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被抓了!
宁氏出征远侯的后门,并不急着离开,又和虞太夫人的心腹婆子说了一会话,特意打听到老夫人在征远侯府里的一言一行,又问过最近老夫人的举动,有这位老夫人在,宁氏不方便出现在征远侯府。
此次说通虞太夫人算计老夫人,用虞太夫人自身陷害老夫人,只要老夫人说不清楚,这事就成了,谋害诰命夫人,就这一点也可以让这个老婆子吃不了兜着走,征远侯府分家又如何,以后征远侯府还是自家的。
和婆子说了一会话之后,宁氏才从后门离开。
婆子巴结的把她送到巷子口,才和宁氏告别,没成想才转身就听到身后转来的声音,吓得急忙回头,正看到宁氏已经和人撞上,还把对面一位娇滴滴的姑娘给撞的摔倒在地,跟着姑娘的婆子上前一把拉住宁氏。
“撞人了,你还想逃。”
宁氏拼命挣扎:“胡说什么,她自己好好的摔倒,怪我干什么,不是我撞的。”
“还说不是你撞的,你都把我们姑娘撞晕了。”婆子厉声,死死的拉住宁氏的手,不让她逃走。
征远侯府的婆子一看不好,想上前去救助宁氏。
再看倒在地上的姑娘,被一个丫环抱起来,惊慌失措的大叫:“姑娘,姑娘,您可别吓我。”
这边动静太大,立时有人围过来,有人帮着按住宁氏,有人就近去问问大夫,宁氏不服拼命挣扎,忽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伸手惊讶的道:“这……不会是征远侯府那位二夫人吧?”
这话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宁氏身上。
宁氏虽然身上是仆妇打扮,但脸上并没有变化,有人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m.
之前虞兰燕的事情,当初在大街上看到宁氏的人不少,这会陆陆续续的有人认了出来,“对,就是她。”
“真的是她,怎么这么一副打扮?”
“征远侯府的二夫人?”也有人一时想不起来。
“就这家的二夫人,听说做下十恶不赦的事情,好像是盗用了什么祭品,被罚出家去庵堂修行了。”有人知道的相对来说清楚一些,征远侯府的这些事情,大家知道的清不清楚,总是知道一些的。
征远侯府的婆子脚下往后退了退,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她,转身谅往府里进去报信。
“官府罚她去的?”有人惊讶的问道。
“对,就是官府罚她去的,她这样子是偷偷逃出来了?”又有人疑问。
“既然是逃出来了,我们帮着送官府吧,说不得官府还有赏赐给我们。”不知道是谁忽然提议道,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太多,但就这么一句话,听到的闲人最多,立时大家眼睛就亮了。
征远侯府的热闹看得不少,如今不但参于进来,而且还能惩恶扬善,甚至还能得到官府的赏赐,这么大的好事可真不多。
“对……对,把她押官府去。”
“官府让她去庵堂的居然也敢跑路,分明就是逃犯。”
“走,走,现在就去官府。”闲人们义愤
填膺,群情激昂,知道征远侯府这位二夫人的,无不对她厌恶之极,这位做下的恶事可真不少,听说虞兰燕抢了兰萱县君的亲事,就是她一力主使的。
也是她让女儿去勾搭褚子寒,听说之后大女儿退亲也是她的原因,最后还盗用了兰萱县君的祭品……
林林种种,虽然都是传言,但征远侯府之前的传言太多,隐隐都指向的是宁氏的方向,在许多人的心中,宁氏就是一个恶毒的代名词了,如今听说这个宁氏偷偷逃出来,那还了得,自然得送到官府去。
这事若是落在单个人的手中,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这么多人群情激昂,可就不算是小事了。
被撞的姑娘已经起身,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事情,在自家丫环、婆子的护卫下,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她就是一个不小心撞到宁氏的女孩子罢了,也不是真的有事,也不敢多往里掺合,哪家的姑娘都不敢往这种事情多掺合。
于是,最后宁氏被闲人们押到了京兆尹,一大堆人就在衙门们要求重罚宁氏。
至于那位被撞的姑娘,人家姑娘都没说什么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多提她,反正就是一个意外,那姑娘受了伤胆子小,早就回去了。
京兆尹向大人不得不出来查问此事,听说又是宁氏,气的暗中跺脚,他一点也不想和这宁氏扯上关系,怎么又是她。
