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绣护着张济的家人,又领着步卒三千残军,一路往北而去,第二日便已经快到了阳陵,人困马乏,匆匆而来,却连粮草也没有,甚至没有一应辎重,到了此时,人未睡马未歇,着实已经累得不轻,眼看身后没有追兵,便在一处山刚下休息起来,却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其实就算是知道也懒得理会,更何况惊慌之余已经累得躺在地上就不愿意动了,便是张济的夫人邹氏也顾不得礼仪,只是坐在地上暗自抹泪。
却说暗中有人观察一阵,便已经快马去回报刘岩,此处如今被刘岩占据,虽然胡珍接防了此处,但是没有太师之命,胡珍才不会对刘岩动手,这家伙很会看风色,自然容得刘岩在此逍遥自在,甚至于刘岩的探马四布也没有反应。
再说此时刘岩正在城中和庞统甘宁商量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却忽然有人进来通报:“将军,难免二十里外发现三千西凉军,打头的将军好像是张绣,看上去颇为狼狈,好像刚打过一场仗一样”
“什么”刘岩脸色大变,倏然一惊,登时长身而起,于庞统甘宁对望一眼,眼中却全是慌张和不安,难道这就要天下大乱了吗?
庞统咽了口吐沫,脸色也是阴沉下来,沉吟了一下,这才叹了口气:“如果是张绣的话,相信长安一定发生了巨变,前几天太师将张济召回长安驻守,此刻张绣沦落至此,只怕是长安已经陷落,此处乃是西凉军腹地,唯一能够威胁长安的就是吕布,估计这是王允连同吕布,私开了城门,吕布已经打进城中,占据了长安城,说不定此时天子也已经落在他的手里了”
刘岩呆呆的,寻思的却不是这些,吕布占据长安也无所谓,谁挟持了天子也无所谓,但是关键的是,如果长安已经沦陷,那就是意味着太师已经死了,董卓这一死,常听必将大乱,王允当之无愧的就会执掌朝政,想到历史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刘岩心中就有些发凉,西凉军十万大军,加上原本皇甫高的十万大军,都算在西凉军中,这二十万人必将动乱,随之整个天下都将大乱,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做好准备。
见刘岩沉默不语,庞统于甘宁对望一眼,却是一时间不好说话,半晌,才听刘岩吁了口气,只是望着庞统甘宁摇了摇头叹息道:“长安沦陷,太师必然已经仙去,如此一来天下必将大乱,咱们要未雨绸缪呀。”
“主公,宁觉得如今咱们想得再多,也不如此时去长安城下看一看,说不定还有什么机会。”甘宁一脸慎重地道,只是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庞统点了点头,望向刘岩,刘岩却是从二人身上扫过,不由得点了点头沉声道:“留下札木合守城,兴霸大哥,你马上招呼典大哥和周将军,领近卫营一千五,新军两千五,立刻随我杀奔长安城。”
众人也不再多言,随即甘宁招呼典韦周仓起兵四千,便一路朝南而去,不过二十里,果然远远地就望见一处山岗上密密麻麻的躺了好几千人,此时见到新军到来,却也是一惊,随即便开始招呼着结阵,便已经长枪对外,等着新军的到来。
这边刘岩一阵无奈的摇头,便打马到了近前,朝着西凉大军高呼道:“张绣将军,刘岩在此,还请出来答话,有些事情要问将军。”
注意到是刘岩,张绣反而松了口气,对刘岩的观感还是很不错的,听刘岩高呼,便策马而出,径自到了刘岩对面步卒二十步,这才抱了抱拳,却还依旧是一脸的疲乏:“刘将军,没想到在此地碰见你,不知道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能忘何处去,我听闻将军到此,便知道长安城出事了,不知道将军可能为我详细解惑。”刘岩脸上难掩忧虑,只是皱着眉头望着张绣。
一提起长安之变,张绣便是双眼一红,想到叔父已经战死,心中便是很难过,深吸了口气,克制着眼泪没有掉下来,只是压低声音道:“不瞒刘将军,绣是沦落至此,长安却是已经发生大变,吕布率军进城,已经占领了长安,我叔父已经战死”
“太师呢,太师怎么样了?”刘岩并不关心长安是不是被吕布占据,吕布此人不过竖子尔,成不了大气候的,但是董卓却是很重要,况且还是董白的爷爷。
张绣一呆,迟疑了一下:“这个刘将军,绣还真是不清楚,不过长安陷落,却始终不见太师现身,只怕是”
不用再说下去,刘岩也明白什么意思,如此大事董卓还不现身,那必然是再无幸理,心中一阵惨然,白儿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自己也不得不改变很多事情,所有的策略只怕都要做出相应的更改,眼前最大的问题是能不能收拢住西凉军,不然司隶将受到冲击,绝对会牵连到凉州和并州的,只是究竟该怎么做,刘岩一时间也做不了打算。
胡思乱想着好一会,双方都很沉默,刘岩却是心中忽然一动,猛地朝张绣望去:“张将军,可还记得拟于在下的约定吗?”
