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戾咬牙想要忍下心中的不平,然后发现根本忍不了。
一挑眉,直接骑着马进了宫。
敢在宫中策马的除了小侯爷,几乎没有。
扶阮身边的公公垂下头行礼,扶斟皱着眉头。
萧戾假装不经意的朝着扶阮那边看,果不其然和扶阮对视上。
心中啧了一声,小样儿,果然还是喜欢咱萧爷呗?
正得意,就发现扶阮不咸不淡的移走了视线,转到了身旁的华阳公主的身上。
萧戾:......?
华阳感觉后背凉凉的,等萧戾的影子都不见了,才转头跟扶阮吐槽。
“诶...你看那人!真是狂死了!”
扶阮心想确实是,弯起杏眸,好奇的问,“他怎么可以在宫中策马呀?不怕圣上怪罪的吗?”
华阳的脸色有点古怪,“这件事,可能是愧疚吧...镇北侯他小小年纪就成孤儿了。”
这话说的怪异,怎么他成孤儿,圣上愧疚什么?
扶阮兀的想到前几天从下人口中套出来的话。
镇北侯掌管兵权,侯夫人也是女将,萧戾从小在军营长大。
后来,在一场没有悬念的作战中,本该大胜的镇北侯夫妇双双阵亡,只剩下萧戾一个稚儿。
兵权被收回,萧戾的手上只剩下破败不堪的狼骑卫。
这一场浩劫,无非是因为功高震主,封无可封。
扶阮垂眸,如果萧戾真的是因为这个才造反......
华阳公主碎碎念道,“啧啧...镇北侯这个性子真是让人受不住,以后铁定打光棍了吧!”
“不过——”她猛的放低声音,凑到扶阮身旁,“这种人会不会对媳妇特别好?”
扶阮感兴趣的低声问,“怎么说?”
“软软,要是他喜欢你,铁定傲娇的不行,脸上不在乎,心里不知道多在意呢...”
“这样傲的家伙,却愿意跪着吻你的指尖,岂不是很爽?”
——嘶
病娇软软勾唇,心中赞同了这个想法。
宫宴显然很受重视,圣上直接把举办场地放在了金瓯殿。
金瓯殿一般是历代皇后居住之地,只不过如今的圣上没有正式立后,就闲置起来了。
三个大字映进扶阮眼中时,她猛的想起了扶斟今天早上跟她说的话。
应该是——
“软软今天开心的玩,兄长给你准备了惊喜。”
惊喜?
扶阮眉心微动,不知为何,有了不太妙的感受。
果不其然,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大殿内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一进去就有侍从引着他们上座。
她的位置很靠前...旁边就是传说中她“痴迷暗恋”的太子殿下。
扶阮抬头,扶斟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
扶阮:......我还能怎么办?
于是她甜甜的对着“好心”的阿兄笑,而一旁注意到扶阮后就精神紧张的太子晋风惊了。
这个女人对着自己笑的这么诡异干什么?
扶阮心里苦,一坐下就听见旁边晋风轻咳几声。
“嗯?”扶阮转头,友善的问候,“太子殿下是不舒服吗?”
而沉浸在惊恐之中的晋风,听到耳朵中犹如,“你特喵的想死吗?”
那天一剑捅穿肩背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状似镇定的放下手中的杯盏,冷漠道,“无碍。”
扶阮的视线扫过他颤抖的手,笑吟吟的转回去。
然而——
她的对面竟然是萧戾?
萧戾来得早,扶阮一进来他就看见了。
没想到扶阮这个家伙,不是盯着那个白莲男笑,就是跟旁边的废物太子聊天。
手一伸端过桌案上的一杯酒,直接闷了下去。
萧戾旁边坐着的又是个老熟人,华阳公主不动声色的朝着一旁躲了躲。
这个小侯爷怎么醋气熏天的?惹不起她还躲不起?
几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主要是扶阮左右为难,她一朝着华阳眨眼,她面前的萧戾就一幅负心汉的表情看着她。
幸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圣上和那天扶阮见的贵妃联袂而来了。
“圣上万岁!”
“平身。”
圣上的视线扫过扶阮,沉吟一会儿后道,“今日是国宴也是家宴,众位尽情享乐就是。”
说完,就让台下开始进行歌舞表演。
扶阮支着下巴懒洋洋的看,这次的表演倒是和平日里不同。
以前多为女子,先下表演的舞剑倒都是男子。
扶阮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杏眸氤氲着水雾。
恍惚间就感受到萧戾犀利的视线,眸中带着深深的谴责。
?
她循着他示意的看去——
原来是吃醋他刚刚盯着别的男人的腰看?......
两人眉来眼去,坐在上位的圣上轻咳几声,“扶家三娘子——”
“可曾婚配?”
殿内顿时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