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没有看到他们下山,又发现他们人都跑光了,难道他们竟是长了翅膀,从天外飞走的么?!”那被探子们称作郡主的男装女子转过身来,冷冷道。
只见她样貌俊美异常,更兼有英飒之气,双眸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皙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探子们登时心下大骇,忙道:“郡主息怒,我等愚昧,实在想不通那些武林人士如何逃走!”他们在郡主手底下效力多年,深知郡主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当下都十分惊恐,只希望郡主能轻一点处罚自己。
“没用的饭桶!”郡主并未继续理会他们,将折扇靠在自己的小脑袋瓜旁,轻轻敲打,凝神思索了一阵儿,眼神忽然明亮,道:“快,传我号令,调集所有兵力,将昆仑山附近方圆十里,全部给我封锁,连一只苍蝇也别给我放出去!”
她已隐隐猜到,那些武林中人定然是借了密道之类的隐藏在地下的通道,以求逃出昆仑山。
季青临这时已带了各门派诸人,自密道出了昆仑山,却没想到,刚出来没多久,才行数里,便碰上了一队足有上千人的蒙古官兵。
那队蒙古官兵见到季青临率领的武林群豪,立时便放了信号弹,旋即才指着季青临等人,大喝道:“尔等在昆仑聚集这么多人,是要做什么,要谋反么?!”说罢,转头命令众士兵道:“给我拿下他们,提回受审!”
众蒙古士兵得令,立时策马朝武林群豪杀来,他们自古以来便是游牧民族,马战极强,此时策群马冲锋而来,当真极有气势,大地都隐隐颤动。
季青临心下微惊,心想:“看来……暴元那边也有高人坐镇指挥啊……此番一场硬仗,是不可避免了,那便打吧。”朗声道:“常遇春!”
常遇春当即出阵,道:“季大侠,有何吩咐?”
季青临问道:“你最多可将多少兵?”
常遇春是个爽直性子,朗声道:“多多益善!”
季青临点头,向众人命令道:“诸君听令,当下各位便由常遇春指挥作战,他的号令便是我这武林盟主的号令,有不从者,休怪我无情!”随后,又令朱元璋给常遇春做副,辅助他。
六大门派首领听他如此号令,把指挥的大权交给明教也就罢了,竟还交给了明教两个下属势力的小头目,心下都颇有不服,但季青临毕竟已是武林盟主,功参造化,诸人只好服从。
明教诸人亦是十分疑惑,他们虽喜于季青临如此倚重明教,却没想到,他倚重的既非杨左使,亦非白眉鹰王、青翼蝠王这些明教高层,而是区区两个近来才冒头的下属势力的小头目……
但很快,他们的疑虑、不服,便都渐渐打消了,对常遇春、朱元璋这两个明教下属势力的小头目刮目相看,尤其那常遇春,在他们眼中直如兵仙韩信再世。
只见各门各派不同特点的武林人士,在他的指挥之下,各自发挥了自己的长处:
擅大刀等重兵器者,去正面斩马腿,而使用剑、判官笔、暗器等小兵刃者,则避开正面冲锋,自两翼袭击马上士兵,明教五行旗更可布传统的五行阵——锐金旗每人一套弓箭、一杆长标枪、一把短飞斧,负责远攻,巨木旗每十人抬一根巨木,每根巨木有千斤之重,木上装有铁钩,每人挽住一根铁钩,将巨木抛出,洪水旗侧面放毒水袭兵,厚土旗不断改变地形妨碍敌骑冲锋,烈火旗用硫磺火弹点燃石油灼烧马腿……
群雄本就身怀武功,战力高出敌方士兵一截,此刻又经常遇春、朱元璋指挥,当真是所向披靡,那一队蒙古官兵很快便溃不成军。
但他们先前发射出去的信号弹,却很快便起了作用,许多蒙古官兵迅速驰援,聚来足有数万人之多,看来此次暴元为擒拿各门各派武林人士,当真是下足的力气,若非季青临将各门各派联合为一体,恐怕诸门派真要被朝廷一个个擒去。
众武林人士见暴元派如此多人马来对付自己,顿时更理解了季青临的苦心,便是一直受委屈,对季青临颇有怨念的灭绝师太,此刻也不由得暗暗佩服季青临,心道:“季公子说的确是真的,这些鞑子果然就埋伏在昆仑山附近,就等着我们鹬蚌相争,然后他们坐收渔利了……想不到我一世英名,差点便将整个峨眉派断送在了暴元手中……”
这样想来,季青临倒算是救了她和峨眉派的恩公……
蒙古官兵人多势众,足有数万,很快便将季青临他们围住,那群官兵中走出一位男装英飒女子,似阴柔俊美的少年,正是他们蒙古的郡主。
“季盟主,你可真是厉害啊,居然能将江湖这一帮内斗了许多年的乌合之众,联合为一体,上一位能做到这地步的英雄人物,还是我们蒙古昔年的‘金刀驸马’——郭靖安答。”郡主轻摇折扇,朗声道。
灭绝师太怒道:“郭大侠半生守卫襄阳,护佑大宋,早已不承认是你们鞑子的什么‘金刀驸马’、‘安答’,你这妖女莫要侮辱他!”
郡主不以为意,道:“我们蒙古人生来重情重义,纵然郭大侠后来负了我们,阻止我们南下,我们蒙古仍旧承认他是我们的‘金刀驸马’,是我们的安答!”
她这番话一说完,众蒙古勇士皆大声喝彩,一时间士气高涨。
季青临冷笑道:“重情重义?你们如今可曾对天下黎民百姓‘重情重义’?我这些年云游天下,四处考察各地农民起义,深知他们诉求,你可知他们为何要群起而反你们?”
“你……”郡主被他这么一说,犹如在棋盘上被狠狠将了一军,一时竟组织不出语言,说不出话,……只因季青临说的,确实都是事实,如今的元朝,各地皆有农民揭竿而起,他们朝廷血腥镇压,农民起义反而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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