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漓山,好似立在无边地狱的入口中,前路是无尽的黑暗。
但是上了东华宗以后,李牧凡从侧面向那位老魔证明了自己的用处,也费尽心机窥破了血魇老魔就是大师伯的隐秘,也知道那位大师伯被上一代掌门关押在禁地,之后又因为某种隐秘被褚秀薇抽取了灵魂, 用来培育气运神龙,镇压国运。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一拍即合,那位大师伯每隔十年就会给他解一次阴煞,但是却又会种下新的阴煞。
十年又十年,已经过去几百年了。
那位大师伯要他办的事情, 依旧毫无头绪……
若是这次的这一个十年, 不能如以往那般拿出对大师伯而言有用的事物, 可就真的会凶多吉少。想到此处,李牧凡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看向在角落里‘沉沉昏睡’过去的白真真,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传闻魔道有一门功法,能够拔除体内的隐患和之前功法所修行的灵气,全部转化为浓郁的魔道真气,比之大师伯那培养血奴的‘血魇魔功’高出几倍不止,这是我唯一的救赎手段,白蛟妖王的大腿老子一定要抱紧,套出有用的东西,再待价而沽,看要不要把她卖给大师伯。”
五十米外的地面,悄无声息的钻出莲儿带着黑色盔甲的头颅,左右瞧了瞧,看见某颗大树的枝干忽然倾斜,传递给她一段信息,意思为‘先生的真身在龙珠里,你保管好龙珠, 先生要附身白真真’。接受到指示的莲儿严肃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迅速回到原地,拿起龙珠想了想吞入腹中,她的体内有一个空间,安全无虞,再望着江畔的家当,全都收容进了身上的小包包里,然后按照计划继续潜伏。
这一切李牧凡浑然无知,在经历过那一场折磨后,思维困顿,逐渐沉睡过去。
早晨醒来。
李牧凡背着白真真继续上路,却不知道身后的白真真已经完成了由内而外的蜕变,两人不急不缓,终于在正午时分来到洛城。
走进洛城这座充满历史文化的后乾王朝都城,自从后乾太祖建立后乾王朝以来,直至定都洛城,已经传承了将近五百余年,相比较野心勃勃的东赵,后乾无论是人文亦或是历史,都显得像是一个安逸老头, 就好比当初郭老头的那一句评语:“老态龙钟, 苟延残喘”。
这一点深深的体现在如今后乾的文治武功当中,当初西晋女皇新政刚有起色之时,后乾便派遣使者前去学习交流,并且从太祖开始,军权便外放,能够知人善用,劳劳的抓住了人心,这是其他王朝所没有的。
后乾有四大明王,均受制于帝师,而帝师历来都是皇帝的亲信,就从现在的帝师来说,手下天地玄黄四座阁楼,各有玄妙,每座阁楼都分为九层,能够进入三层阁楼以上的,都是金丹期高手,只有黄字号阁楼不同,黄字号阁楼内前五层基本都是儒生,而儒生的用处便在此处完全的体现了出来,否则后乾的女流之辈当一个帝王之师,会有多少人信服,如今后乾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四海升平几百年,天下人闻之后乾帝师,害怕与敬畏都是有的,害怕的是她那大乘期的修为与狠辣手段,敬畏的是她交给后乾所有人的那份满意答卷,一个女流之辈究竟能不能胜任这个帝师之位。
所以说,后乾虽然名义上兵权都在四大明王手中,其实都在后乾帝师的手上,而帝师却以皇帝马首是瞻,总归说到底,还是由皇帝说了算,只是这种情况之下有没有弊端,外人便不知道了,还要看如今的四大明王怎么想?
就说如今的四大明王,南明王势力最大,三十万南明王铁骑天下闻名,往夷州那么一摆,这个最靠近南北蛮的地方,立刻从人人自危变成了安居乐业,因此南明王还获封了镇国公的头衔,为此还有人担心南明王会不会反,但是南北两蛮便是最好的答复。
除了势力最大的南明王其他明王会怎么想?西明王此人乃四大明王里唯一的儒道中人,以文风治世,时常以松竹自喻,生有傲骨,但是傲骨之下有没有野心?当然有,四大明王都有那么大的权力,而且还拥有实权,怎么会不想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反,这就是后乾皇帝的聪明之处了。
四大明王之中谁不是老狐狸?谁愿意做那个出头鸟,而且谁不担心着其他几位?
走在街道上,尽是人山人海,来往皆无白丁,李牧凡依旧背着白真真,而白真真却没有穿着黑袍了,一袭白衣长袍,看上去倒也别有一番韵味。微露的晨光之中,白真真惊世的容颜被一块纱布遮住,只能看见一头银蓝色的青丝与冰冷并且充满煞气的眼眸。
谷鷴
“妖王大人,洛城好热闹啊。”
“嗯,的确。想必朝廷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否则哪来那么多的达官贵人。”
“是啊,衣着华贵鲜亮的好多啊,听口音都不像是本地的,就比如说我们,口音就不对。”
“就你废话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妖王大人,你累了?”
“我当然不累,是让你休息,你不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吗?”
“哦!妖王大人真好。”
“其实我是受不了你身上的哈喇味,多久没洗澡,臭死了!”
“……”
李牧凡暗自腹诽道:“貌似您老这些天洗过澡似的。”
路过一处阁楼,十多个风姿招展的女子笑吟吟的对着李牧凡招手,心身疲惫的李牧凡笑道:“黄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到客栈了。”抬脚便大步走去,冷不防背后的白真真立即赏了李牧凡一个板栗,喝道:“小子,你往哪里走。”
李牧凡笑道:“客栈啊,你瞧这么多女子在招手哩,想必这客栈定是招不到生意。”
白真真再次给了李牧凡一个板栗,怒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耍什么鬼心眼,难道我不知道这是青楼啊!”
李牧凡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哈哈,原来这是青楼啊,误会误会。”
说罢,李牧凡还跟那些风姿卓越的女子招了招手遗憾作别。
“驾、驾、驾。”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突然从街道前方奔驰而来,冲散了许多人,搞得原本拥挤的街道上顿时鸡飞狗跳,李牧凡立即闪躲到一旁,这才看见,马上的女子竟是一位妙龄女子,身姿妙曼,端得是不可多得的美丽女子,只是俏脸上的煞气与怒意却平添了几分“英姿。”不过,看这匹马,就能看出来,马的主人,这位身穿红色紧身衣裙的女子不简单,应当是位身份地位极高的人。
顿时间天怒人怨,不少人都在低声的咒骂。李牧凡嘟囔道:“这女子是谁啊?如此嚣张。”幸好闪的快,不然的话就该受伤了,自己受伤还是小事,若是背后这位老人家生气,那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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