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这一步,居然还不许外孙女生下子嗣?
这和钱老夫人原本设想的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可能是……宫里的压力,王爷也没办法。”虞玉熙心里委屈,脸上却是一副无措的样子,替封兰修解释。
“糊涂,真是糊涂啊。”钱老夫人用力一跺脚,“怎么就能做下这等糊涂的事情,端王……是不是另有心思了?”
她对外孙女很放心,也觉得外孙女已经把端王握在手中,可现在偏偏告诉她端王不许外孙女生下子嗣,这么大的事情,震得钱老夫人几乎回不了神。
“外祖母,端王实在没办法,张宛音……不是好对付的,她背后还有太后娘娘,端王若是生下庶长子……怕太后和宫里都会对他有意见。”
虞玉熙解释。
“这……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况且那会她还没有嫁进门,管不着端王府的事情。”钱老夫人痛心疾首,只觉得一步好棋被生生地毁了。
如果不是她那时候行动不方便,如果不是她那时候不便上门,怎么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外祖母……”虞玉熙的眼眶红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难过,您还有外祖母。”钱老夫人平了平气之后,伸手抱住虞玉熙拍了拍肩膀,“现在还用不用药?”
“现在不用了,我试过,没有再往我的饮食里添药的了。”虞玉熙道。
“那怎么还没有怀好?王爷不来了吗?”钱老夫人问,府里连连进新人,不管是端王府,还是端王侧妃,都是才进门的。
“王爷过来的,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我,就算不宿在这里,也会过来看看我好些了吗!”虞玉熙柔声道。
“安排了日子的?”钱老夫人懂了。
“是安排的,端王府的意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虞玉熙点头,心里憋屈又无力,明明她和端王两个才是情投义合的,却偏偏只能为侧妃,想到当时自己失了正妃之位,越发的怨恨。
“好了,这事先不说了,只能看天意,你的身体也得好好的养着,既然有宠,也有身份,你完全可以争一争,记住,现在子嗣最重要,怎么也不能让人比你先生下子嗣。”钱老夫人低声叮嘱道。
“外祖母,我明白,我不生……她们也别想生。”虞玉熙咬咬牙,恨声道。
“好孩子,别怕,就算没有宣平侯府,你还有外祖母!”钱老夫人安慰道。
“外祖母,我不甘心,我明明是宣平侯府的嫡女,嫡长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虞玉熙的眼睛都红了。
“好孩子,这事外祖母知道,不管如何,你就是宣平侯之女,就是宣平侯府的嫡女,不是他们想冷淡就能冷淡得了的。”钱老夫人知道虞玉熙的症状在哪里,“那些人都死了,他们就算是想不认你都不行。”
所谓的那些人都死了,当然说的是虞贤意和虞兮娇,至于虞竹青,当然是不足为虑的。
“外祖母,他们怎么还不去死。”虞玉熙怨毒地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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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急……一个已经废了,一个要嫁给齐王世子,都能有什么出息,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就是这一次……出事了。”钱老夫人放开虞玉熙,低声道。
虞玉熙心头一惊:“外祖母,哪里出事了?”
“庄子里出事了,庄子里有一些东西……是你母亲留下的人手,现在都让你父亲给处置了。”
钱老夫人的声音越发的低了。
“什……什么?”虞玉熙一愣,而后背心处一寒,有些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她隐隐是知道的。
“你母亲留下的一些人手,原本这些人手打算助你一臂之力,你虽然进的是内院,但也得有自己的人手,可偏偏你母亲不在了,这些人手外祖母替你掌着。”钱老夫人长叹一声,“就这两天,你父亲抄了庄子上的人手。”
“父亲……知道了?”虞玉熙顾不得再愤怒,眼神一慌。
“你这里有没有透露出什么消息,这事和端王府有关系。”钱老夫人焦急地道,“说是逃奴追到了宣平侯府的庄子,之后不知道怎么的你父亲就动了手,把人……全端了。”
“人……人呢?现在人呢?”虞玉熙反手拉住钱老夫人的手。
“人……应该都死了。”钱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低声道。
“死……死了?都死了!”虞玉熙脸上似哭非哭,神色说不出是焦急还是豁然,人全死在自然是没有了下文。
这其实很好!
