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房上,安和大长公主高高的坐着,目光冰寒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钱氏,脸色威严。
宣平侯虞瑞文无奈的看了看堂上的母亲,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钱氏,皱了皱眉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替钱氏求情:“母亲,钱氏她……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母亲宽恕。”
“不知道?”安和大公主冷冷的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不知道就可以弥补过去?”
“母亲,征远侯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表姐数次哭晕过去,儿媳妇就在表姐身边陪着她,生怕她有个万一,儿媳是真的不知道娇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早知如此,儿媳就算是自己出事也不能让娇儿出事。”
钱氏抹着眼泪哭道,抬起头眼眶哭的红肿,脸色苍白而憔悴,和之前在谢府门前嚣张激进完全不同。
言词更是恳切。
“征远侯府出事的是大房,她一个二房夫人会哭的肝肠寸断?”安和大长公主声音冷凝而压抑。
这事一听就知道做戏的成份多,安和公主不觉得宁氏会真心哭晕过去,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哭给别人看的罢了。
“母亲,现在征远侯府都乱成一团,喜事变成了丧事,表姐和征远侯府太夫人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又是慌乱又是惊惧,一时间也是承受不住了。”钱氏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这时候泪痕斑斑的解释道。
这一番解释,听起来入情入理。
“征远侯府如何权且不说,那个叫彩月的狗奴才可是你的人!”安和大长公主冷哼一声。
“母亲,那个丫环不是儿媳的人,是侯爷以前从外面带回来的,说看人家可怜,侯爷直接扔给了儿媳,儿媳就依着侯爷的意思给她一口饭吃,一直就是府里普通的丫环,后来看着做事伶俐,正巧三姑娘回府,就把这丫环给了三姑娘。”钱氏抽抽噎噎的哭着伸手一指宣平侯。
宣平侯没想到这事还烧到自己身上,茫然的左右看了看之后,见母亲冷冷的看着自己,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母亲……这事……儿子也不清楚。”
这种事情宣平侯往日也没少干,的确是干过几次,府里有几个下人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这事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母亲,儿媳是真的很冤枉。”钱氏抹着眼泪,委屈到了极致。
哐啷!
茶盏就在钱氏的脚边破碎,有一块碎片还擦着钱氏的裙摆,吓的她一激灵,哭声顿止!
“彩月这个丫环已经都招了。”
钱氏心头巨震,却也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只能咬紧牙关道:“母亲,儿媳不知道这个丫环说的是什么,但儿媳可以发誓,若是真的有让这个丫环刺杀娇儿之意,必然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说着又掩袖哭了起来。
屏风后面的虞兮娇唇角无声的勾了勾,钱氏这个誓发的跟彩月还真是像,张口就来!
“不是你?”安和在长公主难脱恚怒。
“母亲,儿媳怎么可能会害娇儿,这一次娇儿回京,儿媳高兴的几个晚上睡不着,早早的让人布置了她的院子,但凡有什么好的全送到她的院子里,只怕她一时住着不适应!”
这一番哭诉说的很漂亮,一再的提及她对虞兮娇的一番慈母心情,表示她是真心真意的把虞兮娇放在心上。
安和大长公主并不是那么轻易相信的,继续沉着脸问道:“征远侯府的亲事,为什么只带娇儿一人过去?”
钱氏又叫起了撞天屈:“母亲,儿媳想着借这个机会,让娇儿先见一见本家的的一些长辈亲戚,特意只带了她一人过去,熙儿要跟着,儿媳怕她抢了娇儿的风头,特意叮嘱她晚些过来。”
虞玉熙是钱氏的亲生女儿,宣平侯的第二个女儿,在京城颇有美名,都知道宣平侯府的二姑娘是一位才貌双全的美人。
“狗奴才说是你身边的人让她谋害娇儿的。”安和大长公主没打算就这么放过钱氏,声音不高,却极有威仪。
“母亲,儿媳身边的人……是……是谁?母亲说出来儿媳必然不会放过她。”钱氏悲愤不已,她可以肯定安和大长公主一定是虚张声势,她是真的没有派人行刺虞兮娇,这事情必然另的端倪。
行刺的事情,她之前一直怀疑,觉得虞兮娇是坑了自己,但之后管事的回来禀报,太医之言已经证实虞兮娇是真的受伤,冷静下来的钱氏觉得这事说不定就是意外,可能彩月还没怎么样,虞兮娇就遇刺了。
那这件事情就跟自己无关,不可能是自己的事。
这也是钱氏和宣平侯主动过来解释的原因,连征远侯府都出了意外,虞兮娇的事情出了意外也不算什么。
“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姓王的婆子。”安和大长公主冷冷的问道。
这话一说钱氏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厅房外,王嬷嬷和几个丫环、婆子就站在外面候着。
她身边姓王的其他婆子不是没有,但最心腹的就是外面的王嬷嬷。
门口的王嬷嬷也听到了这句话,下意识的抬眼偷偷往里看了看,不觉得说的就是她,而后对上厅房内几个人神色各异的目光,才醒悟过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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