偏偏这么多的闲人闹到衙门前了,他不处理也不行。
如果只是一两人,好好说说,大家两安安,悄悄的让宁氏回去就行了,可现在,闹成这样子,向大人也没办法。
派人安抚了外面的人几句,又当堂把宁氏堵着嘴杖责十杖,让衙门里的人把宁氏又押回庵堂,并特意把弱水庵的几个女尼斥责了一遍,告诉她们若再有这样的事情,连她们一起责罚。
弱水庵的女尼原本拿了宁氏的好处,也不会多说什么,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就行,没想到惹得衙门里大人动怒,并且警告了她们一番,吓得她们连连应命,再不敢给宁氏方便,这若是再出了事情,自己这里也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向大人又安抚了外面的闲人几句,特意感谢他们帮着捉拿不法之人,甚至于还给了领头的一点赏赐,算是衙门奖励他们之前的作为,虽然钱数不多,但让更多的人对向大人表示敬仰,都觉得向大人是个好官。
也的确做到了公正严明。
至于征远侯府的虞太夫人,向大人觉得这位太夫人不太好,宁氏身上搜出的银票,可不是宁氏现在能有的,必然是这位虞太夫人给的。
只是虞太夫人必然年纪大,又是女子,向大人不便直接上门,想了想之后,又想到了虞端文,谁让这位宣平侯是虞氏一族的族长,原本就管着虞氏一族的事情,这事就得对他说。
于是,向大人又到宣平侯府了。
听了向大人这话,虞瑞文烦燥的伸手按了按眉心,他打心眼里厌恶虞太夫人和宁氏这对婆媳,宁氏为人恶毒,虞太
夫人又岂会好了,小女儿今天还上门去探看了,听说当场就抓住了宁氏,偏偏虞太夫人不认帐,还让人把宁氏送出门。
小女儿回来之后就对自己说起了此事。
“向大人应当上门去禀报虞太夫人一声,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征远侯府也应受牵连。”虞瑞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是不会替征远侯府顶锅的。
“宣平侯,虞太夫人必竟是你族长辈,府里现在又只有一人,我总是上门……也不好。”向大人一摊手,他想要的就是让虞瑞文带话。
虞瑞文想了想终究没办法拒绝,身份放在那里,不是他想不管就能不管的,“向大人放心,这话我是会带到的,至于以后如何,向大人总不会一直找我吧?她是征远侯府的,我是宣平侯,总让我出面,也不太行吧。”
虞瑞文这次是管了,下次希望向大人自己有所做为。
“好,有劳宣平侯。”向大人也知道,啧了一下嘴道,征远侯府只剩下一位太夫人,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
这次就权且这样,下一次如何向大人还真得好好想想,最好是有一位身份高一些的太夫人,去压制一下虞太夫人。
但又不敢要求安和大长公主,只能往虞端文这边使劲,希望虞瑞文能请安和大长公主出面,比起虞太夫人,安和大长公主不管是从哪一方面都比虞太夫人身份贵重,辗压一个虞太夫人足也。
向大人离开之后,虞瑞文沉吟了一下,就去让人请两位族老过来,他也不愿意去见虞太夫人,索性让几位族老去提点虞太夫人几句,宁氏现在是罪罚之人,若她不怕牵连到儿子、孙子,以后就再私下里偷偷给宁氏银票就是。
两位族老无奈只能去找虞太夫人,见过虞太夫人后一再的叮嘱她以后不要让宁氏进门,虞太夫人早就知道宁氏出事,再听两位族老不客气的说话,脸都黑了,却又不得不答应下来,如今她在征远侯府,就像是失了爪子、牙齿的恶狼。m.
再没有底气像以前那般和族里人说话。
向大人找虞瑞文说话的时候,虞兮娇并不在宣平侯府,她去了大长公主府。
如今就跪在安和大长公主面前,双手交握身子跪伏于地,“求祖母成全。”
“你……就真的不怕吗?”安和大长公主看着眼前明明柔弱,却又出乎意料坚强的小孙女,低声问道。
“祖母,孙女不怕!”虞兮娇缓缓的跪直,长睫下一双眼眸若水却透着几分寒戾,“祖母,孙女在进京后,就一直听您的,知道有些事当为但不当时,有些事情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若不探个究竟,以后心里难安。”
“祖母,我只求一个心安。”
“你就真的不怕?”安和大长公主伸手指了指天。
“祖母,我怕,但我也想……为兰萱县君求一个公平,莫再让那些紧紧吸着她血的人,在她死后还借着她的名声为非作歹。”虞兮娇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冰寒,她等这么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