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曹廷的办公室之后,刚一落座,工作人员马上就给送上了茶水。
张源端起来小饮一口,便打开随身带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支票,双手递给了曹廷。
“曹部·长,切勿推辞啊。”
安欣心道,怎么搞得像送礼一样了?但心里一琢磨,好像还真是送礼,只是别人送的钱进了私人口袋,张源送的钱可以变成政绩。
曹廷接了过来,粗粗看了一眼,便交于工作人员收起,笑道:“张总大气啊!可谓是民营企业家的典范!”
他没有给张源开什么接收的凭证,张源也没有要——就像之前说的一样,这些都可以后面补,谁来开,谁来用,他们还得有一番讨论。
又闲话几句,张源便起身告辞了。
出来之后,张源和安欣立刻就往回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开始出现。
路上,张源就给齐玉霄打了电话。 “哪儿呢?我回来了,中午吃个饭再走。” 齐玉霄说道:“也好。那你回来吧,我在你院子里喝茶呢。” 放下手机,张源对安欣说道:“听着声音还算正常。” 齐玉霄让龚大妈给煮了两个鸡蛋,在嘴角处来回滚着,有用没用的他也不知道,但试试总不会错了。 龚大妈看着他嘴角的淤青说道:“齐先生,您这估计也得个几天才能恢复。”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好问,但还是先给了齐玉霄一个大概的时间。 齐玉霄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懒洋洋地滚着鸡蛋:“没事儿,能消下去一点是一点。” 不多时,张源回来了。 见到齐玉霄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他疾步走到齐玉霄这边,看着他的脸,眉毛也皱成了一个川字:“动手了?” 齐玉霄点点头:“挨了一下。” 张源和安欣也坐下了,说道:“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齐玉霄说道:“想算了?本来大哥都给了他机会了,他自己不中用啊!还敢拿我儿子来要挟我!姥姥!” 安欣都怒了:“他孙井泽是不想在燕京城过下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所以我得给他提个醒!”齐玉霄转向了张源,说道:“今年比特币的价格怎么样?” 张源愣了一下,马上就说道:“挺好,快到六百美元了。” “这个东西不受管制,来去自由,确实是挺好的。” 安欣没有说话,张源也没有,都在安静等着齐玉霄的下文。 齐玉霄满脸阴沉地看着地面上的某个点,半晌才说道:“张源,得拜托你一个事情。” “三哥您说!” “我记得你在美丽国也是有产业的,能不能找个机会和宋玉聊一下,劝她回国。” 张源想了很一会儿,一抬头就看到了齐玉霄和安欣都在盯着他,他苦笑一声,说道:“玉霄,宋玉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想劝她回来,得让她能看到希望才行,要不还不如留在国外。” 柳絮案所有的线索都很清晰了,性质也早被定为了“十分恶劣,影响极坏”,宋家至少要有一个人去吃花生米。 要是回来之后,宋 玉依旧摆脱不了吃花生米的下场,那她是不会回来的——或者回来也可以,前提得是能保得住宋引和老爸宋均平。 从之前的种种迹象来看,齐玉霄和宋玉其实是有点过往的,张源觉得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他又开口道:“其实不用宋玉,在美丽国的外逃人员挺多的,随机挑选一个也可以给孙井泽提个醒。” 齐玉霄点头道:“也不是不行。” 按照他的想法,那就是直接在国外“杀只鸡”,但老齐家不能走那条路,所以只能“劝返”,想要快意恩仇,不,他们不想。 安欣有些遗憾,但一样能震撼到宋玉,说不定到时候想要劝返宋玉的难度会降低很多。 只是这样一来,张源的对立面会站很多人了,那些贪污跑路的人都会对张源充满敌视;但转念一想,都是地沟里的老鼠,不管在哪里都是见不得光,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种事在国家层面上是会获得绝对的支持的,毕竟同许多国家都没有引渡条款,要是张源在暗中把这个事情给做了,很多人会心中一松的。 要是有人暗中阻挠……安欣嘴角翘起来了,她从来都不怕麻烦。 “等下让群芳和宝宝都过来吧。” 齐玉霄苦笑道:“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你又能躲多久?今晚是肯定要回家的,提前让群芳知道也好,免得她担心。”