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外人问起,就在你手上。”安和大长公主沉声道。
虞瑞文一愣:“母亲?”
“就说之前的时候,到了你的手中,现在就落在你的手中,比起意儿,你现在掌着白玉如意更合适,也可以让意儿好好的养伤。”
玉如意接下来可能有事,安和大长公主特地先对儿子敲打敲打。
“母亲放心,儿子明白。”虞瑞文隐隐懂了一些,一脸正色地道。
“端王府也罢,勇王府也是,甚至于怡王府,这接下来恐怕都不会安宁,我们既然因为钱氏的事情和虞玉熙闹得不开心,不管是谁来,都是这个意思,就算钱氏之死不能说,虞玉熙着急进端王府的事情,却是可以说的。”
安和大长公主道。
“为了宣平侯府,意儿这么多年背负着一个无能武夫的名头,而且还是一个桀骜不驯的蠢货,兮儿孤零零地被养在江南,纵然有谢老夫人护着,但她一个虞姓女儿能好好的长大,必然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谢氏过世得早,一双儿女为了宣平侯府……过得并不好。”顶点小说
虞瑞文的头低了下来:“母亲,我对不起谢氏,和她生的儿女。”
“过去的总是要过去,你记住……你对不起的是谢氏,对钱氏母女却是半点错也没有,甚至一再地护着她们,但她们……却是处处算计与你,你不欠她们的。”
安和大长公主知道儿子的性子,今天儿子的表现让她还算满意,但还是要敲打几下,免得虞玉熙又生出什么妖娥子,到时候儿子又心软了……
虞瑞文在安和大长公主坐了许久,母子两个现在说话平和了许多,许多事情也算是说开了,母子两个也能坐下来齐心协力的应付,比起之前好了许多。
即便是遇上事情,虞瑞文觉得自己也有了主心骨,母亲现在好好的在府里,就是他的主心骨。
出门的时候,自己去了前院,让人去找虞兮娇过来,陪安和大长公主说说话。
有一个聪明机灵的小女儿,就算母亲态度再冷厉一些,虞瑞文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有小女儿在里面周旋,母亲也放下了不少的心结,甚至愿意留在自家的宣平侯府养伤,也可以让他尽尽孝道。
虞兮娇来得很快,进门后给安和大长公主行过礼之后,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兮儿,你怎么看?”安和大长公主问道。
“祖母,端王府现在才两位女主子。”虞兮娇明白安和大长公主问的是什么,想了想道。
“是啊,才两位就已经这么乱,现在又要再进去两位,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安和大长公主眯起眼睛。
“祖母,您觉得现在要如何?”虞兮娇长睫眨了眨问道。
“离端王府远一些。”安和大长公主沉声道,“不管以后是哪一位,都远一些,这些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你父亲只是一个无用的宣平侯,碍不了谁的事情,也助不了谁的本事,谁来都没用。”
这是替宣平侯府定了应付端王府的方向。
“祖母……孙女明白。”虞兮娇柔声道。
安和大长公主摇了摇手,神
色沉重:“兮儿,你以后要嫁的是齐王世子,若是有事,可以直接去齐地。”
虞兮娇一惊:“祖母……”
安和大长公主笑了:“好孩子,孙母就是这么一说,只是让你记下此事,若关键的时候,你只管走就是。”
“祖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虞兮娇长睫扑闪了两下,眸色若水的看着安和大长公主,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没什么事情,只是现在的事情……祖母也看不懂了。”安和大长公主摇了摇头。
“祖母,您看到了什么?”虞兮娇心头微微一动。
“太子之位高悬,几位皇子心思各异,站队的臣子不安全,没站队的也未必就是安全的,外敌内乱,偏偏所有人都盯着这高悬的太子之位。”安和大长公主低缓地道,伸手握住虞兮娇的手,“兮儿,征远侯府最近在卖产业,这很好,可惜我们不能动,什么也不能动。”
征远侯府的确在卖产业,还是在虞兮娇暗中的指使之下的,分部分慢慢的往外放。
其实剩下的也不多了,但现在能收拢多少是多少,虞兮娇也对安和大长公主说起过此事,托的是老夫人的意思,自然也是虞承轩的意思在里面。
安和大长公主私下里觉得虞承轩很是聪慧,征远侯府现在这种情况,这位世子其实还不如就在齐地,这位征远侯世子倒也是一个有成算的,应当也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祖母也想卖掉一部分产业?”虞兮娇惊讶不已。
安和大长公主摇摇头,苦笑道:“卖不了,也不能卖,多少人盯着宣平侯府,但凡有一些错处,说不得就是另外的一个安国公府。”
虞兮娇咬咬唇,话冲口而出:“祖母知道安国公府通的是哪一个敌吗?”
