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军看到了那个小村子,周勃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这不能动摇周勃的心思,真要是村子里的人不识好歹,自己也就索性豁出去了肉,又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一名小校便已经领着人冲进了村子,但是没有想象中的慌乱,村子里除了兵士们的吆喝,就听不见村民们的声音,不对劲,周勃第一时间心中一惊,朝村子里张望过去,只是很平静,一眼就能全望过来,并没有什么古怪,究竟是怎么了?
“将军,村子里的青壮孩子全都不见了,就剩下一些老家伙了。”一名兵卒过来回报,说话的时候确实有些神色古怪,言辞闪烁,总是不住的偷偷的朝冯仑那边看去。
周勃知道村民们不会发现不了那家人的事情,也不会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也不会不是那么清楚究竟是那个人做的,看着小兵的样子,估计这是村民们对他们可没什么好脸子,甚至少不了诅咒,幸亏自己早就吩咐赵承不能随便伤人,不然这些兵卒怎么受的了那种污骂,这都是必然的。
知道村子里没有危险,周勃也就放心下来,便领着近卫进了村子,远远地就看到一帮老头老太太的被集中在一起,也有二十多个,只是村中的青壮和孩子都不在了,这让周勃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安,只是策马到了那帮老头身边,望向其中最体面的一个老头:“老人家,怎么不见你们村子里的年轻人和孩子们呢?”
“哼,怎么,还没祸害够吗,就知道你们早晚还要回来,年轻人早就走了,要不是我们这些老骨头实在走不了,也不会留下来了。”那老头正是老村长,如今对于张浩的话在没有一点迟疑,一切果然如张浩所料。
周勃皱了皱眉,从其余的老头老太太身上扫过,到时除了一脸的愤恨,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周勃最后又将目光落在刚才的老头身上:“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还会回来?又为何会让那些青壮逃走?”
尽量的压制着心中的那些不安,周勃维持着语气的平淡,并不想对这些老头老太太的着急上火,但是心中的一些疑问却必须弄清楚,只是老头也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却是一阵哈哈大笑,忽然一指村外躺在担架上的冯仑:“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那个纯生都还活着,留下来在等着你们祸害吗,哼,早晚会有报应的。”
周勃脸色一沉,嘴角抽了抽,知道事情是不可回还的,只是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点好,便在没有说话,对于这些百姓周勃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一会这些人你还有用处呢,此时却不能杀了,不过早晚这些人不能留。
不过半晌,赵承一脸喜悦的从村子里出来,身后的兵卒都扛着布袋,有的手中抓着鸡鸭和牲口,显然是收获不错,虽然粮食小了点,但是不一定要吃饱,最少能稳住军心就够了,这些活的东西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周勃将目光落在了那些粮食上,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粮食是可以看出来的,只是,最终着落在那口井上,周勃很小心,想到冯仑做过的事情,心中就很不踏实,这些百姓对她们可谓是恨之入骨了,不然不会让青壮带着孩子逃走,既然都已经是这样了,也没有必要在假仁假义,周勃深吸了口气,示意兵卒摇上来一桶水,然后指着那桶水:“让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喝水,谁不喝就给我杀了。”
然后一摆手,随着近卫出去了也带走了粮食,任凭那些百姓咒骂,不过在周勃看来,这些百姓却是很正常,咒骂是应该的,有的还挣扎着想要抢回自家的牲口,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这就好,只是临走前吩咐一名近卫:“让这些老东西试一试水源是否安全,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没有问题,就少了这些老家伙,免得再出什么事端。”
