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了好半天,哪去找茶水的兵士才畏畏缩缩的赶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面是一碗清水,不敢去看典韦,小心地走到典韦不远处,这才恭声道:“回将军,我们找不到茶水,您看能不能用清水代替。”
“笨蛋,让你们办点事就这么麻烦,什么事也敢给我打折扣,哼,算了,清水就清水吧,先将就着,应该也差不多的。”话音落下,典韦变接过那碗清水,想也不想,一仰脖子就喝了个干净,临了,还抹了抹嘴角,真是很解渴。
典韦将碗朝地上一摔,便一举短戟高声道:“好了,一碗茶的时间到了,你们可已经考虑好了马?”
看着典韦一饮而尽,各部落的伤兵心里委屈极了,说真的他们真的在考虑,但是看典韦的模样,一个个冤枉死了,这就是一碗茶的时间吗,若是这样,还用的着考虑吗,干脆典韦直接动手好了,或者改成一口水的时间得了,当下就有人不干了:“你这一碗茶的时间也太快了吧,一口气就喝完了,还让我们考虑什么,谁家的一碗茶的时间这么快。”
正自心情激荡,准备大杀一场的典韦一愣,有些疑惑得看着那个说话的鲜卑鞑子,皱了皱眉头,看向身边的一个亲兵:“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喝的太快了?我怎么没感觉。”
“将军,是太快了,您这哪是喝茶,倒是想您平常喝酒的时候。”一名亲兵嘿嘿的干笑着,倒是了解自己这位将军的脾气。
听亲兵这么一说,典韦愣了愣,看看被自己摔破的那个碗,心里一阵苦笑,迟疑了一下,一阵羞赫,嗯了拉长了一声,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快再给我找个碗,再弄上一碗水来。”
果然不用多久,就有亲兵送过来一碗水,毕竟也是轻车熟路了,恭恭敬敬的将一碗水送到典韦面前,典韦接过来便要喝下去,忽然又想到这一碗茶到底是什么速度,原来在陈留郡到是见过喝茶的,但是喝了多久呢,典韦仔细的回想着,却始终记忆不起来,半晌,才苦笑着望向身边的亲兵:“你说这一碗茶要喝多块多慢才合适?”
那亲兵愣了愣,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这种事情谁还研究过不成,有几个和将军一样津津计较的,不过也不敢不回答,只是支支唔唔的到:“将军,不快不慢就行了吧,当然别太快了,我见过那些当官的喝茶,都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慢慢地喝茶,一口茶要含一会才行。”
典韦想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做模做样,好半晌,才咽下一口水,只是才喝了两口水就厌烦了,哼了一声,将碗猛地摔在地上,愤愤的道:“呸,老子再也不喝茶了,这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些铁血男儿干的活,这根本就是娘们家的模样,以后老子就规定一碗酒的时间。”
话音落下,却不知道他这一番折腾,几碗茶的时间都有了,猛地看向敌人咧了咧嘴高声道:“你们这帮王八蛋想清楚没有,要是还没想清楚,老子就要动手了,快说话。”
鲜卑的兵卒同时脸上一变,心中其实明白,就他们这些伤兵,很多人连站也站不起来,真要是打起来,也不过是人家盘子里的一盘菜,谁愿意去死呀,这些伤兵只是无奈,生怕投降之后,落个不好的下场,那还不如直接拼个你死我活,最少还能拉几个垫背的呢,但是此时有机会却真的不想死,耳听典韦下了最后的通牒,便有人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投降了,真的只是让我们去开荒种地吗?”
典韦啐了一口,砸吧了砸吧嘴:“废话,就你们现在这模样,老子一个人也能把你们杀个干净,还有必要骗你们吗,你当老子喜欢在这里和你们墨迹,要不是主公这般意思,老子早就率人将你们荡平了,还容的你们猖狂不成,别废话,到底是投降还是不投降?”
