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满意女婿,费扬古拉着女婿难免就多说了一些。
这一说,时间过去的就很快。
从朝堂大事谈到家里琐事,从经义谈到下棋写字。
就在两人下棋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费扬古道了声:“进来!”
随后一个容貌不显的男子进来:“见过老爷,见过四阿哥,启禀老爷,有件事需要您亲自过去瞧瞧。”
这说话的人是费扬古平常还算用得着的,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估计是真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处理。
只是戈柔还在着,费扬古总不好把皇子女婿扔着不管。
戈柔见状便道:“岳父大人有事先忙就是。”
费扬古突然想到星禅,戈柔谈吐不凡,让四阿哥跟儿子多相处一番,也是好事。
“这样吧,我让人送你去我大儿子那里,四福晋出嫁前便同她大哥关系亲近。”
戈柔知道这事,来之前胤禛把乌拉那拉府的一事说给她听了。
“如此也好,福晋说起过大舅哥多次,我也想多同大舅哥聊聊。”
戈柔这称呼可谓是极为亲切的,直接把乌拉那拉家当成亲戚看待,费扬古也是极为开心的。
费扬古出去,然后跟书房外的一个奴才道:“带四阿哥去大爷院里。”
“是,老爷。”
费扬古跟戈柔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带着人离开了,然后戈柔便跟着那个被费扬古吩咐的奴才走。
对乌拉那拉府戈柔自然是陌生的,给她带路的那个人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戈柔也没主动搭话,只是她跟着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四阿哥初建时她便有参与,再加上盲盒开出来的建筑天赋加成,她对古建筑,尤其是这一时期京城高门府邸的建筑十分有心得。
按着寻常的府邸建造的模式,这地方应该属于府里比较偏僻的地方,一般留给下人住,或者空置,或者总来做冷院,给犯错的主子住。
据戈柔所知,费扬古应该十分重视嫡长子,让嫡长子住这么偏僻的地方,太不对劲了。
戈柔突然开口道:“大舅哥住的地方离前院还怪远的。”
她只是试探性说了一句。
那个奴才脸色突然一白,很快便调整过来,到底是在费扬古跟前当过差的,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离老爷住的前院近的院子都有些小,大爷娶了福晋生了孩子后需要的地方也大,为了住的宽敞些,便住的有些偏。”
这奴才的话有真有假。
前院附近的院子都不大是真的,星禅需要住的宽敞也是真的,觉罗氏曾经说过让星禅搬去离前院较远的院子,但是被费扬古拒绝了,如今星禅住的院子是两个院子合并重修的。
这事当事闹腾的不小,府里知道这事的不少,那时候胤禛还未回京。
“这样啊,你们府里也该修整一下了,住的偏不要紧,总该好好布置一番,不知道的人知道大舅哥堂堂一嫡长子住在这等地方,该有得说闲话了。”
此时戈柔已经可以确定这奴才带她来的不是大舅哥的院子了。
来之前胤禛就跟她说过,府里内院做主的是他大嫂,觉罗氏已经好几年没掌家了,乌拉那拉府那么大,星禅福晋既然能掌家,怎么会安排自己跟丈夫住的如此偏僻。
不舒坦不说,还不方便待客,被人知道了肯定有的说。
胤禛的大嫂戈柔听胤禛说过,十分聪明且不会吃亏的女子,她相信胤禛的眼光和判断,那就只可能是这个奴才有问题。
只是这样算计,一时间戈柔想不到会是谁的手笔?
把她引到偏僻之处又是为了何事?
能明目张胆的把费扬古支开,还能使唤得动费扬古身边的奴才,势力不见得小。
短短几息之间,戈柔想了很多。
那人奴才听戈柔这么说,眼神闪过惊惧,随即道:“四阿哥说的是,回头奴才就跟福晋说说。”
戈柔又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瞧你年纪不小了,应该成亲有孩子了吧?”
听戈柔说起这些事,那奴才没了刚才的紧张。
“四阿哥好眼力,奴才早就成亲,与娘子育有一儿一女。”
戈柔笑笑道:“一儿一女,你倒是好福气。”
女儿双全,这人瞧着年纪不算特别大,以后还会有孩子,可不就是好福气不是。
那奴才听四阿哥说他好福气,笑的十分真心。
“多谢四阿哥吉言。”
突然,戈柔话锋一转,说道:“常言道,人要懂得惜福,要知道,这世间多的是有福之人,可少有惜福之人,这才让世间多了诸多不圆满,你说这话可对?”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仔细一品,似乎有未尽之言在其中,越品越觉得心惊,四阿哥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止不住往深处去想。
“四阿哥!!”
戈柔又笑了,这回那个奴才看着这笑容没了刚才的轻松,只觉得惊悚。
看着他,戈柔突然停下:“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心中猜测成真,那奴才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上:“奴才冤枉啊?”
“冤枉?府里掌家的是大嫂,既能掌家,怎么会给自己安排如此偏僻的住处,偏僻就不说了,布局还如此粗糙,便是真要算计我,也该仔细着选个差不多的院子,你这样做,当真把我当成蠢货了不成,还是说,在你和你背后的主子眼中我就是蠢货?”
谁敢说皇阿哥是蠢货?
那奴才自然不敢承认。
其实这样的算计虽说直白,但是很有可实施性的,只是背后计划的人不知道戈柔对园林建筑是个懂行的,一点不对劲便看出了端倪。
不是对方把戈柔当成蠢货,是戈柔建筑技能点满点,打的背后之人措手不及。
“四阿哥,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戈柔嗤笑一声:“把我带到这样偏僻的地方,你会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肯说实话吗?”
那奴才反复只有求饶,多的一句不说。
戈柔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对苏培盛道:“把人绑着,带去岳父那里去。”
不是戈柔不愿意给岳父家面子,实在是这人若是不好好处置一番,以后是个人都敢来算计她,她岂不是要被烦死。
苏培盛在一旁听着看着,若不是戈柔开口戳破,他还真没发现这人不对劲。
是他的失职。
所以得了戈柔的话,便利落的把人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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