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呆了，想起在那个舞会上，兰霸道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挤，兰固执地说：“没
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兰说：“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自重的人。”
兰说：“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伤心，兰没有理由不伤心。
清雪，清雪，你在固执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伤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
再看到兰的时候，清雪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兰是不是很幸福。兰总是很大声的开心
地笑，喜欢说：“清雪，我最满意这样了。”清雪总是保持微微的笑。
有一天，清雪刚下班没有多长时间，兰给她打电话：“清雪，想见你。”可是，兰却
不是在她们常常去的那个有舒缓音乐的茶馆，兰在一个充斥着喧嚣的音乐和浮躁的体味的
夜总会等她。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性的白酒，没有讲任何理由。清雪看她，沉默。兰说
：“清雪，你怎么不喝？”清雪仍是什么也不说。兰突然哭了：“为什么我仍然爱着那个
男人，为什么该是我来爱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清雪突然感觉心有一些紧缩的感觉，骨子
里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扩大着。
她仍然没有说话，看着兰通红的眼睛。“清雪，古风得了绝症啊！清雪，清雪....”桑
上的心瞬间变的苍白。“我一直爱他，很爱很爱，清雪你说你爱他，你有我爱吗？我的爱
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爱他我才生气。可是古风，古风呢？他和洁结婚后，我仍然爱他，
不想要什么结果。可是可是，古风为什么总是结婚不到一年就要离婚呢？为什么古风喜欢的都
是漂亮聪明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在玩弄世间女人的感情？......”兰抓
着清雪的手，说着，然后灌大杯大杯的酒。清雪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说着
，清雪不知道怎么说，她只说着相同的一个字“风。”
兰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清雪搀着她，扶她走出夜总会的门。有一个绅士风度的男
人说：“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清雪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喝醉了的兰很轻很轻
那天晚上，兰就睡在清雪那小小的家里。半夜的时候，兰吐了，却没有吐出脏的东西
，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清雪在整理兰吐出来的东西时，流泪了，大滴大滴的泪
顺着脸颊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满香气的空气里。
兰后来睡的很香甜，清雪看着她褪去浓妆的脸，一夜无眠。
第二天，兰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清雪，我说什么了吗？”清雪朝着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没有，你喝完酒就睡了。”兰嘘了一口气。
古风住在清雪所在的医院，清雪去看他。
古风闭着眼睛躺在**。当穿着白大褂的清雪进来的时候，古风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脸
上瞬间掠过的却是失望。古风明显的发福很多，而且脸上有很明显的喝酒过度的痕迹。但是
站在古风的床边，清雪透过那发福的变形的脸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风，潇洒儒雅的风，风流
倜傥的风。清雪静静地看他，古风睁开重新闭上的眼睛，
看到清雪，很惊讶地问：“大夫，有什么事情吗？”清雪摇头：“只是看一看你的病
情怎么样了？”古风笑：“又能怎么样呢？生死又怎么样呢？”清雪也笑：“是啊，又能怎
么样呢？不过是生生世世的问题。”清雪转身离开。“大夫。”是古风在叫。
清雪回头，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古风。“大夫，你能不能每天过来一下。”桑仍然
恬淡地笑，古风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误会，我有很多事情想对人说可是找
不到人。”“哦。”古风抬起头，神色竟又镇定：“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我有一种想倾诉
的感觉。”清雪看着古风的脸，病态在他的脸上蔓延，她匆匆地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清雪的思绪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调：“连就连，你我相
约定百年。”
但是一周内，清雪没有去看古风。兰的女儿来找清雪的时候，很神秘地附在清雪的耳朵
旁边说：“清雪，你知道吗？妈妈爱的那个人得了绝症了。”清雪问：“你妈妈最近做什
么？”女孩鼓着嘴：“妈妈好狠心，和平时竟然一点改变都没有。”
说完自己突然改口说：“不，也许妈妈很伤心，但是妈妈有苦说不出来。”清雪很吃
惊地看那个小女孩充满灵气的脸，她的明亮放肆的眼睛。女孩笑：“清雪，你怎么了？怎
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清雪随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小孩子，知道什么啊。”
距离清雪看古风一周后吧，清雪刚要回家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清雪。”是古风的主治医
师。清雪的心一下收缩，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放干。“清雪，我的一个病人古风说你是他的
一个朋友，他想让你有时间陪他说说话。”清雪点头：“知道了。”
第二天的时候清雪去看古风，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她看到古风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
的女人，温柔地喂古风东西吃。清雪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古风的主治医师见了她仍是说：“清雪，你怎么不去呢？”
不得了。被他帅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竟然一个个回来看他。做男人做到
这份上......”
清雪突然想听古风讲他的故事了。
淡淡的夕阳斜斜地照进白色的病房里，一抹残破的金黄色在古风的脸上投下了明亮的凄凉。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清雪似乎看见穿着白长衫的风微笑地回头，看轿帘掀开处萋萋的笑脸。清雪站在病房门口，不想移动自己的脚步。
古风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清雪，笑着说：“大夫，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清雪
一笑：“你刚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古风的脸上却有惊讶的神色，他皱眉，然后说：
“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搞不清楚。算了，我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古风问：“大夫，你听说过我的故事吗？”清雪答：“一点。”古风看着清雪问：“哪一点呢？”眼睛里有揶揄的神色。清雪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古风轻轻地叹口气：“不知道我这一生是不是一个错误。”“大夫，你相信有生生世世
的问题吗？”清雪一下呆了，古风，你相信生生世世的问题吗？但是她却是笑的：“相信吧
。”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呢？
古风说：“假如我说我和我前世的爱人约定了今生相爱，你会不会吃惊？”清雪只说：
“你讲吧。”
古风讲起那个前世的故事，那个清雪在心里温习了很多次的故事。
古风说：“约定了今生还相亲相爱，可是，我寻找了一生，却没有找到她。”
清雪问了一句：“你不是结了很多次的婚吗？”“那是因为她们都有象她的地方，但
结婚以后我发现她们都不是她。”
病房一片沉默。
清雪说：“我想我该走了。”
古风说：“谢谢你大夫。以后能不能常常过来。”
清雪温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乱七八糟地想很多。”
走出医院的后，清雪去了兰的家里。兰的女儿嘟着嘴迎接清雪：“清雪，我等你很长
时间，你去哪里去了。”清雪摸了一下她的头：“清雪去陪一个叔叔聊天了。”“是那个
给你送花的叔叔吗？”女孩的两眼开始发光。清雪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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