。”
“不错。”木义安点了点头,叹道:“但事实并非如此,甚至这寨子里的三宗弟子,仅我一人。说出来,小友可能不信。
这次……还是我第一次在这里,遇到青云宗的弟子。”
“嗯?”陈平心中一惊,诧异道:“木前辈的意思莫不是是……”
“不错。”木义安突然看向陈平,郑重道:“事实便是小友所猜测的那样。
这雪域……开启的时间和位置并不固定。当然,或许也是固定的,只是这轮转的时间太长。
三百六十年,三十六次。”
说完,他又叹息道:“区区金丹……如何撑得过这么久的岁月啊。”
这下,陈平是彻底惊了。
要是真按眼前的老者所说的那样,这雪域每十年都会换一个位置出现,三十六次一个轮回,那岂不是说……
像雪域这样的秘境,还有三十五个!?
这是秘境无意识的运行……还有另有人操控?
陈平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他又看向木义安,问道:“木前辈,那黑暗是怎么回事?”
“黑暗啊……”
木义安沉吟了会,摇头说道:“这我倒是不太清楚,只是大概在两百多年前,这黑暗就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任何人,只要在晚上出了寨子,都会于第二天,在野外变成一具枯骨。
最开始,黑暗只是出现在一些小地方,大家虽然警惕,但只要不过去,却也能保证相安无事。
只是后来,黑暗渐渐扩散,到如今,只要天黑,黑暗便会降临这片天地的每一处角落。
在大概一百多年前,黑暗甚至会开始攻击我们。”
“攻击?”陈平不解道。
“嗯。”木义安笑了笑,道:“倒是也不必在意,我们有阵法守护,只要东西充足,那些黑暗也进不来。
小友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理解也是正常。
不过老朽对小友并无恶意,小友大可放心。至于这片天地的事情……
小友不妨就在这寨子里住上一晚,自然便知晓了。”
就算木义安不说,陈平也打算在这寨子里住上一晚。
“既然如此,那便叨扰了。”
……
木义安让下面的人给陈平倒腾出一间空房。
因为寨子不小,房间很多,很快,下面的人便腾好了一间房。
就是房间里有点简陋。
不过作为修仙之人,有个地方能遮风挡雨就行了。
陈平对其他的并不挑剔。
将房门关好,陈平一边思索着,一边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木义安刚刚跟自己谈论的话,确实让人听起来颇为震撼,但陈平也没有蠢到全听全信。
哪怕是同为青云宗弟子,但在这个地方呆了三百六十年,谁知道心性会不会发生变化。
更不要说,这家伙对自己都没产生好感。
不过最令他困惑的,仍然是木义安所说的话。
因为他通篇下来,竟然一句有关于令牌的事都没提到。
一句都没!
要知道,那矮胖壮汉和瘦高个抓自己的时候,第一句就是让自己交出令牌。
可见,这玩意必是一个重要的东西。
木义安越不提及,陈平越觉得木义安所图甚大。
“今晚……恐怕得小心些。”
陈平摩挲着石戒,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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