“都说是南唐。”安和大长公主道,长叹一声,笑意渐冷,“安国公一生为国,最后却落得通敌南唐的下场。”
“祖母,这种事情都不好好查一查的吗?”话既然说到这里,虞兮娇忍不住道。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就算其他的重臣也不会说什么。”安国大长公主道,“当然能这么快地对安国公府如此,必然也是皇上的意思,却不知道……为何如此,安国公府对皇上向来忠心。”
如此忠心的安国公府,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许多老臣都很寒心。
安国公府的查抄,几乎是对老臣们的一种警示。
虞兮娇抿了抿唇,眸底一片幽深莫名……
太医从屋内恭敬地退了出去。
门外,封兰修背着手阴沉着脸站在回廊处,看到他太医忙上前行礼。
“如何?”封兰修目光掠向外面,问道。
“侧妃娘娘的身体不太好,得好好养着,最好能静心静思,什么也不想。”太医小心翼翼地道。
“多思多想?”封兰修反问。
太医忙道:“侧妃娘娘身体不好,应当是什么伤了底子,以调养为主,调养后会好些的,否则可能会伤及子嗣。”
伤及子嗣,就是不容易有子嗣,或者就算生下来也比一般的孩子弱许多。
封兰修皱皱眉头,“和之
前的汤药有没有关系?”
正妃没有进门,侧门和庶妃先进门,太后和皇后都把封兰修叫进门敲打过,绝不能在这段时间让她们有子嗣,必须是正室生下嫡子才行,封兰修也答应了,为此让太医做了些避子的汤药,混在她们的饮食中,免得到时候又是闹又是哭的。
这事端王府的管事在处理,虞玉熙和徐安娇都不知道,两个人还在期望着怀上子嗣,其实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都不可能怀上,这也是明和大长公主说徐安娇说怀了端王的子嗣时,太后暴怒的一个原因之一。
后来还把封兰修叫过去问过,封兰修表明不可能怀有子嗣。
“可……能有些关系吧!”太医也不肯定,有些药性是不是相冲,对于身体虚弱之人,是不是有坏处,并不好说。
封兰修抿抿唇,眉头微微皱起,没说话。
“王爷的意思,要停吗?”太医小心翼翼地问道。
“虞侧妃处减量吧。”封兰修道。
“是,为臣明白。”太医心领神会的下去,停是不可能停的,至少得等正妃进门再说,否则又是端王府的不是。
若真的让侧妃先怀上子嗣,端王殿下得承担很大的责任。
太医去厢房开药方,封兰修抬腿进了正屋。
两边的丫环看到他进来,急忙行礼,封兰修挥了挥手,丫环们都退了下去,金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虞玉熙,也跟着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王爷。”虞玉熙微弱的声音从床前传过来。
封兰修平了平气,收敛起眼中的烦躁,抬步到床前坐下,伸手拉住了虞玉熙的手:“本王在。”
“王爷,灵堂之事跟母亲身边的人有关系,可我真的不知情,那个时候我已经在端王府,父亲怎么就觉得此事跟我有关系,并且对此耿耿于怀。”虞玉熙的手紧紧地拉着封兰修的手,声音颤抖微弱,“王爷,妾若是真的死了,也希望他日父亲能明白我……我其实真的不知道。”
认是绝对不可能认的,死也不会认,哪怕被人当面指责也不会认,虞玉熙只恨父亲居然会这么对自己。
明明自己才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对自己?
是自己愿意这样的吗?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自己怎么会这么做,钱氏再不聪明,也是自己的生母,自己愿意她死吗?愿意在她死后这么谋算吗?
这一切都是虞兮娇逼的,都是祖母和父亲逼的,是他们把自己逼到这一步的,如今居然还在逼她。m.
她恨!
她恨整个宣平侯府,她恨不得让整个宣平侯府给母亲陪葬。
“王爷,您相信我,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虞玉熙虚弱之极,也悲伤之极,苍白的脸色,憔悴病弱的脸,越发的让人觉得怜惜。
封兰修的手抚上虞玉熙的脸,替她擦去眼底的泪痕,温声安慰:“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不管什么时候,你还有本王在。”
“王爷!”虞玉熙大哭,手紧紧的抓住封兰修的手,“王爷,妾身只有您了,现在只有您了。”
“王爷,徐侧妃求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