安欣的潜台词其实是让高群芳也知道,这样她娘家也会给孙井泽那边施加点压力。 齐玉霄心知躲不过去了,安欣肯定会和高群芳说的,与其让外人说,还不如他自己来。 “行行行,我让他们娘俩也过来……哎,真是的……” 不用张源交待,单月华就去找龚大妈了,今儿中午的菜是要多做几个了。 张源面沉似水,孙井泽竟然敢动手了,他有什么依仗?www. 齐玉霄看着张源的表情,就说道:“不要担心!孙井泽是有点脑子,但不多。又是狂惯了的,不过能忍住没对你动手我是没想到的。” 张源说道:“那他还真是动了点脑子了。”他可是首富,脸上要是有点伤痕,孙井泽的麻烦会更多。 很快,高群芳就牵着小齐陆过来了,小家伙蹦蹦跳跳,完全没有烦恼,听说要去二爸家吃饭,嘴巴就咧到了耳朵根:“妈妈,二爸是不是不走了?” 高群芳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子:“什么不走了?吃完饭就走了!走了!” 到了之后,小齐陆都没留意到老爹脸上的状况,只顾着搅和张源院子里的金鱼。 高群芳心疼地看着齐玉霄的脸,恨恨地说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心里很不痛快,大哥和张源拿的主意,自己男人挨了打,这叫什么事儿? 大哥不去说,那是高级官员,借他姓孙的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动手;张源呢?也是全国的首富,孙井泽也不敢动手,那就只剩下齐玉霄了。 虽然没有外人,但齐玉霄也不好意思让高群芳一直摸自己的脸,他握住老婆的手,说道:“没事的。” 安欣嘴快:“要是小雨 在这边,肯定会让咱们打回去。” 高群芳苦笑一下,哪有那么容易啊;但看着安欣嘴角的笑,感觉也不是不行,他孙井泽比大哥和张源都差远了,就动不得了? 齐玉霄说道:“动手就落了下乘了!我不动手,他更不好办,这会儿不知道在哪求爷爷告奶奶呢。” 没错,孙井泽上车的时候就后悔了。 自己堂堂一个老总,家世又显赫,怎么混得像京城的二世祖一样了?前段时间还有个少将的儿子因为性·侵案被刑拘了,宋家也刚刚倒台,自己竟然也开始往那个方向走了? 事情都成定局了,这三个亿他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打了人家一拳是痛快了,但就像齐玉霄说的那样,价码不低! “去孔介民那边!” “好的老板。” 司机的车开得很稳,上午就到了地方。 孔介民几乎要过半退休的生活了,这会儿正拎着鸟笼子在茶楼喝茶,鸟儿在笼子里偶尔跳一下,并不开口。 “孔先生,您这黄鸟儿让咱们䁖䁖吧?” “别!打住啊!等再过几天,咱们攒一茶会,到时候我这鸟再给你们上一课!” 孔介民得意地一眯眼,又咂巴了一下茶,摇头晃脑,嘚瑟极了。www. 但没人在意,谁让人家孔介民的鸟儿好呢? 喝了茶,眼一睁,孔介民就看到楼下来了一辆a8,看着车牌很是眼熟,他暗道晦气。 就昨晚的那个动静,他都听说了,这会儿人家张源估计都送完支票回来了! 要是个土财主,你拿捏一把也就拿捏了!但人家是首富啊,三个亿是不少,但人家拿出来了,这就是魄力。 至于后面怎么拿捏你,孔介民都替张源想了好几个招儿。 楼下的孙井泽一抬头就看到了孔介民在摘鸟笼子,他赶紧几步爬了上去。 “孔局长留步!” 孔介民皮笑肉不笑:“哟!这不是孙总么?有日子没见了啊!甭管什么事儿,都不能影响到我这黄鸟儿,我先走,咱回见!” “别啊孔哥,再坐会儿啊!老板,再来一壶铁观音!点心什么的看着上几盘!” “好嘞!” 孔介民没有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还挺有闲心的嘛。” “坐嘛孔哥!” “行!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到孔介民这边有客人了,周围的人也都识趣地给他们留了点空间说话儿。 老板很快就把茶和点心端了过来,孔介民没客气,夹起一块豌豆黄就往嘴里送。 “孔哥,帮个忙呗。” “说吧!” “昨晚的事情孔哥也知道看吧?” 孔介民不置可否,嘴里含糊一声,又拈了颗腰果放进了嘴里。 “今儿去海子边吃早饭的时候遇到了张源和齐玉霄,张源这会儿估计去送支票了。” “嗯……”孔介民继续含糊一声。 “我刚刚把齐玉霄打了!” 孔介民满嘴的食物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你说什么?你丫作死别带上我,东西我没吃啊,都吐出来了,呸呸呸,走了走了!” 往前几步,孔介民又赶紧回来,他忘记了鸟笼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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