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法,能让我的长矛也变大吗?”
张飞的声音甚至压下了战场的喊杀声,已经显现出断桥退水的潜力。
他故意用这种方式打击地方士气。
我们这是道法,道法你们怕不怕!
不是只有你们太平妖道有道法。
“不能。”
夏阎真回答让张飞难得的计谋失效,他向前走去,青云横扫。
直接扫出一大片的空地来,被扫飞,被撕裂的士卒们不计其数。
接近四十米的枪围,在战场之上,攻击范围何等“广阔”。
“不要慌!用烟!”
管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十多个竹筒被丢到夏阎真旁边,炸裂开。
浓烈的紫色烟雾从里面冒出来,散发出一股腥甜近臭的味道。
“毒烟吗?”
夏阎真直接调整呼吸法到内循环,同时松开将黑暗之囚外套脱下,宽大的外套一甩。
狂风四起,直接把周围的浓烟吹散。
就在毒烟被吹向四周之时,几道破空之声袭来,好几个锯齿圆盘旋转着飞来。
夏阎真随手把黑暗之囚的外套当做武器,砸碎那些圆盘。
有士卒从门后袭来,长枪刺到他的背上,脖子上。
夏阎真没有躲避,任由这些柔软无力的长枪刺中自己,他往后一推,韧性十足的枪头折断,一群士卒被袭来的力量震得失衡倒退。
穿好黑暗之囚,周围有士卒跌跌撞撞,露出痛苦之色,遭到毒烟的反噬。
夏阎真重新捡起青云,横扫四方,迈开步子走向后方的主将营帐。
随着前方推进,他看到周围弥漫的士气逐渐有所变化。
一开始,那些士气如同无形的火焰。顶点小说
现在形状则是有些像是长了很多小刺的藤蔓,缠绕在那些士兵身上,让他们的举动变得束手束脚,踌躇着不敢靠近,甚至想要掉头逃跑。
“士气,看来是一种情绪、欲望的力量。”
夏阎真在心里暗道。
周围已经没有士卒敢冲上来了,他们随着夏阎真的前进不断退后。
猛将单人冲阵,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都有前提条件——人很猛,战马很好,速度快。
机动性很强,没有相应的猛将将其牵扯住,没有被真正的围攻。
冲阵冲阵,讲究的就是一个“冲”!
冲是以一敌万的基本要求,不冲,再强的猛将也不可能以一敌万。
但眼前这个道士,打破了周围士卒的常规认知。
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冲起来,他只是简单,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去。
步子甚至可以说是缓慢,仅仅比走路稍微快一点。
他不是死亡的一道风,而是压过来的一座大山,降临的黑夜。
不可抵挡!
非人力可以阻拦!
管亥已经不断退后,远离夏阎真百米多远,拉起弓箭射向夏阎真,稍作骚扰。
退意已经十分明显。
“吹号!”
他对着身边的亲兵说道。
亲卫吹起号角,苍茫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回荡,这是求援的号角。
营帐中,张饶听到号角声,皱眉思索片刻,选择点兵,只留下一部分人防
守青州城大门。
夏阎真继续前进,周围的士兵溃散得也越发厉害。
那些荆棘一般的气息正在模糊,不是消失,而是好像毒蛇一般,不断在士卒身上穿过。
“啊!”
终于,随着几个勇悍的士卒冲过来,被夏阎真一枪扫死。
一阵惊恐的叫声响起。
这叫声变成了导火索,将周围的恐惧情绪彻底点燃。
凄厉的叫声在周围响起,连成一片。
手中的长矛、盾牌等兵器被丢下,彻底丧失战意的士卒们不顾一切地转身向后跑去。
有些跑得慢了,被直接推到、撞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人踩了回去,这一趴就再也没能起来。
无数的脚落在他们身上,把他们活活踩死。
一部分士卒踩在同僚的身体上没站稳,也摔在地上,立刻变成了另外的尸体。
因为着甲之人相对不多,倒是没有发生大规模丢盔弃甲的情况。
散落在地上的是兵器,还有被踩得不成型的尸体。
战场血气浓烈。
夏阎真虽然纤尘不染,但随意一击都能让上百人尸骨无存。
那浓烈的血气,似乎都在沸腾。
夏阎真眼前的世界,略微出现了一点扭曲,那是“血煞之气”、
“士气”过于浓烈,像是火焰的边缘部分,高温扭曲了周围的场景。
闭上左眼,眼前的世界顿时恢复正常。
那士气虽然能看见,对夏阎真却无影响。
毕竟士气更多的影响在“情绪”方面,夏阎真怀疑这是浓烈的情绪,形成的欲望之力。
眼珠子里面可没有什么情绪和欲望。
顶多就是扭曲一下视线,闭上眼睛就成。
继续前行走,周围溃散的士卒,开始逐渐不正常。
正常的士卒们溃散逃亡,也就是跑路。
这些士卒们,一边跑一边还会发出惊恐尖锐的叫声,仿若疯魔。
就连管亥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面无人色地策马狂奔,连周围的亲卫都被他骑马撞开。
这个时候,张饶才刚刚带兵支援而来,被己方的溃兵一冲,军阵顿时有些不成型。
“众将士听令!随我冲锋!”
