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在相侯街上,是最大的一座府邸了,这相侯街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刘岩不敢带着兵士来此,便打发朱奎和目赤领着人去打听魏宠的下落,而他自己则领着典韦来了相侯街,远远地就望见这座太师府,这座太师府足足占地三十多亩,里面修建的豪华无比,但是一座大门,就比其他的王侯家里高了不少,门前的那一对石狮子便有一人半高,即便是典韦这大个站在那里,也赶不上石狮子高大。
“站住,干什么的?”刘岩典韦刚才太师府门前站住,立刻就有十几名兵士自太师府中冲了出来,长矛顶住了二人。
刘岩脸上赔着笑,赶忙掏出名帖,恭恭敬敬的递到一个兵士面前:“在下刘岩,乃是并州朔方郡过来的,想要求见太师大人,还请这位兄弟代为通传一下,这里是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说着,刘岩将一袋五百大钱递了上去,却哪知道那兵士一把将大钱拿了过去,却随手将名帖给丢在一边,十几个人长矛依旧顶在二人身上,那拿了钱的兵士丝毫不客气:“快走吧,太师大人哪有时间见你们,别让兄弟们为难,不然就将你们拿下交到京兆秇衙门,到时候可别说弟兄们不仗义。”
典韦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却被刘岩一把抓住,苦笑了一声:“那行,就不让诸位弟兄们为难了,典大哥咱们走吧。”
刘岩弯腰拾起名帖,心中说不出的郁闷,自己这不是来找罪受得吗,却又无可奈何,不来求见董卓,自己的匈奴中郎将的职位拿不下来,自己就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只要朝廷一张纸就能撬动自己的根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呀,心中无奈的叹息着,转身走出了相侯街,当真是宰相门前九品官呀。
“哎,又丢了五百大钱,够咱们这些弟兄们吃住几天的了,还不如听了那王顺的,去哪狮子楼找那什么李炳呢,这下好,钱白花了事还没办了。”刘岩叹了口气,一心的憋屈,说得一旁的典韦愤愤难平。
二人边走边咒骂着,一脸的气愤,最后还是刘岩摇了摇头,索然无味的道:“得了,咱们还是去那个馆子里和弟兄们先汇合吧,看看他们找到魏大人了吗。”
很快,二人就到了当时说好的那个馆子,不过是绿柳街伤的一个小饭馆,那些上好的饭馆刘岩是在舍不得去花那个钱,能吃饱就行,刘岩还没有那个当官的派头,刘岩他们嫩进去的时候,目赤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二十多名兵士,正坐在饭馆里一人一碗面正吃着,见到刘岩赶忙起身。
待众人坐下,刘岩典韦也一人要了一碗面,这是刘岩坚持的,既然是吃饭,吃饱了就行,刘岩还没有挥霍的习惯,更愿意和将士们同甘共苦,边吃边问目赤:“目赤,你找到魏大人的下落了吗?”
目赤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公,我领着弟兄们打探,却没有打听到魏大人的下落,真是有愧与将军。”
刘岩安慰了几声,只能寄希望与朱奎了,就在快吃饱的时候,却见朱奎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身后的将士们也都是兴高采烈的,刘岩便是双眼一亮,估计着是有了魏宠的下落,果不其然,朱奎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刘岩身边,朝刘岩一抱拳:“主公,老朱我找到了魏大人的下落了,嘿嘿,是不是该给俺老朱加一盘肉呀。”
还不等刘岩开口,典韦就啐了一口:“少给我装模作样,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还不快给我老实的说,魏大人究竟在哪呢?”