张绣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答,他当然记得,但是刘岩此时问起,自然是逼迫他表态,这可不是随便一句话,而且关乎到几千弟兄的前程,一时间迟疑起来,却最终是点了点头,只是不肯说话而已。
“张将军,长安陷落,太师必然是已经仙去,不然也不会没有其他的动静,更不会荣长安轻易陷落的,既然太师已经出事了,那么是不是张将军该履行诺言了。”刘岩双眼炯炯的望着张绣。
这一下张绣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绝对不能收回来的,自然不可能不承认,张绣还是自我标榜是重信之人,自然不会做出自损名节的事情,犹豫了好一阵,这才迟疑道:“刘将军,张绣说话自然算数,绝不会是无信之人,不过我身后有三千弟兄,况且此时太师还没有”
既然张绣承认就好,刘岩点了点头:“张将军不用多想了,此时先不说那么多,这样吧,张将军,此行可有去处,若是没有去处,便不妨现在阳陵城落脚,西凉军的弟兄,自然有我们供给粮草辎重,不过张将军还需随我去长安场下看个究竟。”
张绣这才松了口气,如今一下子要他大营实在是有些勉强,毕竟不是他一个人,许多事情都要考虑到,而张绣却是根本还没有考虑呢,至于去长安张绣却是毫不畏惧,不过看看身后的西来拿冠军弟兄,却是一个个疲惫的厉害,略一迟疑只是低声道:“将军,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领神枪营随将军前去长安,暂时容我那两千弟兄护送我叔父一家人先去阳陵城安歇下来如何?”
刘岩自然不会反对,这两千人已经几近崩溃,就算是勉强让他们跟去,却也是无计可施,当下点了点头:“那是应该的,这样吧,你让人持我的令牌去阳陵城找札木合,自然由他安排这些兄弟的着落,咱们就现行赶去长安。”
当下将令牌交给张绣,张绣有转手将令牌交给副将廖恺:“廖恺,你领着弟兄们先去阳陵城安歇下来,保护好我叔父的家人,等我回来汇合再说,记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征求人家札木合将军才好。”
“诺,将军放心,但有廖恺在,张将军的家眷就绝不会有一点闪失,除非廖恺战死,廖恺一切都知道分寸的。”说完,便拿了令牌,引军两千望阳陵城而去。
这边张绣也就引着神枪营随刘岩奔长安而去,好在每次出征,新军都是一人双骑,给神枪营换下坐骑,这才快马而去,到了第二日的下午时分,大军便已经到了长安城下,却只见长安城中依旧是死气沉沉。
待安营扎寨下来,刘岩便也不肯多呆,只是领着典韦干净周仓张绣,只留下庞统坐镇众军,便到了城下五百步外,望着城上高呼道:“去叫吕布出来应战。”
至于和吕布对战的事情却是交给了典韦,也只有典韦才是吕布的对手,可是好半晌却并不见动静,因为吕布也受了伤,从城上望见是刘岩领人到来,再看见典韦,心中却是知道,这样子下去必定落败,可不正好中了刘岩的奸计,自然不肯上当,而其他将领却不是他们的对手,看看这几日,就连吕布也是心中腻歪的很,典韦甘宁加上张绣,就连另一个武将看上去也不简单。
等了好半晌,却不见吕布应答,哪知道吕布眼见典韦等人到来,却是直接回了大营,此时可没心思和刘岩厮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商量要做,再说也是担心落败会影响士气,那会和刘岩叫板,只是吩咐守城的高顺,不要理睬他们,只要守好了城池,不要让刘岩率军攻进来就行了,便一路奔王允的司徒府而去,此时王允杨彪等人,却都坐在王允的府中商量着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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