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琪想到那伙人有火/箭/筒就心惊,幸好她先被狼‘吃’了,不然可能会被人打死。
雪莉的意图已经明了,她想拐走陆向北,只拐走他。
所以才向孔琪痛下脚绊儿,如果孔琪不让雪莉的阴谋得逞,那接下来便有可能出现一枚火/箭/弹,意外将她炸死。
孔琪懂得优胜劣汰的道理,他们想招揽陆向北可以,别把她弄死啊!
被‘淘汰’下来的孔琪,带着二驴尾随那伙人,他们是不是要招揽陆向北还不好说,万一他们有别的阴谋呢?
孔琪倒不怕别的,末世之后生活艰难,陆向北说过,在寒纪元开始后,有食人族兴起,极其恐怖残忍。
他们的头目还挑食,老弱病残不吃,专挑年轻力壮的下嘴。
不过说起来,陆向北看着肉就硬,不像她白白嫩嫩,食人族难道不该吃她吗?
她设想了各种阴谋的可能性,蹬着三轮驮着吃的,在二驴的带领下追踪那伙人。
然后她就发现他们在走回头路,他们回到了被半尸人偷袭的地方。
那里有条被雪覆盖的小路,小路上原本没有痕迹,此时有两道清晰的轮胎印。
她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个轮子,她和那伙人有时差,好在最近几天没下雪。
她小声跟二驴说,闻到除陆向北以外的味道都要告诉她,无论是人、是兽是尸。
她担心半尸人的老窝在附近,如果周围布有暗哨,她可能发现不了,只能靠二驴。
果然,她走出几里地,二驴突然咬住她袖子,看向前方的某个位置。
孔琪眼神虽然好,可目标要是伪装过,再一动不动,她也看不出来。
二驴跑过去,孔琪来不及制止,就见它跑向远处的一棵大树,那树上有东西突然动了下,一支箭从树上飞出,射向二驴。
孔琪抬手就射出一支弩箭,箭射中树上那人的脑袋,人从树上掉下来。
而二驴一歪头,躲过那人射来的箭,箭扎进雪地里,二驴连根毫毛都没掉。
“臭驴你吓死我了!”孔琪跑上去要抓二驴,想打它屁股,二驴一扭屁股,躲开她的攻击,吐着舌头跑开了。
“回来!”在这个地方遇到暗哨,就表示她已经进入别人的地界了。
她追不上二驴,回到树下查看尸体,尸体和他们之前见到的半尸人一样。
其实从半尸人的位置,应该早就看到她了,只是半尸人手里的箭射程跟她的手弩差不多,眼睛看到的位置,箭飞不过去。
所以他应该是想等孔琪走近些再下手,却没想到有只大狗跑向他藏身的大树。
如果被大狗发现,他就成了活靶子,也许是一时慌乱,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孔琪看二驴跑得欢,知道附近没有其他暗哨了。
她叫住二驴,继续追踪陆向北的气味。
她穿过这片树林,看到前方有一片建筑,建筑顶上有人,吓得她赶紧趴雪地里匍匐前进。
她拿出在家准备的伪装,一块雪白的白布披身上,然后缓缓爬向一棵树,躲在树后向林子外边看。
她看到的建筑是一家工厂,墙上用油漆写着‘安全生产’的标语。
工厂院子里有几栋小楼,最高的那栋三层。
在三层小楼的天台,有人端着枪放哨。
孔琪刚刚射半尸人那箭,正中他眉心,他没有喊叫,直接栽下树。
二驴始终没有发出过声音,所以楼顶上的人,暂时还没发现她。
她一点点爬到工厂正门外,门里边有人走来走去,她知道门内也有拿武器的守卫。
楼顶那人端的是枪,暗哨用箭,她能打过暗哨,可拼不过持枪的守卫。
虽然她也有枪,但枪一打响,她要面对的就不是一名守卫了。
“怎么办……”孔琪小声嘟囔,她唯一一次救人的经验,是在熊城救甜妞。
那次是她幸运,赶上有人闯城,墨镜人全被闯入者吸引过去了,她才有机会救出甜妞。
通过她的观察,好消息是工作内外没有监控,坏消息是前门的守卫四小时一换班,24小时有人把守。
没错,她在林子里守了一天一夜,只为等到一个救人的机会。
每次在她快冻僵的时候,身体都能恢复过来。
她知道这是手镯的功劳,南星送她的手镯就像台充电宝,每当她快没电的时候,手镯都能给她充回来。
但挨冻的滋味她要反复品尝,这无疑是种酷刑,缓过来、冻上,反复如此。
她没找到安保漏洞,二驴找到了,而且也只有二驴能利用这个漏洞,因为工厂外墙的拐角处有个洞。
孔琪再瘦也钻不过去,只有二驴能钻进去。
她等到黑夜降临,跑到另一个方向吸引守卫注意,扔出一只二驴逮回的活兔,弄出明显的响声。
大门内的守卫和楼顶的守卫都被声音吸引,打开远光手电照向兔子落地的位置。
二驴借着月色和守卫分神的机会,快速钻进院墙内。
守卫看到兔子蹦出来,放下已经瞄准那处的枪。
孔琪等他们盯着别处,悄悄挪回靠近院墙的地方,树林边缘距离工厂大院有一百多米远,她不敢靠太近。
陆向北的望远镜在她怀里揣着,她每隔十分钟拿出来观察下工厂的动静。
里边没有声音就说明二驴潜入得很成功。
凌晨换岗的时候,二驴趁机钻出来,借着夜色掩护,跑回林子里。
它脖子上系着一条黑布,黑布里卷着字条。
孔琪爬回暗哨处,她发现工厂内部的守卫换得勤,但林子里的暗哨,两天一夜没换过,没人来换岗。
她想起陆向北打死的那两个半尸人,他们藏身的树下没有脚印,在雪地里不可能隐藏鞋印,就算拿树枝扫过,那也会留下树枝的划痕。
要做到让雪自然覆盖鞋印,他们在树上蹲的时间可就长了,少说三五天,多则半个月。
暗哨不换岗,反倒保护了她,她把尸体埋进雪里,表面用树枝扫均,只要吹几天风,看着就像个自然的雪包。
她拿着二驴带出字条,走到工厂守卫看不到的位置,打亮微型手电,用衣服遮着,埋头在怀里读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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