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望很快就见到了江嫣然。
在朝鲜抚慰使司的官兵和朝鲜国的官兵的“陪同保护”下。
没错,他现在是大明海外镇抚司朝鲜抚慰使司的客卿,当然,也只能是客卿,但是即使是这样的身份,也足够让朝鲜人好生的保护了,他们可不希望汤若望去“劝说”海盗们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尽管在金昌盛等人的眼里,这几乎就是一件完全扯淡的时候,但是,他们还是派出了兵马保护对方,与此同时,他们还要求梅小飞也派出士兵,和他们一同保护对方,这颇有些撇清自己的意思了。m.
反正不管大明人搞什么鬼,明明一句话可以做到的事情,大明人却偏偏要搞得这么复杂,朝鲜人想来想去,只能觉得这是大明人给他们施加压力的一种手段,又或者是,在这件事情上,大明人还有什么利益诉求。
“你来劝说我,迷途知返!?”
江嫣然见到汤若望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好笑,她还真认识汤若望,她只是没想到,汤若望会从朝鲜人的那边过来。
“反正梅将军是这么说的!”
汤若望一脸的无奈的样子:“朝鲜人已经被你们搞得焦头乱额无所适从,求到了梅将军头上,梅将军觉得让我来和你说说这个事情比较合适!”
“是有军政衙门的命令吗?”
江嫣然笑吟吟伸出手,若是有上面的命令,那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时候了,来的是不是汤若望,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应该是没有命令!”汤若望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毕竟我只是来‘劝说’一下,这劝说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他可不是想让你来劝说我!”江嫣然微微一思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梅小飞的意思:“他是让你来给我说下如今的局势的把,这样的话,方便我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梅小飞将军可不并不知道在全州这边的雇佣军,是江二小姐你是率领的,他只是知道这是二小姐你麾下的雇佣军
!”汤若望嘀咕了一下:“不过他应该也是这个意思,眼下消息传递不便,就好像镇江堡那边的消息,都没平日的灵通快捷了,这边的雇佣军团,应该还不知道在王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朝鲜的政局发生了变化,如今朝鲜的国王已经被他的臣民推翻,换了一位新的国王登上了王位,朝鲜的内战已经停止,内战的双方已经握手言和了!”
汤若望言简意赅的总结这最近发生的事情:“大明海外抚慰使司朝鲜抚慰司已经在朝鲜王城成立,第一任抚慰都督,是梅小飞将军,而抚慰使司成立之后要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助朝鲜人平定南方的海盗之乱!”
他平静地看着对方:“就是江二小姐和你的雇佣军们!”
“这就完了?”江嫣然不满意的哼了一声,“这才几天啊,我本钱都还没捞回来呢,梅小飞到底知道不知道我送几千人过来,人吃马嚼的,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帮家伙胃口也不小,平日里一直都没让他们吃饱过,一个个口袋里穷得都叮当响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让他们捞点银钱的地方,这就要回去了?”
“不对!”
她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梅小飞没有上面的命令,哪怕他就是朝鲜抚慰使司的抚慰都督,那也了不得和我一般大,他凭什么叫我撤军就撤军啊!”
“我只是来劝说……”汤若望有些委屈地看着有些烦躁的江嫣然:“梅小飞将军可没说要命令江二小姐!”
“那就没事了!”江嫣然突然笑了起来,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你回去告诉他,你的劝说失败了,海盗们打算还在这里呆一段日子!”
汤若望耸耸肩,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他还没觉得自己有靠着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停止一场战争的能耐,江二小姐若是这么听他的话,怕也就不是江二小姐了。
“对了,在外面和你一起来的朝鲜人里,有官职够大,说话也管点用的人吗?”
就在他准备结
束这次会见,退出去的时候,江嫣然突然问道。
“外面的不过是一群士兵和军官,倒是没有这样的人存在,不过若是二小姐要找这样的人话,在对面全州就有!”
汤若望说道:“一直和这里和二小姐的军队对峙的朝鲜人的统帅,一个叫做朴知戒的朝鲜官员,就在那里,而据我所知,此人在朝鲜局势变化之后,也是朝鲜人的决策者之一!”
“哈!”江嫣然哈了一声:“居然对面还藏着这么一个大人物,我说怎么一个个贼精的藏在城池里不出来和咱们打呢,这是高人啊!”m.
“那就劳烦汤先生传递一下消息了,我想和这个大人物当面谈谈关于撤军的事情!”
江嫣然嘿嘿一笑:“正好我那些不成器的手下们,最近给我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我琢磨着看看这个想法行不行得通,若是行得通的话,我当场走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若是朝鲜人硬气一点,我就退而求其次了,反正我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撤走!”
汤若望有些哭笑不得的离开了江嫣然的驻地,在他看来,这位江二小姐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孩子气了,可惜的是,人家有着这个实力孩子气一番,在实力的支撑之下,那位朴知戒大概也不会觉得对面只是孩子气了。
他应该只会感受到江二小姐的咄咄逼人。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情,他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使者而已,只不过他现在不大喜欢这个事情而已,早知道跟随着梅小飞到朝鲜抚慰使司来,就是做个沟通消息的使者,那他还不如就呆在铁山城里钻研大炮有意思的。
至少,钻研改进大炮,看着一门门凝结了他的心血的大炮被铸造出来的那种自豪感,可不是做一个到处传递消息的使者能够得到的。
而朝鲜人的懦弱,也让他开了眼界,连朝廷都这么懦弱那朝鲜的国民能好到哪里去,他在这样一片懦弱的土地上,传播主的荣光,真的有他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大的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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