夏阎真身后,传来刘备的喊声,紧接着是战鼓和喊杀之声。
夏阎真一人击溃敌军,接下来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时间。
带兵打仗,除了武将阵前单挑讲究一定的公平外,其它时候可不会讲究公平道义。
该出手时就出手!
张饶没想到,自己一来,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糟糕的局面。
只能仓促地抵挡。m.
关羽、张飞两人策马直冲张饶所在而去。
另一边,青州城大门也打开,一众士卒出现,冲散留在这里看守的黄巾军。
那些黄巾军倒是没有忘记吹响号角提醒。
可于事无补。
张饶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兵力去抵挡了。
前后夹击之下,张饶带着的黄巾军很快也士气全无,一个个虽然不像刚才溃散的士卒那么夸张,也萌生退意,开始逃跑。
“走!”
张饶也果断让周围的亲兵们护着逃离。
这一仗惨败,他
已经无力回天了。
主将一跑,连军旗都倒下,黄巾军彻底成为一盘散沙。
和待宰羔羊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们会跑。
又是几声号角响起。
这是提醒邹靖一方后面准备的士卒们,也可以上来追穷寇了。
张饶没跑多久,张飞关羽就追上
张饶连同亲卫一起被两兄弟斩杀,脑袋被张飞提在手中。
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高举头颅,大喊一声“敌将已授首!”,就能充分打击敌军士气。
现在就不需要了。
根本不用张飞、关羽多做什么。
黄巾贼已经崩溃得不成样子,多一个脑袋,少一个脑袋,丝毫没有影响。
已经一边倒的战场中,夏阎真策马过来。
提亚马特刚才牵马赶到,让夏阎真上了马。
追杀这些溃散的士兵,夏阎真没多少兴趣,他有别的事情。
“云长、翼德。”夏阎真说道,“我有个疑问。”
“夏道长请说。”关羽抱拳道。
夏阎真乃是方外之人,没有字,旁人都以“道长”称呼,算个尊称。
“我刚才看到,那些溃散的黄巾贼,像是被吓破了胆,都要疯掉了?”夏阎真问道。
“没错。”
关羽说道,“的确会有一些士卒在战场之上被吓破胆疯掉,但不多。”
一般情况下,丢盔弃甲的溃散就是很糟糕的局面了。
好一些,能且战且退跑掉。
再好一些胜利一方还要“穷寇莫追”,有点战略性撤退的味道。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
关羽不只读春秋,也熟读各种兵书,这种情况他只在书上见过,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现在是刘备三兄弟刚出道的时候,说实话,也算不上久经沙场。
只能通过书籍上的记载来回答夏阎真的问题。
“那这些人,以后就一直疯了?”夏阎真问道。
关羽摇头:“以后会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夏阎真看向张飞。
张飞猛摇头:“我不知道,等等——”
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
“好像,和大哥二哥认识结拜之前……”张飞想起一件事情。
那个时候,他听说有个人打了败仗回到家中,没几天就在疯疯癫癫中死亡。
“死了?”
“对,是死了,我还去看过,死状有点吓人。”张飞说道。
能让他这种凶人说死状有点吓人的,想必死得很不安详。
“道长,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不觉得有些诡异吗?”夏阎真说道,“士气,士卒们还被活活吓疯吓死?”
张飞和关羽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乱世不就是这样吗?”张飞大大咧咧道,“等平定了这乱世,就好了。”
“或许吧。”夏阎真看过去,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
战场之上,依然笼罩着所谓的士气。
让失败者惨败更甚,胜者追击也更加凶狠。
随着青州城的军队还有邹靖带人加入,青州之围逐渐进入尾声。
入夜。
青州城外,大量的火把点燃,照亮城外的战场。
打扫战场的工作,必不可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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