“嘿嘿主公,典大哥,我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打听清楚了,魏大人如今在西城水云巷买了座院子住了下来。”朱奎一脸高兴地说了出来,还不忘朝典韦挤眉弄眼的。
但是刘岩却高兴不起来,魏宠买了座院子住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魏宠背叛了自己,或者说不愿意跟着自己干,所以贪墨了钱财,在长安安家落户了,但是怎么看魏宠也不是那种人呀,不然也不会再张焕死后,还领着三百残兵,与朔方城抗击鲜卑鞑子了,单凭这一点,刘岩相信魏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公,我看事情有点奇怪呀,魏宠到底想干什么?事情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竟然买了房子住下来了,依我看”典韦脸色一沉,自然也感觉得出不对劲,提起魏宠就升起一股怒气。
不等典韦说完,刘岩一摆手摇了摇头:“算了,还没有见到魏大人,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现在说什么也太早,我总觉得魏大人并不是这种人,还是先见面再说吧。”
一时间谁也不再说话,好半晌沉默着,只是典韦和目赤朱奎对望,眼中却总是有一股杀机,待吃完了饭,刘岩便先安排朱奎目赤领着人去找一家客栈住下,自己却领着典韦朝西城走去。
这一路二人兴致也不高,也就懒得说话,一路寻着人打听着,便到了西城,西城是贫民区,少见有有钱人在这里居住,不过却又很多将领在此置办了宅子,这也是因为一般的小校,甚至与校尉也不见得有多少钱,而这边的宅子比较便宜,于是便多由将领在此置办家产,到了此地,刘岩就更加怀疑魏宠,如果魏宠真的想在长安安家的话,十万钱也足够魏宠买一座不错的院子,再说魏宠身边毕竟有十名兵士跟随着,就算是魏宠有心不回去,但是那些亲人都在朔方郡的兵士答应吗?
“老大爷,请问一下水云巷怎么走呀?”刘岩和颜悦色的找了一个老大爷问路。
“不远了,从这朝前走一百多步,再往左一拐,走到一个街口,再往右拐走二百多步,有一个小巷子就是了。”随着老大爷的指点,二人便一路找了过去,左拐右拐的拐来拐去,终于到了一条小巷子。
一条小巷子看上去有些沧桑,说白了就是破旧,从巷口望进去,也不见一户大户人家,沿着走进去,两旁都是破旧的瓦房,甚至还有茅草房,看来魏宠选择的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只是具体是哪一家,刘岩和典韦就不知道了,几乎走到了头也不见有个行人,最终很无奈,便有折了回去,只能到对面的那个街道去打听。
街上人倒是不少,只是多半都是一些贫苦人家,就连这街面上的生意都看上去有些清淡,在水云巷的巷口有个卖苹果的,刘岩便买了一些苹果,顺便打听了魏宠的消息,只是说起魏宠却并没有人认识,还是多亏了典韦一句话,问起了那些兵士,小贩便想起来了,站在巷子口,指着差不多六七十步的一家道:“就是那家大门是红色的那家,我经常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模样的,领着十来个当兵的出来进去的。”
谢过小贩,两人便来到那个红色的大门前,只是敲了敲门,却并没有人答应,估计这是不在家,二人无奈,也只好有回到街上,找了个茶棚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结果一直等待了天色黑了下来,也不见魏宠回来,让刘岩颇为失望,叹息了一声,便准备赶回客栈和朱奎他们汇合,不免垂头丧气的,典韦更是咒骂不已,之说为充实故意躲着他们,越说越气。
哪知道走着走着,却忽然听到对面擦肩而过的人忽然惊异了一声:“对面的可是典将军?”
典韦一呆,运足了目力望过去,十来个人正迎过来,当先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人,一脸的胡子邋遢的,但是看模样可不正是魏宠吗,典韦脸色一变,要不是刘岩在身边,早就上去要暴打魏宠一顿。
魏宠迎了几步,正要和典韦说话,却猛然间看到了刘岩,不由得一怔,显示一阵欣喜,但是随之却猛地顿住脚步,身子微微抖动着,猛然间跪倒在刘岩面前,愧声道:“主公,魏宠对不起您的厚托,实在惭愧没脸见您”
刘岩脸色一缓,赶忙上前扶起魏宠,犹见魏宠一脸的惭愧,不敢与刘岩对视,刘岩心中一动,脸上显出笑容,拉着魏宠道:“魏大人,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咱们还是去你那宅子坐下说话吧。”
魏宠没说什么,他身后的十名兵士更是一脸的激动,此时能见到刘岩和典韦,无疑就是见到了亲人,但是却不敢随便说话,只是跟在三人身后,一下子消散了最近的苦闷。
在魏宠的引领下,一行人进了那个院子,打开那扇红木门,院子里除了种植了一些蔬菜,便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四间正房,三间厢房,都有些破败,挨到进了屋子,一盏油灯亮起,一眼扫过整个屋子,摆设相当的简单。
刘岩皱了皱眉,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怎么看魏宠也不像是要叛出朔方郡的模样,毕竟要走也要过上好日子,就凭这一座宅子,最多有五千钱也就足够了,那么十万钱魏宠又是拿着做什么了?将目光落在魏宠身上,刘岩叹了口气:“魏大人,看你的模样这一段时间过得可并不太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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