近卫点了点头,周勃就随着粮食出了村子,慢慢地也听不到咒骂声了,只是这一个时辰并不好过,幸好这边的兵卒都在忙着安营扎寨,也并不觉得怎样,并没有引起设么么慌乱,周勃才松了口气,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很快,大营整理妥当,周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此时村子里,一名兵卒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来,然后逼着老头们喝下去,也不管这些老头如何咒骂,当然不周勃不在,这些士兵并没有如周勃如言不能打吗这些人,着实让这些老头老太太的受了些拳脚,但是每一个人都灌下去了水,再然后就是等待。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就连周勃也没有注意到,当时那两个提水的兵卒,只是将水提了上来,但是水桶里的水却是早就在井里的,只是两个人有些发懒而已,根本就没有从新的打水,这本来是老村长还抱着万一的希望而做的,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头老太太们根本就不会出事,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老村长打了一桶水,待准备好了,才将那一包砒霜倒进了水井里,然后为了防止以外的发生,老村长还特意让张浩躲出去,直到张浩走了,大军来了。
估计着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有人过来跪倒在周勃面前:“将军,已经给每个人都喝过水了,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周勃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或许是自己太过小心了,只是挥了挥手:“去吧,一切照计划行事,准备埋锅造饭。”
那兵卒的身形没进了村子,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随着兵卒走进去,接着传来一片咒骂声,惶恐的骂声响彻了村子,再然后就是一片惨叫声,垂死的挣扎中那种无奈的惨呼,在夜色里久久不能散去。
这一切仿佛并没有什么,太原军早已经习惯于这种生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动容,一群老家伙而已,死了也正好节省粮食,不过不管怎么样,最终皱襞还是让人将那些村民的尸体给埋了。
接下来就是埋锅造饭,已经饥饿了一天的兵卒们,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很多人未在大锅旁边,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的饭,有的已经开始咽口水,真是香呀,面对着这些热饭,再也没有人慌乱,有的也只是焦急的等待。
饭的香味飘出,此时还有士兵不断地从村子里提出水来,一锅饭一锅饭的准备着,只是挨到后面的却是不断地小声的咒骂着,这让周勃心中也有些难受,所以还特意吩咐近卫营和他最后吃饭,即便是手下第一时间送来了热饭,即便是周勃闻到香味也是咽口水,但是还是吩咐手下的兵将:“先让兵士们吃吧,让他们沦落到这种境地,我又怎么好意思先吃饭。”
这就难怪周勃在太原军中的威望不低了,听到这些话的兵士们又怎么会不对周勃感恩戴德,只是周勃也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一时不好意思,竟然救了他一命,毕竟砒霜是有限的,一开始的威力是大的,或者前几锅饭都是致命的,但是到了后面的就越来越淡,在后面就没有事情了,而最后的周勃根本就已经不会再有事情。
这一顿饭大军吃的简直是最美的一次,很多人都是直吧嗒嘴,只可惜毕竟不太多,虽然不是很饿了,但是毕竟没有吃饱,村子里的一头牛几十只鸡还有其他的,也不过一人该上了一碗肉汤,却只是更勾起了馋虫。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可以说是狼吞虎咽的,一时间大营的气氛变了,不再是先前那样压抑,就连周勃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最少吃饱了,士气就恢复了,甚至周勃都在想要不要这回去去追杀新军,不过想想也就作罢了,探马来往频繁,对方也很小心,根本不会被咬上,这还是算了吧,先回阴馆再说。
周勃才会大帐,刚刚躺在榻上,正准备好好地休息一番,真是累坏了,哪知道就在此时,近卫忽然急匆匆的冲进了大帐,一脸的惶然:“将军,大事不好了,咱们的弟兄们有不少人中毒了”
“什么”周勃猛地翻身而下,只感觉气血一阵涌上头来,差点一下子站不稳得做在地上,却是抓住近卫的肩膀,几乎是吼出来的:“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近卫并不能回答他,周勃匆匆的出了大帐,已经隐约的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在呻吟,四处都是来来去去忙碌的兵卒,一个个脸上露着惊恐,甚至都顾不得理睬周勃,等周勃走过去,却正遇上陈冲,见到周勃,陈冲就一脸的悲戚:“将军,咱们一定是被那些老不死的给骗了,咱们的弟兄不少人都中了毒,很多弟兄来不及救治就已经死了,还有不少弟兄此时也是奄奄一息”
周勃身子一阵沧浪,幸亏近卫伸手扶住,如今就是傻子也知道是吃饭吃出了问题,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中了毒,那就不会是粮食的事情,也就是说只有水源出了问题,小心再小心,却还是躲不过,片刻之后,周勃到底不愧是老将,一脸悲苦的看了陈冲一眼:“让弟兄们小心新军的偷袭,我去看看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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