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晓,长安街。
“匡少,你二大爷的!现在满意了?”小天斜着眼,鄙视的看着匡少。
匡少一脸无耻,满意地笑着:“不错不错,幸亏我叫妈咪换人,不然耗到什么时候才能搞定那双胞胎呀?”
小天恶心道:“细水长流你会死?那对双胞胎多好看!我帮你铺垫得那么好,你就是太猴急!后来进来的那两个长得比你还像大便,你居然吃得下?!太吃粗了你!”
“小屁孩懂毛!”匡少咂巴着嘴,回忆昨夜春宵时分,依旧意犹未尽:“最后那两个妹纸虽然粗了点,但是灵活啊!‘灵活’你懂么?骚到狗日的!”
“一股狐臭!”小天皱着鼻子:“长得比男人还彪悍!”
“跟你小孩子就没法解释!”匡少不屑道:“没玩过双飞的人别和我说话!”
两人瞎扯着昨天的破事,来到了功名榜前,忐忑的等待着方南天,希望能传来好消息。
“呼呼呼~”小天看着靠在功名榜前呼呼大睡的匡少,有点无聊,抬头看看天色,里约定的午时还有三个多时辰,便从匡少兜里取了一小块碎银,逛大街去了。
漫步在里皇宫最近,也是长安城最繁华的长安街上,小天脚下一片轻盈。
初升的柔和阳光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突兀横出的飞檐,迎风飘扬,高高悬挂的商铺招牌锦旗,粼粼而来的车马,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一张张或年老、或淡雅、或清新、或世故的世人脸庞在小天身前身后川流不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一阵微寒但不刺骨的晨风扑面而来。小天心中又升起那股莫名的惆怅,望着身边人来人往,不由想起了梁伯、林承泽、寒烟一、小佛爷、殷少商。。。。他突然有一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无力地孤独感。
这是种莫名其妙的习惯。而且在年龄越长越大的情况下,让小天觉得有些耻辱。
很多时候小天都装的很坚强,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软弱,因为这个世上总是会存在着一些嘲笑别人软弱无能的人。
小天回忆着五年来自己在世俗的点点滴滴,拷问着自己。其实他比以前还要偏执还要软弱.甚至还多了些许年少的轻狂。大概是人在这个世上,总会在不断的嘲笑,轻视,和侮辱中,获取一种不甘心随便示弱的勇气。只是,这到底该喜悦还是该悲伤,他无从分辨。
“卖馄饨咯!香喷喷的馄饨!可好吃了,大家来尝尝呀!”
一阵奶声奶气的*的声音飘进小天耳朵,小天觅声望去,右手边不远处有个很小的馄饨摊子,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低着头不停地包裹着馄饨,尽管没有一个客人光顾。摊子前一个四岁左右的可爱孩童摇晃着自己的小手,卖力的吆喝着。初春三月的的气温还是有些微寒的,可是这孩子卖力的喊着,额头稍稍有些汗水渗了出来,不知热的还是急的。
“这孩子,真可爱!年纪小小,也是知道帮父母分担生活压力。”小天看着那煞是可爱的孩子心中甚是欢喜。
“小妹妹。”小天走到摊子前,笑问道:“这馄饨多少钱一碗?你要是卖贵了,哥哥可不吃!还要告诉别人,你们这里是黑店,叫别人都不来吃!”
“小哥哥,小哥哥!”那孩童一听急了,慌忙摇手:“不贵不贵,很便宜的!一文钱一碗,一碗有三两多,十几只馄饨呢!而且我是男孩子,不是小妹妹!”
那中年妇人看了小天一眼,也不过一个小毛孩子,还装大人哄骗小孩,不由咧嘴暗笑。
小天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哥没有带钱,怎么办呀?肚子好饿,你看都扁了。”
那孩子犹豫地看了自己娘亲一眼,见娘亲笑笑,便豪爽的拍胸脯说道:“那今天我请客,但是哥哥以后你要记得帮我介绍客人来吃哦!我娘亲包的馄饨可好吃了,不过我家里穷,只有我生日和过年的时候才可以吃馄饨,里面还有肉!”
小天惊了一下,问道:“那你平时吃什么呀?”
“面皮,还有馄饨皮!配上野菜也很好吃的!”孩童眨着亮晶晶的无邪双眼,开心道。
不过卖一文钱一碗的馄饨,那明显成本都不到一文,而且还是三两的!这孩子居然一年也吃不了几顿!昨晚君怜阁匡少一晚就花了近千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小天都不知怎么形容了。罪过,绝对是罪过!
“好了,小哥~”那妇人笑呵呵的端着慢慢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小心的放在小天面前。
“大婶!”小天喊道:“再拿一个碗过来!”
“来,小弟弟,坐下!”小天招呼那孩子坐下,将碗里的馄饨勺了一大半放在另一个碗里,把碗推到孩童面前:“来,吃!”
“这个。。。。”孩童看着香喷喷的馄饨,直咽口水,却怎么也不敢吃,又看了他娘亲一眼。
中年妇女这次不再笑了,目无表情,冷冷看了孩童一眼,便低头继续包馄饨了。
“哥哥~”孩童可怜兮兮的把碗推还给小天,小声说道:“我刚刚吃过,现在很饱。。。。”
“吃吧!”小天怜爱的打断了他,掏出碎银给了妇人:“大婶,没事,让孩子吃吧,我有钱的。”
妇人慌忙道:“这位小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天淡淡笑道:“我知道。不然我说我没钱时,您也不会给我上这一碗馄饨。”
妇人拗不过小天,只得对自己儿子点点头。
“哇!”孩子小手一拍,开心得一跳三丈高,迫不及待地地一顿狼吞虎咽。
待得孩子吃完,小天说道:“想吃再吃,今天吃个够!”
孩童连连摇头,拍拍自己小肚皮:“够了够了。”
小天笑笑,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呀?长大了想干什么?”
孩子擦了擦嘴边的油腻,奶声奶气的说:“我叫毛羽凡!长大了我也要卖馄饨,卖好多好多钱,我都给我娘!”
简单幼稚的童语,小天却听得一阵酸楚。到底亲情为何物?家为何物?这或许是他穷尽一生都难以寻摸的。
很简单。亲情、家,是世上唯一一个可以隐藏,包容人缺点与失败的归宿。
“哥哥,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孩童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小天的思绪。
“呵呵,”小天笑着说道:“没有!哥哥在想,羽凡真是个幸福的孩子。好了,哥哥还有事情,要走了,以后有机会,哥哥会再来看你的。”
“哥哥再见!”
“小哥!我还要找你钱呢!”
“不必了,下次再来吃大婶您馄饨的时候,我就不给钱了!”小天头也不回,背对着娘俩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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