“熙儿,你有没有对人说起过此事?”钱老夫人厉声问道。
“外祖母……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对人说起此事。”虞玉熙摇摇头,否认此事。
钱老夫人没说话,只沉默下来。
“外祖母……会不会是您那边泄露了消息?”虞玉熙不安的问道。
“我府里不可能传出消息。”钱老夫人断然地道。
“会不会是虞兮娇?”虞玉熙想了想,觉得最可疑的就是就是虞兮娇,直觉这事和宣平侯府有关系,就应该和虞兮娇有关系。
“应该不是她。”钱老夫人摇摇头。
“外祖母,我觉得就是她。”虞玉熙道。
“你府里的……端王妃有没有可能?”钱老夫人没听虞玉熙的话,觉得不过是两个人争锋罢了,宣平侯府的这位三姑娘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插不上手,这事可不是内院之事。
“您怀疑张宛音?”虞玉熙惊讶不已。
“说是最初就是从端王府起的,所谓逃奴的事情后来才到的宣平侯府,你父亲之后带人过来……应该已经折损了一部分人手,否则以你父亲的能力,怎么能做到不动声色地把人都处置了。”
宣平侯府最近一段时间,在众人的眼中,就只是一个挨打的,被齐王府压制得节节败退……
不得不说封煜在外的嚣张跋扈,对宣平侯府的处境有极大的好处,也怪不得安和大长公主现在要比以前自由许多,还可以到宣平侯府去养老,而不必一直独守着安和大长公府,谁也不亲近,谁也看不上的样子。
以往安和大长公主的这种状态根深蒂固。
而今宣平侯府受齐王府的欺压也是根深蒂固。
“您觉得是张宛音?”虞玉熙还在疑惑。
“肯定是她!”钱老夫人已经做了决断,“之前有一阵子,总有人在府外,还打听我的事情。”
“谁的人?”虞玉熙一惊,急问道。
“端王府的人,看着就像是端王妃的人。”钱老夫人道,外面有人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她又岂会一无所知。
钱老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内院妇人,对于这种事情就更警惕。
其实在外面盯着钱老夫人的,不只是张宛音的人,还有虞兮娇的人,不过明月是知道钱老夫人手段的,当然不会以为她是一位寻常的老妇人,对于盯着这事很谨慎,也真的只是盯着罢了,就怕引起钱老夫人的怀疑。
张宛音虽然也谨慎,但她事先对钱老夫人一无所知,也就是从虞玉熙处得来的感觉,最多就是一个会做表面文章的老妇人罢了,起初盯着的时候,也以打听为主,钱老夫人的事情她并不了然,也因此露了痕迹。www.
这次的事情钱老夫人一口咬定张宛音,也是因为之前张宛音派去的人手露了行藏。
“祖母……张宛音这么厉害?”虞玉熙沉默,并没有否认钱老夫人的话,心中的天平也渐渐地往张宛音处倾斜。
“你和她日日在府中,竟然丝毫没发现不成?”钱老夫人反问。
“我……的确觉得她不一般。”虞玉熙想了想道,柳眉微微地蹙了蹙,狠狠地咬咬牙,“比较有手段……应该是她早早地和王爷有过协议……否则王爷不可能这么对我。”
“是因为她?”钱老夫人并不觉得奇怪,只低低的重复了一句,而后一脸正色地看向虞玉熙,“熙儿,她父亲是镇南侯,当初就是皇上的心腹,她……”
“外祖母,她父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虞玉熙一把拉住钱老夫人的手,急切地道,对于张宛音,她现在也是措手无策,“我听说她父亲对皇上极忠诚,当初也是因为她父亲的原因,才被养在宫中,得了一个郡主的名头。”
说起这个郡主的名头,虞玉熙也是又嫉又恨,如果不是祖母没有替她求取,她又怎么会不是郡主,以她皇家血脉的身份,比张宛音高贵了不知多久,如果不是没有郡主的身份,张宛音也压不住自己。
就算自己落了水又如何,名节稍损又如何,只要自己有着郡主的名头,端王还得娶自己为正妃。
一步错,步步错,虞玉熙每每想起都恨不得一刀刺杀安和大长公主。
有她这样当祖母的,不想自己的孙女好,甚至还让自己落到这么一个地步。
“她父亲对皇上忠诚……”钱老夫人低低地嘲讽了一句。
“外祖母,是不是这里面有问题?”虞玉熙急切地反问道。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她身边应该有她父亲留下的人,你小心一些。”钱老夫人叮嘱道。
这还是她最近才反应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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