各部落的兵卒相互对望着,一阵阵的苦涩,他们之中已经没有头领了,那些首领不是被杀就是战死,最大的不过是几个小将,不过典韦的话虽然粗鲁,反倒是让他们相信了,最少有一点很明白,那就是人家根本就没必要跟他们墨迹,只要一高兴,就能把他们杀个干净,虽然谁是有一千二三百人,但是真正能战的也不过三四百人,和人家的骑兵比起来,简直就是等着被杀的货,再说得知被抛弃的消息之后,他们就没有了再战之心,就在典韦准备下令杀人的时候,就有一名小将叹了口气:“我们投降,只希望你们能够按约定对待我们。”
典韦脸色一冷,冷哼了一声,俯视着这些敌人:“你们有谈判的资格吗,投降和死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这些伤兵无从选择,而且大部分甚至连反抗的选择都没有,真是不投降就是死,因为他们躺在帐篷里动也动不了,甚至有很多人都只能落个残疾,如果没有人医治的话,他们这些伤兵在无医无药的情况下,不用汉军来杀,那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大部分人保持了沉默,投降与死其实差不多,最少投降还有一点活路,即便是做奴隶也比死了强,没有人愿意去死。
于是在朱奎领着人开始收缴武器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反抗,伤兵们只是默默地将武器递上去,然后就在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摧残,但是当全部交出了武器之后,却并没有新军来对他们怎么样,反而是有随军郎中过来帮助那些伤重的的人处理伤口,而且随军郎中也并没有因为他们嫩是敌人就不用心,或许有了狼中的救治,这些已经频死的伤兵会有一些活下来的。
因为相对的安宁,于是并没有引起任何骚乱,在新军将士找来马车之后,甚至很多伤的并不厉害的兵卒也开始帮着新军抬伤员,一切都很宁静,让草原上的这些健儿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人明显的感觉到对他们的仇视,最少从眼光中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却始终没有人暗中做什么,其实就算是新军暗中做点什么,折腾死几个人,他们也不打算吱声,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有刘岩的话,所有的兵士都在奴隶克制着的结果,否则怎么会对这些伤兵一点动作也没有。
当伤兵开始陆陆续续的往黄泽要塞那边运回去的时候,新军剩下来的人就开始拆除帐篷,往回押运粮草,只是始终没有见到敌人的的出现,那些敌人应该是真的走了吧。
原来部落联盟有四千人,而最后逃走的却只有三百人,也不过带走了十几顶帐篷而已,但是却留下了几百顶帐篷,就算是毁坏了一些,也不是短短时间能够拆的完的,不过俘虏却全部押了回去,然后给关押在黄泽要塞里,城墙底下的那些兵营,本来就有不少空着的,关押一千人没有问题,不过只是苦了那些随军郎中,这么多伤员,只是伤重的忙活一夜都忙不完。
另外将粮草全部运了回来,几百人装车装的不亦乐呼,连拖带拽,幸亏有无数马匹,这才在半夜里的时候,才将粮食运了回去,不过面对这么多的粮草,却没有人感觉到累,这许多粮草,本是四千人一个月的粮草,如果省着点吃,够朔方城和黄泽要塞的人一个月也吃不完,这样的好事,哪怕是天天这样干活,新军的将士们都愿意。
而除了人口和粮食,其次最大的收获就是一千多匹马,然后就是无数的辎重,这些东西让朔方郡的压力登时减少了许多,毕竟早这些东西需要很多的财力,而朔方郡真的已经负担不起,但是从今以后,最少不用在做帐篷,说方军的兵卒加起来也足够用的了。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杜仲领着人依旧去拆帐篷,押运辎重回来,刀枪箭矢,草原人的很多毛皮,可谓是收获颇丰,登时将朔方郡的府库充盈起来,在冬天的时候,士兵们不用在短少御寒的衣物。
又过了两日,刘岩又派出一个小队,去乎赤部将那些俘虏和狼草自重押运回来,三百铁骑足够让那些小部落不敢兴心的,等弄回那些物资和人口,朔方郡将会迎来一次新的发展高峰,最少在短时间之内不用在忧愁物资的问题,再有几个月就该到冬天了,那个时候也是修养生息的时候。
但是就在刘岩刚刚派出铁骑之后不久,忽然又探马来报,说是三十里外发现大片的烟尘,根据蹄声和烟尘判断,这一次只怕不下一千人,难道是儃石求有派来了人马,但是一千人也着实不能对黄泽要塞造成多大的威胁,就算是铁骑不在,但是这个消息还是没有人敢大意。
典韦周仓开始集结兵马,一方面是守城的步卒,另一方面还有五百骑兵,而刘岩陈宫更是登上城楼,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探马不停的回报,敌人越来越近,新军开始紧张的望着慢慢扬起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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